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易听到院子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尔后一道充满愤怒的关门声骤然响起。
她推开房门看向薄骁的房间,门口空空如也,已然寻不见一丝他走过的痕迹。
她正要回屋,薄骁的房间里突然响起一记咣当声,震耳欲聋。
她心底一颤。
不由分说来到薄骁的房间外面,抬手欲敲门,在即将触碰到门板时,动作却戛然而止。
他冷漠的样子始终在她脑海里回荡,她不确定这个时候他会不会想要见到她。
不知道他是否厌恶她。
吁了口气,她终是缓缓放下了手。
她静静站在门口,听着里面接二连三发出的声响,心中的感觉五味杂陈。
她多想自己可以为他分担一些,抚平他紧蹙的眉宇,看到他迷人的笑。
思及此,禹易不禁仰头苦笑。
她终还是不自量力,高估了自己的身份。
“为什么不进去?”
禹易一惊,蓦然回眸看向说话的人。
薄胜静静的站在禹易身后四五米远的地方。
夜幕下,他黑亮的眼眸与薄骁如出一辙,此刻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
禹易快速走下台阶,来到薄胜身前,恭敬地点了下头。
“三公子。”
薄胜掩藏好眸子里的神色,微笑了下说:“突然想找个人喝点酒。”
禹易一怔,还是恭敬地点点头,未发一言。
半个时辰后,禹易与薄胜来到殷都城内的一家酒楼。
薄胜拿起酒壶欲为她斟酒,禹易连忙起身制止。
“三公子,这使不得!”
她的手被他轻轻压下,他示意她重新坐好,笑道:“有何使不得?”
话音落,已为她斟满了酒。
今日,他没有与她谈论关于薄骁的任何事情,他更也不愿看到她因为薄骁伤心难过的样子。
薄胜抿了口酒,突然问道:“令尊的事有下落吗?”
闻言,禹易神情有些许暗淡:“茫茫人海,寻找一个人只怕是大海捞针,我并没有奢望有朝一日真的会找到。”
“别灰心,这种事情急不来,或许他们也在找寻着你,只是时机的问题罢了。”薄胜说。
禹易缓缓勾了勾唇,笑容有些许苦涩。
“这些年始终独自一人,禹易早已习惯这样了无牵挂的生活,这件事还是顺应天意吧。”
她觉得自己拥有一个十分失败的人生。
所有事情都在与她的预想背道而驰,越来越偏离她的初衷。
她却只能选择默默地承受。
除了这样,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应该用怎样的态度来面对这些。
禹易主动为薄胜斟了一杯酒,郑重说道:“谢谢三公子一直以来对禹易的照顾与信任,禹易无以为报,唯有尽心尽职为凌安城效命,来报答侯爷与两位公子的重用!”
说完,她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
短暂的惆怅与感慨过后,她又恢复了那个顽强的自己。
她是杀手,本该冷血无情,更不应该为了儿女情长来牵绊自己。
既然有些事情不能妄想,她就要勇敢地去面对,而不是逃避。
“你一直都做的很好,不然,如何能得到侯府的重用?”
薄胜亦饮下了一杯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