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沐无视冯菀儿,擦肩而过,跑进了课室他的座位那:“hello, my new deskmate!”
新同桌已经披上宽松的校服,低着头看书,没有束起来的长发如瀑般遮住了侧脸,要不是苏沐往那一站,都没人注意看。
云依纯是从外省回生源地参加高考的,昨天刚办好转学手续,也就是插班都还不到两天,不幸被老师安排为苏沐的新同桌。
班主任杨宜兰把她安排和苏沐同桌,只因隔一段时间杨宜兰就得费尽脑汁给苏沐安排一位性格安静的同学做同桌。
由于和苏沐同桌的人最终都会被苏沐感染得‘活泼开朗’,上课开小差,班主任就会气急败坏地找苏沐训一顿,再换一个比较沉默寡言的新同桌,周而复始。
换无可换。
苏沐换同桌的频率比明星换女朋友的频率还要高。
刚转学的云依纯性格看起来很内向,又沉默寡言,杨宜兰认为她当苏沐的新同桌最适合不过,应该能撑一段时间不被苏沐‘带坏’。
苏沐把头贴在桌面,眼睛直视云依纯:“嘿,刚刚我不是故意弄开你bra扣子的。”
云依纯还因被苏沐扯开勾扣而脸红,拿起书本对着苏沐的面门盖上去:“流氓。”
苏沐吃痛,捂着脸拿开书本:“我不是流氓,我是飞仔。”
有同学不懂粤海方言,问旁儿:“啥是飞仔?”
有人回应:“飞仔即系流氓。成个飞仔系课室虾个女仔,都冇人理,里个女仔真系可怜,阴公猪咯!”
苏沐朝他们瞪眼:“瞎说什么?谁欺负她了?”
转头又贱兮兮地说道:“云依纯,欢迎你成为我的新同桌,这束花送给你,我还给你买了爱心奶茶。”
因为她有遗传哮喘病,整个人基本大部分时间都是病怏怏的,云依纯略带倦容地看着桌上的奶茶和鲜花,没有反应过来:“同学,我对白莲花过敏,你别什么花都往我这带。再说了,你自己不会手撕白莲花吗?我可不代劳。”
明眼人都知道这是告白失败的产物。
“这花干净的,不过既然你不喜欢,那我等下扔垃圾桶。”苏沐笑着,心里好开心。
「既然重生了,老婆脸皮薄,那就由我主动一些吧。」
前世在医院照顾他的时候云依纯就说过,如果时光可以重来,她不会再做胆小鬼。
看着苏沐对云依纯贱兮兮的笑,冯菀儿心里有些不舒服,哼道:“苏沐,你找演员都不会找,演技太拙劣了,她都还不认识你。”
苏沐理都没理冯菀儿的话。
因为还没正式介绍,班里只知道有个插班生,大部分人都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更别说苏沐这么自来熟了。
“你就是我同桌,苏……沐?班主任老师交代过,你就是老鼠屎,让我不要搭理你。”
云依纯一想被苏沐耍流氓扯开的内衣勾扣,怕他再耍流氓,只好礼貌性地回答。
苏沐嘿嘿:“说话这么实诚?”
“别听灭绝师太的。记住我名字,春天到了,如沐春风的沐,万物复苏的季节的苏。”苏沐脸皮厚,忽然眼睛直盯着云依纯的大长腿看,来回扫描般地看。
这一举动,引来众怒。
“整个班级乃至学校,谁不知道苏沐缠着校花不放,特么的现在舔上新同学了,这么不要脸的事情我们可做不来!”班里一位男同学酸酸地说道。
“可不是么?”
“擦!你看他那色批眼神,直盯着新同学的腿看,非礼勿视懂不懂?”
“狗日的,我与他不共戴天!他说万物复苏的季节,这不摆明占她便宜吗?”
挨着走廊窗的舍友秦北与大富,把大写的‘牛批pLUS’写在了额头上x2,朝苏沐竖大拇指x2,就差问你什么时候找的新同学配合演戏了?
冯菀儿板着脸,双手抱胸,就想看看苏沐怎么演下去。
从腿挪开目光,苏沐笑嘻嘻的,眼中跃动着光芒道:“新同桌,你这腿还没事,太好了!”
前世发生在她身上的车祸还没发生。
云依纯对苏沐无语极了:“老师说不要搭理你是对的。”
苏沐下意识说漏嘴了,赶忙把吸管给插奶茶里,递给云依纯:“今日份快乐,是奶茶给的,请公主喝奶茶!”
说罢,苏沐做了个优雅的芭蕾舞谢幕动作,搞笑又标准的姿势把云依纯给逗乐了:“你一个大男生,哪学的动作?我也很喜欢这个动作!”
班里这群男高中牲竟然发现,新同学笑起来,好像挺好看!
要不是苏沐的活跃气氛,他们都还不知道云依纯也能近生人。
毕竟冯菀儿就是生人勿近的高冷。
冯菀儿以为云依纯是苏沐不知什么时候商量好请来气她的:“苏沐,你以为找人演戏来气我,我就会高看你了吗?”
苏沐只觉得有苍蝇在耳边吵那般,回怼道:“我说冯大校花你好烦,能不能别这么自恋?你凭什么说我找人演戏呢?”
“别影响我和新同桌眼神交流。”
又是对着云依纯仔细盯着。
看得云依纯很不自在,脸上浮现红霞。
“呵呵,你还耍过瘾了是吧?好,既然你装熟,你倒是说出她的手机号码啊?”冯菀儿有些生气,心情很不爽。
“冯菀儿,一个巴掌拍不响,如果是拍在脸上,那可就响极了。”
苏沐掏出口袋里的手机,问云依纯:“你的手机号码有打算换吗?”
“我不换号码啊。”
“以后也不换吗?”
云依纯喝了一口奶茶:“应该不换~吧。”
苏沐又问:“真的不换?”
云依纯:“谁说得准呢。”
闻言,苏沐嘿嘿笑着。
那笑容竟然很有治愈的感觉:“你说一下你手机尾号4位数!我给你变个魔术!”
前世,云依纯在高三毕业后的确换了手机号码,不过这会的号码肯定还是苏沐知道的那个。
“2960。”云依纯也想看看苏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苏沐拿起手机,输入了十一位数,又指了指云依纯的手机,在拨号之前闭着眼哼道:“听,海哭的声音,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说你在离开我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歌声好好听,这个高三的年纪,声带也开始成熟,竟然带有那么一点磁性。
别人不明所以,但云依纯愣了:“这你都知道?这是我最喜欢的一首歌。你是不是在我身上装了监视器?”
“嘘——!”当苏沐单手食指放在唇边示意安静,按下拨号键,云依纯的手机响了。
噔,噔噔噔噔噔噔噔噔……
响了!
我靠,真的响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除了苏歌之外,最真实的内心写照!
“靠北啦!大家都在埋头准备高考,他却在找女生的联系方式!”
“特么的他暗地里演练了多少遍?”
苏沐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咱们出去走走?我给你讲讲咱们的故事。”
“那个,老师说你浑身都是事故,唯一的故事就是长期坚持带坏同桌。”
“别听老师的,我上一次听说这个问题还是在上一次。”
玉腮微微泛红,云依纯愕然间,却被苏沐给推出了教室,往走廊尽头拐下侧梯,颇有偶像剧里王子带着公主私奔的浪漫既视感。
有人当即鼓起掌来,整个班都沸腾起来,吹口哨的,呜呜怪叫的,吵闹声不绝。
这群未来的花朵,不爱当科学家,就爱当磕学家。
“都干嘛呢?”刚好杨宜兰来巡班,班里立刻从菜市场过渡到太平间诡异的静谧。
呜呜怪叫的同学赶忙背起了课文:
“呜呼,何时眼前突兀见此屋……”
“呜呼,灭六国者六国也,非秦也。”
学校禁止早恋,苏沐这王八蛋偏偏算舔狗,不算恋爱。
之前他跪舔冯菀儿,老师也没法教育苏沐,最多就是警告,再延伸他那班级垫底的学习成绩,抓个典型当成反面教材。
校园里有不少人暗恋过校花冯菀儿,求而不得或者不敢仰视。
唯独苏沐,做到了替舔狗大军立了大旗的壮举。
才一会功夫,就和新同学搭上关系了!
“冯菀儿要不要这么虎?新同学都看不下去,说她是白莲花!”
“别说了,你看她脸都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