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元节那日的事情,更也在殷都传的沸沸扬扬,所有人都将她视为神官的最佳人选。
这次仅仅死了一个奴隶,本来只是一件小事情,但过程残忍,要是传出去定会损害她在百姓心中的形象。
同时,也间接破坏了他的信誉。
他绝不能在这一环节出现任何纰漏。
显然,殷子鸠对此事的上心程度已然超乎了殷子机的理解范畴,他不得不将他心中的想法与个人利益挂钩。
殷子机突然慧心一笑道:“陛下诞辰将至,各方诸侯即将抵达殷都,此时陛下尚不在宫中,国师又去往大神殿,何不请求蓝娘娘以神官身份迎接各诸侯国首领?”
殷子鸠瞬间灵光一闪,他怎得就没想到这样的办法?
这绝对不失为一个上上之策啊!
他抬眸看着殷子机,眼中尽是赞赏的神色,连连称赞道:“这个办法好啊!”
见殷子鸠如此赞同,殷子机的神情又渐渐黯淡下来:“只是……”
殷子鸠问道:“只是什么?”
“只是不知蓝娘娘是否愿意?”殷子机故意卖了一个关子。
暮雪主动要求担任神官,与大臣们联合请求她担任神官的性质截然不同。
之所以她让殷子机如此行事,就是为了让众位大臣请求她担任神官。
不仅将她从听雨轩中风风光光地接出来,反倒还成了她卖给众位大臣的一个人情。
正因为这一点,殷子机才越发佩服起暮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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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子机丞相看了那块布真的可以为姐姐开罪么?”
蓝漓不知道暮雪在布料上面写了什么,可她还是有点不相信单凭几行小字如何能轻易的为自己开罪?
暮雪笑了笑,说:“不是开罪,这与罪名无关。”
“那是什么?”蓝漓越发疑惑起来,“不是开罪如何能离开这里?”
暮雪看着蓝漓一脸疑惑的可爱模样,忍不住再次笑起来:“我只是顺水推舟,送了一个人情而已。”
“顺水推舟?送人情?”蓝漓越发疑惑了,不明白暮雪的话让她郁闷不已,她闷闷的又说,“姐姐的话还是太深奥了,蓝漓听不懂。”
暮雪十分耐心地又说:“一个奴隶的死与官员信誉、殷都的政治面貌来比较,你觉得哪个更为重要?”
这句蓝漓再清楚不过了。
她得意洋洋的说道:“当然是后者了?”
“这就是了,看来我们小蓝漓也是蛮聪明的嘛!”暮雪再次笑道。
“可我还是不太明白……”
暮雪秀眉紧锁,狠狠地点了下蓝漓的额头,一脸宠溺道:“刚夸了你,立马又原形毕露了,自己慢慢想去!”
“哦!”蓝漓闷闷的说,“想就想嘛,姐姐就不能下手轻点儿?”
暮雪忍俊不禁,一阵嬉笑声传遍整个听雨轩。
“姐姐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呢,都到了这步田地,竟然还有心情与奴婢嬉笑打闹。”
一道尖酸刻薄的话,随着院门被吱呀一声推开后传进室内。
暮雪与蓝漓敛去笑容,同时看向门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