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显听了陆长鸣的话自是高兴的。
只是这该做的戏还是要做好。
他遂即说道:“妗儿虽待嫁闺中,可自小被祖父娇纵惯了,臣却不敢奢望她能入宫侍奉陛下。”
黄显虽这样说,可他却有意搬出了祖父,并提及祖父对黄蓉妗宠爱有加。
“黄将军过谦了,黄门世代忠烈,黄老将军与宇文太师同享盛誉,他战功赫赫、多不胜数,令妹要是都不足为妃,那谁有这资格?”
说话的人是殷子鸠。
在这朝堂之上只有殷子鸠与殷子机位居丞相,因此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分明在影射暮雪身份的卑微。
殷子机拧眉,隐约中感觉自己似乎着了谁的道,竟成了他人利用的棋子。
他遂即便不露声色,静观其变。
黄显被殷子鸠这样一说,心中飘飘然,但脸上依旧没有表露分毫。
遂即转开话题道:“臣不敢奢望自家妹子入宫,陛下倒是可趁此机会广纳身份尊贵的诸侯之女。”
黄显说完这句话,何权开了口,只见他从众臣列队中走出来,微微俯身道:“黄将军言之有理,眼下边关告急,以此牵制他们为殷都所用,也不失为良策。”
他们说的句句在理,让殷政难以力争。
更可气的是,就连何权也站在这些人之列,这令他更加为难。
他看了眼殷子机,这些人中唯有殷子机尚未发言,他便问道:“子机丞相对此事有何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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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细雨潺潺,乌云笼罩了整片天空,头顶黑压压的一片,呼吸都显得有些压抑。
可瑶华宫内的气氛却与窗外大相径庭。
暮雪坐在案几前的筵席之上,心情大好,一边哼着歌,一边将裁剪好的布料缝缝补补。
她就是有这样的魔力,旁人总是能跟着她的情绪不断变换着心情。
就如蓝漓,看着暮雪如此开心,她便也跟着高兴,时不时在一旁帮她打个下手。
实话实说,她的针线活往好听里说是一般,说的难听点儿,那就是不堪入目。
可蓝漓见了她那股子精气神儿便跟着开心,因此不愿打击她。
听着她哼唱的奇怪曲子,又忍不住问上一句:“姐姐,你刚才哼的是什么曲子?”
“这是Boyzone的AllThatINeed。”暮雪随口说道,手上依旧不曾停歇地做着针线活。
蓝漓却愣住了。
她狐疑的问:“姐姐,你方才说的是什么啊?蓝漓太笨了,没有听懂。”
“呃……”暮雪方才回过神来,一脸尴尬地看着蓝漓解释道,“没……没什么,我瞎唱的。”
蓝漓可爱的小脸儿上精致的五官纠结在一起,她分明听到了暮雪说了一句类似咒语的语言,可那咒语太难读,她根本学不上来。
又过了一会儿,暮雪猛然发现蓝漓依旧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她,她便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揶揄她。
“小丫头,你盯着我看了这么久,难不成是爱上我了?”
蓝漓嘟起嘴巴说:“姐姐又在拿蓝漓寻开心。”
“没有拿你寻开心,是我一见到你就不由自主的开心!”暮雪宠溺地点了下蓝漓的额头,须臾说,“你说,他会喜欢我做的这个香包么?”
蓝漓看着暮雪手中拿着的四不像,若她不说这是香包,她愣是没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