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都百姓安于现状,但凡有力的男丁都十分抗拒参军,这也是他为何会募集资金,想出用金钱来吸引人参军的手段。
这就说明了,殷都虽看似富强,实际上已经是个空壳子了。
难怪殷政会弃卒保车。
可他万万不会想到,这样的决定会让他因小失大。
甚至是,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这只是薄骁个人对殷政的推测,他看看禹易,又问道:“那么,若你是殷政,此刻该如何做?”
禹易想了一会儿,方才说道:“当然是弃卒保车。”
薄骁淡淡的勾了下唇角。
这样的笑容让禹易有些微怔,她不明白薄骁笑容里含着的是什么意味。
她蹙蹙眉头,问道:“二公子,难道是禹易说错了?”
“没有说错。”
薄骁紧紧地拧起了眉宇,陷入了沉思中。
禹易竟跟他想到了一起。
而正因为如此,他才会觉得更加怪异。
殷政那样心思缜密,有条不紊的男人,他的想法又岂是人人都可以猜到的呢?
虽说他心底有着满满的疑问,可他却也从未置疑过自己的分析,因为他的分析不失逻辑。
薄骁看看案几上的羊皮地图。
须臾说道:“殷都北方的防范减弱,北海近期定会有所行动,这段时间你要与赢焱密切往来,我不想看到任何意外的发生。”
听到这里,禹易的心蓦然一揪。
那深深的痛感让她觉得自己似是快要窒息了。
果然,她在薄骁的眼中就是一颗棋子。
变不了其他。
他不会问她在赢焱身边过的怎样,更不会问她是否和赢焱发生过什么。
因为,这些对薄骁来说,根本就是轻如鸿毛的事情。
不值一提。
禹易深深吸了一口气,尔后说道:“禹易明白。”
“你出去吧。”
薄骁淡漠的说道,没再抬眸看她。
禹易抿抿唇,缓缓起身,却在右手拄着筵席起身之际,肩膀传来刺骨的疼痛。
让她不由得倒吸了口冷气。
不禁痛嘶一声。
“嘶……”
这样一声痛嘶,吸引了薄骁的目光。
薄骁那双阴鸷的眸子霎时朝她看过来。
她虽坚强的没有抚上肩膀,可他依旧察觉到她身体上的异样。
她的右手在微微地颤抖,即便是细微的变化,也逃不过他锐利的眼眸。
“你受伤了?”
薄骁深深凝了她一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没……没有……”
禹易很快起身,躲避他冰冷的眼眸。
正要转身时,薄骁倏然起身,大掌突然捏住了她负伤的肩膀。
剧烈的疼痛顷刻袭遍了全身百骸!
禹易顿觉自己的手臂都要被卸掉了一般,额头倏地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面对她故意撒谎,薄骁深深凝眉,大掌松开她的肩膀,直接抓紧她的衣襟用力一扯!
“啊!”
禹易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
一丝凉意袭来,她的肩膀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上面的淤青尽数展现在薄骁的眼中。
“这是怎么回事?”
虽是一句询问伤势的话,却仍旧无法令人感受到一丝丝的暖意。
他的声音仿佛与生俱来就带着一抹森冷的气息,让禹易从头寒到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