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闷闷的说不出话来。
殷子机见她面色不好,忙又解释道:“我是为了你好……”
殷子机的话还没说完,大厅里顷刻间哗然一片,方才还沉默不语的暮雪突然站起身,撩起珠帘来到二楼走廊。
与此同时。
一抹火红身影从舞台一边缓缓踱上来。
那繁琐的衣裳,长长的裙摆,精致的妆容,与那颠倒众生的笑颜都在向她预示着,这个女人就是月夕无疑。
月夕在一片沸腾的掌声与欢呼声中缓缓落座,她面前摆放着一张檀木案几,上面是一架古琴。
琴音响起的时候,那原本沸腾的欢呼戛然而止,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侧耳聆听。
婉转低沉的琴音,如靡靡之音,回响天际,似细雨打芭蕉,远听无声,静听犹在耳畔。
慢慢的,陶醉在这低调的琴声里。
倏地。
一抹黑色身影落入眼中。
暮雪拧眉,她还没有喝酒怎么就已经醉了?
殷政怎会出现在这里?
可她错了,那抹漆黑的身影就矗立在那里。
那张菱角分明的俊脸,那与生俱来的高贵气质,就如同她第一眼见到他时的模样,周身散发着冰冷与疏离之感。
这不是殷政又会是谁?
她的心如同经历了一场极具颠覆性的动荡,心湖荡起一圈圈波纹,久久无法平息。
她就这样静静的看着他,而他同样看着她,眼中却不掺有一丝丝的温度。
出宫前他说的那番话依旧清晰地印在脑海里。
只是今晚的殷政却判若两人,那日霸道又不失温柔的宣告早已荡然无存。
“暮雪,我方才的话有些过激了,你别往心里去。”
直到殷子机从包间里走出来,暮雪慌忙收回视线。
再次抬眸,那抹深黑的身影已然消失不见。
甚至,她有一刻以为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觉。
可为何会忧思满上心头,忽来这恼人的哀伤之感?
她牵强地扯了下嘴角,说:“大人多虑了,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说完,暮雪转身回了包厢。
这一晚上。
暮雪只字未言。
偶尔与殷子机喝上一盅酒,再看着大厅发发呆。
她不知道在看到殷政与她形同陌路的时候,为何会心烦意乱。
更也不愿去想,为何他能轻易左右了她的情绪。
她只知道此刻的心境灰暗如斯,胸口烦闷,隐隐作痛。
不知何时,大厅里又一次响起了欢呼雀跃的声音。
这时侍应走进包厢,见到暮雪与殷子机的时候点头哈腰的问道:“请问二位哪位是暮公子?”
暮雪转眸看他,须臾说:“我是。”
侍应恭恭敬敬地又道:“鸨母吩咐小的来知会暮公子一声,月夕姑娘今晚的竞价马上开始。”
“我知道了,待会儿不论谁出了价,你都帮我加上一铜钱。”
“好嘞!”
侍应兴高采烈地出了包间。
“你为何要见月夕姑娘?”殷子机忍不住问暮雪。
暮雪本想一切大功告成再与殷子机解释的,可是看现在的情形还是提早说比较好,不然又要被他误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