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随从追出来时,已经见不到任何踪影。
他看着地上的足迹,还有墙根低下因为纵身一跃而留下的深深的脚印。
正欲追赶。
殷政却突然制止道:“不用追!”
正疑惑的时候,殷政二话没说,就朝寝室走去。
他身边带的人少,不希望再分散他们的注意力,因此才没有让他们去追。
自己独自一人来看暮雪的安危。
见她睡的正香,便也安下心来。
当暮雪睁开眼时,站在窗前的殷政似乎能感觉到她醒来似得,适时转过头看她。
“你醒了。”
“嗯。”
暮雪缓缓起身。
睡眼朦胧地看看窗外。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又看看已经缓步朝她走来的殷政,声音里带着初醒的慵懒。
“我好像睡了很久。”
他眉眼都带着笑,须臾一脸宠溺的说:“你竟然还知道自己睡得久?你真是只不折不扣的小懒猫!”
听到殷政这样一说,暮雪不答应了,她可是夜里没睡好才会睡了这样久的,竟然被她说成懒猫?
她噘着嘴巴问:“我若是小懒猫,那你是什么?”
殷政就知道她这小嘴儿不愿吃亏,不等她说,他自己就狐疑的说道:“我是大懒猫?”
“噗哧!”
暮雪很是不雅地笑了起来,她忍俊不禁道:“你何止是大懒猫,你还是大脸猫,大馋猫,是这世上脸皮最厚的大笨猫!”
暮雪看着殷政,他不但不反驳,反而一个劲儿的笑。
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被骂还能这样高兴的人。
她知道在殷政轻松自若的表面下,要装着多少她无法理解的包袱。
更也知道他是在抽出时间来陪她。
他既然喜欢此刻这难得的快乐,她就愿意发挥出自己的潜能逗他开心。
这就是她所能给予他的东西。
而她能给他的,似乎只有这些吧。
“你干嘛要这样看着我?”
被殷政含笑注视了好一会儿,暮雪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清丽的小脸儿霎时爬上了两朵红云。
殷政幽谙的鹰眸里尽是疑问,他喃喃的说道:“为何是‘干嘛’而不是‘为何’?”
她总是会不经意说出一些他没有听过的词汇。
他却偏偏能领会到她想表达的意思。
而她只要用这些词汇说话的时候,他就会感觉到她从没有过的自然,这种自然是无法装出来的。
似乎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真正的她。
他却又爱极了这个她。
他突然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一个灵魂,真的可以进入另一个人的身体么?”
暮雪大脑像是被闪电击中一般。
霎时空白一片。
待她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却突然想起了穿越过来的那个雨夜。
那是她与他的初遇。
她说自己不是蓝暮雪,说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灵魂会进入蓝暮雪的身体,难道殷政话里的意思是指这个?
她突然笑了笑,状似不经的说:“你这个无神论,竟然也会琢磨这样的事情?”
“不琢磨了,起床收拾一下,待会儿出去逛逛,听说今晚刚巧是河灯节,你应该会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