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薄骁在姬庄的安身之所。
薄骁将一封写好的书信摺叠工整,抬眸看向站在案几前的禹易,将书信交到她的手上。
说道:“即刻飞鸽传书至凌安城,让侯爷下令即日起发兵殷都!”
禹易接过绢帛,恭声道:“禹易明白。”
她转身欲走,又回过身看向薄骁,预言又止。
薄骁看她踟蹰,不禁问道:“还有事?”
禹易抿抿唇,深吸口气才说道:“二公子这几日没能好好休息,定是累坏了,我已经吩咐庖屋为您准备了滋补汤,稍后送来,您切记要趁热喝下。”
“知道了。”
薄骁说完,径自埋头忙于政事,不再理会禹易。
薄骁的冷漠令禹易心底重重一颤。
她无数次告诫自己要以着一颗平常心来面对这样一个冷漠的男人,可她在每一次面对他的冷漠时,都还是没来由的心痛。
她看着投入到政务中,专心致志的薄骁,咬紧嘴唇,转身出了书房。
出门后碰巧遇到薄胜。
禹易很快整理好自己的思绪,说道:“三公子,二公子就在书房内。”
“我是来找你的。”薄胜又道,“我有话要对你说。”
“找我?”
禹易一脸狐疑的看着薄胜,不知道薄胜究竟有什么话想要对她说。
“借一步说话。”
薄胜说完,径自转身。
禹易赶忙又道:“二公子命我把这信送出去。”
薄胜脚步微顿,遂即说道:“我等你。”
禹易看着薄胜离开的背影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放飞信鸽后,禹易走出宅邸,来到宅子外面的小河边时,一身金边白袍的薄胜正单手背后站在河边远眺。
她抿抿唇,踱了过去。
“三公子。”
薄胜回身,定睛看着禹易半晌,把她看的一阵别扭。
她疑惑的看着薄胜,问道:“三公子有什么事要说?”
“离开吧。”
禹易一怔。
完全没有料到薄胜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她不禁又问:“三公子何出此言啊?”
当她听到这简短的三个字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脑子里除去薄骁的影子就再也没有其他了。
不论在薄骁身边有多么煎熬,她也不敢想象终有一日若真的离开,她究竟要如何过活?
薄胜吁了口气,说道:“眼下开战在即,结局只有两个,成者王,败者寇,不论结果是哪一个,我都希望你可以离开。”
薄胜终是没敢明说,害怕禹易会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凌安城若是战败,薄骁定会被俘,即便禹易幸免,她也会不忍见到薄骁的悲惨结局。
倘若凌安城大获全胜。
那么,他将要参与到一场内部的政变中。
迎接另一个挑战。
即便他披荆斩棘,最终夺得江山,身为君主,便也不会迎娶一个身份卑贱的杀手为妻。
她的人生对于薄骁来说,已经污秽狼藉。
这些结果,不论是哪一种,都会令禹易一次次的受到伤害。
他不忍见她如此,只希望她能早些抽身离开。
看着薄胜复杂难测的眼神,禹易似乎也预料到了最坏的结局。
她淡淡的勾了下唇角,那张绝美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