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看了薄骁一眼。
长叹一声,忧心忡忡地走出了书房。
身后蓦然传来一声大力的摔门声,随之而来的是满屋子叮叮咣咣的声响。
震得人心里发慌。
傍晚。
禹易换上了一身黑色劲装,拿好长剑便要出门,可刚打开房门却见到一身白衣金边的薄胜站在门口。
她一怔。
“三公子?您怎么会在这里?”
薄胜没有回答她的话,反问道:“你去哪?”
“我……”
禹易一时无言以对。
薄胜上前两步,来到她跟前说道:“你难道忘记私自行动是二哥的禁忌么?”
“我只是想去救回侯爷,这样做……或许还有扳回全局的希望。”
禹易面无表情的说道。
可她自知理亏,声音里却有着小小的心虚。
薄胜拧紧了眉头,问道:“你觉得凭你一己之力真的可以救回爹?”
“我只是……”
“不要再做这种傻事了,若是二哥知道的话,也断不会同意你去的。”
薄胜打断禹易道。
“禹易明白了。”
禹易说完,转身欲进屋子,薄胜突然叫住她。
“易!”
“三公子有何吩咐?”禹易转过身问。
“我会回凌安城,将这件事告知母亲与大哥,或许没有什么重要事情就不会再来姬庄了。”
禹易抬眸看着薄胜,他眼神里尽是复杂的神色。
“三公子路上小心。”
禹易淡淡的说道。
她总是这样平静,平静的仿佛是一个无血无肉的人。
可薄胜知道,她的血肉只有在薄骁面前才会体现。
或许除去薄骁,无人可以走进禹易的心了。
思及此,他不禁自嘲一笑。
充满了苦涩。
薄胜长吁了口气,深深看了眼主居室那两扇紧阖的房门。
说道:“你应该了解二哥此刻的心情,我希望……在我离开的日子里你可以好好开解他,让他尽快振作起来!”
禹易抿抿唇,缓缓垂眸,没有说话。
薄胜又看了她一眼,说道:“再会。”
说完,薄胜阔步离开了凭澜苑。
禹易抬眸看看薄骁的房间,不受控制地走了过去,来到门边时,里面已经没有了任何声响。
看来,可以摔的东西都已经摔完了吧。
她抬手,想要敲门,却突然停下了动作。
眼神随之黯淡下来。
或许薄骁并不想见她。
她自嘲地扯了扯嘴角,终是没有敲门,转身离开。
刚刚步下台阶时,身后的房间里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响声。
听上去像是陶瓷被大力摔在地上的声音。
她终是克制不了对薄骁的担忧。
抿抿唇,重新上了台阶。
敲了几下门仍不见里面有任何回应。
索性,她就大着胆子将门子推开。
房门开启的一瞬,一股刺鼻的酒味从里面溢了出来。
直直的钻入她的鼻息。
禹易深深的蹙紧了眉头。
视线里,薄骁正趴坐在案几上,案几前面的地上一只酒坛已经摔得四分五裂。
他看上去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薄骁未睁开眼,便开始摸索着,仿佛还在找寻着可以暂时麻痹他神经的酒液。
突然,他不小心摸到了一块陶瓷片。
手上流出了刺眼的鲜红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