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面前的女子故意将房门紧阖,月夕手掌渐渐收紧,掌中的小药瓶几乎被她握碎。
她说:“我有事情要见主上。”
“他睡了。”
暮雪看了看月夕的手,声音里有几分疏离与清冷。
月夕厌恶地拧了下眉头。
昨天夜里她才得知殷政手背受伤的消息,面对这样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她真的无法想像殷政究竟爱上她哪一点?
暮雪忽视掉月夕对她的敌意,又说道:“他太累了,刚刚睡下,若是没有太重要的事情,最好不要现在打搅他,等他醒了再说也不迟。”
月夕那双清澈且锐利的眼眸深深凝了暮雪一眼,只得攥紧手中的药瓶转身离开,甚至都不愿与她多说上几句话。
暮雪来到一楼大厅,领班赶忙跑过来,一脸灿笑的说道:“暮公子,您酒醒了?”
“呃……嗯,醒了。”
被如此一问,暮雪难免有些不好意思。
想想昨晚上的事情,她都觉得自己简直太丢脸了。
明明是想灌醉那个芸娘的,没成想自己也醉的一塌糊涂。
怪只怪她没有个好酒量,就连行酒令也玩不过一个初学者,真是丢人丢到家了!
领班踟躇了一会儿,又问道:“您现在……头晕不晕?”
暮雪很自然的答:“不晕。”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领班又问。
“没有啊。”
暮雪狐疑的看着领班,总觉得他话里有话似得。
领班蹙着眉头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不可能啊,昨晚说了那么过分的话,让殷老板当着所有人的面颜面扫地,难道他就没有发火吗?”
暮雪一头雾水。
她蹙着眉头说:“你在说什么?什么过分的话,什么颜面扫地?你今日很奇怪啊,说的话我怎么一句也听不懂呢?”
“呃……没……没什么,暮公子人没事就好!”
暮雪叹口气,完全摸不清楚状况,须臾对领班说道:“你去吩咐人帮我买些涂伤口的药膏和绷带。”
领班听到这两样东西,不禁瞠大眼睛,又是仔仔细细的打量了暮雪一番。
“暮公子,您没事要这些东西做什么?”
“他受了点小伤。”暮雪说。
领班大惊:“什么?老板受伤了?”
领班话音落,暮雪可以明显感觉到周围有几道目光投射过来。
顿感哭笑不得。
她暗暗骂着自己,一定是喝醉酒烧坏脑子了,竟然没头没脑的把殷政受伤的事情给说了出来。
幸亏这是在宫外,若是在宫里指不定又闹出多大的事情呢!
暮雪赶忙又解释道:“他……只是不小心划伤了手,你快吩咐人去吧,别打听了。”
见暮雪一脸郁闷,领班连忙应下:“好嘞,小的不问便是了,暮公子稍等,小的这就打发人去药铺!”
不多时,暮雪拿着买回来的药膏上了楼。
她依旧一脸纳闷儿地琢磨着昨晚她醉酒后都说了些什么,为什么领班要那样说呢。
一边想着,便上了三楼。
为了不打搅殷政休息,暮雪轻轻把房门关好,来到床边,小心翼翼地撩开珠帘与纱幔,又轻手蹑脚的上了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