“老张,这是怎么回事,崔大少怎么还和人理论起来了,他不是一向都是拿钱砸人的么?”
“对呀,崔大少今天转『性』了啊,原来可一直都是、一直都是嚣张跋扈吧……”
“嘘,小点声,让崔大少听见了有你们好果子吃!不过也是哈,崔大少今天的『性』子有些怪……”
“就是,能平心静气的和一个小和尚说话,这可不多见呐……”
且说黑胖书生此刻在这个四市八坊所在的丁字街口处占据了场面上的主动,周围聚过来的围观之人也越来越多,不过今天这黑胖书生的举动让许多知道平时其作风的路人们感到好奇。
“好了,你刚才说的那些我都能赔得起,可我这马你赔得起么?”
黑胖书生站定之后眼珠直直的落在俊秀小和尚身上,这让感知颇为灵敏的弥苦觉得身上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弥苦对这和黑胖书生的话感到诧异。
“施主所言,小僧不解,人若是伤了可以诊治赔些汤『药』费什么的还可以,但若是命都没了又用什么赔呢?赔再多的银钱又有什么用呢?”弥苦保持着单掌行礼的姿势出言道。
“小和尚,命也是有价值的,你说的是他么,或者是他,又或者是这个人?”
黑胖书生短粗的手指在弥苦身后的杂面摊儿摊主的身上、吃面的帮闲小民身上以及适才那出来作证的钱姓中年商贾身上一一点过,其面『色』上多是不屑之意,“这些都是有价的!”
黑胖书生再次强调,而被他点到的这些人,皆是面上讪讪之『色』,不知道怎么去搭话。
“今天少爷我高兴,我这马乃是西域神驹之后,就是官家宫中也不过有四五匹而已,放在市面上即便是有价也是无市,这样当初我买下来时花了东海明珠一斗,金七千两,如今东海明珠我瞧你也是寻不到,少爷就大方些,你就赔个七千两黄金吧,也别说我欺负你小和尚年轻……”
黑胖书生的话音刚落,就引起了周围众人一片倒吸凉气的声响。
众人惊叹的是这匹倒在地上的黑马竟如此的昂贵,这价格都能买上一个坊市的房产了,当然事实上,中州城中有两三条街都是这崔家的产业,这还是大宋官家以行政命令限制之下的接结果,否则以黑胖书生的家世,买下整个中州城的都不在话下,当然人们更为惊叹的是这价值一个坊市房产,用一斗东海明珠、七千两黄金买来的神驹就仅仅用来拉车!
有钱人的世界,中州市井小民们都不懂,初下初音山的未来寺小和尚也不懂。
“这些很多吗?比人命要值钱?”小和尚看向周围的人群,却并未回答黑胖书生的问题。
“当然很多!”
这时人群中的一个帮闲说道,“人命才多少钱,十两黄金就能买个杀手,若是小和尚你身后的这个摊主,怕是一两黄金就有人下手,若是换成你手中的这碗面,可以让你从现在一直吃一直吃到死!”
“唔,南无大自在初音大菩萨,施主小僧赔不起。”弥苦闻言之后也没有什么表情变化依旧是端着木钵温声说道,而这声音听在黑胖书生耳朵中让其心下甚是痒痒。
“赔不起也没事,少爷我大发善心也就吃点亏,就把小和尚你自己卖给我吧!”黑胖书生的眼珠子在俊秀小和尚身上一遍一遍的刷来刷去,终于『露』出了他真实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我听说崔大少有断袖之癖,难道是真的?”
“是啊,崔大少的确有那分桃之好,这小和尚怕是……哎,可惜了。”
“什么、什么?你们说的是什么,什么是断袖之癖?什么是分桃之好?我怎么听不懂?别掉书袋了……”
“嘘,噤声,让你原来不读书,这都不懂,断袖分桃就是好男风啊……”
“啊,是这样……”
当黑胖书生说出那句要弥苦以身抵债之语后,围观众人的细细碎碎之声中传来的这等低语,这语声自然也传到的弥苦和尚耳中,对于断袖、分桃/好男风等词,小和尚虽未曾在佛门经卷中见过,但从那众人反馈在感知中表情及心理活动来看,这定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对于他而言将自己卖出去这件事是万万不可得,毕竟他是继承了师傅衣钵和初音山未来寺传承的弥苦,此身已属初音菩萨,又何能卖与他人!
“施主此言过了,小僧身属菩萨,怎能卖身与人,还请施主换个赔偿方法。”俊秀小和尚不紧不慢的说道。
“奥?换个方法?”
黑胖书生眼珠一转,表情之中对今天发现的这个猎物很是心切,释门中人,还是如此鲜嫩俊秀的小和尚,这滋味他可从未尝过,就在围观众人以为他将要发怒之时,却不曾想其见猎心喜的急切之情大过了怒意,也放大了他的耐心,在众人再次出乎意料的表情之中,其点头道,“那就换个方式,谁让本少爷今天欢喜得紧,心情好呢,那小和尚你就给少爷我做个书童吧,或者我在家开个小小佛堂让你修行,你呢,只要伺候好少爷就行,哈哈哈哈……”
“施主,小僧师门有命当遍访天下,不能在一地久留,此法不可。”小和尚再次摇头。
“兀那小贼秃,大少爷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别给脸不要脸,你这是找死!”
忽然一道鞭影随着一声大喝突兀的出现在弥苦和尚身前,带着凄厉的尖啸声狠狠的向弥苦抽来。
当!
在人们的一阵惊呼中,弥苦微微抬起左手,其似是欲要以手上的木钵和碗筷去格挡,但是就在此突然之中他又收回了左手,且身上护体真灵也未曾开启,就这样任由那马鞭抽到了身上。
“哎呀呀,曹大你住手,打坏了小师傅可怎生是好!啧啧,多可惜……”
黑胖书生忽然尖着嗓子叫道,那黑胖的手似乎还想向弥苦玉『色』的脸上『摸』去,“小师傅,你还是从了我的话,不然我这护卫可很是凶悍呐,还有,我的耐心也是有限的,莫要怪我辣手摧花咯……”
弥苦忽地莫名感到一阵恶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