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没好气的白了眼宗潮,顿时惹来他一阵狂笑。
“别怪我没提醒你,若你此刻向陛下认个错,服个软,兴许陛下大人不计小人过,会对你网开一面、既往不咎,你又何苦跟自己过不去?”
暮雪对宗潮不予理睬。
想到他是个断袖就没来由觉得恶心,那满脸的胡茬更加令她作呕。
她不再看他,随手拿起一侧的酒钟,直接去酒坛里舀。
虽说这个时代的酒浓度不高,可毕竟是酒,即便是水,喝完这些她定然也会被撑死了。
思及此,暮雪心里难免泛着嘀咕。
暮雪看着手中的酒,抿抿唇,终是仰头灌了下去!
“咳咳咳……咳咳咳……”
许是喝的太急,又或许低估了这酒的纯度。
暮雪被呛得不轻。
小脸儿瞬间涨红,一阵剧烈的咳嗽,恨不能将自己的肺也一并咳出来一般。
胸腔内此时疼得厉害,险些背过气去。
周遭再次响起一阵嘲笑与起哄声。
“你这小子还真是麻烦,既然喝不下,何苦难为自己?就这么算了吧,陛下宽仁以待,定不计前嫌……”
暮雪从来没有觉得自己如此丢人过,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拜身后那极其讨厌的男人所赐!
不知咳了多久,暮雪终于平复了下,她再次舀起一钟酒,转身看向殷政,愤愤不平道:“请你不要忘记方才所说的话!”
殷政微微勾唇,淡笑道:“君无戏言。”
“那就好!”
说完,暮雪将第二钟酒也一口饮下。
接连几钟酒下肚,暮雪顿觉头晕目眩,眼前一片模糊。
就在她即将倒地之际,腰身骤然被人揽在怀里。
一股浓郁的男性气息瞬间包围了她,既熟悉又陌生。
暮雪眼前一黑,终是没了知觉。
翌日清晨。
暮雪睡梦中听到一阵马蹄声,她想睁开眼,可眼皮沉重的根本睁不开。
在反复挣扎了很多次,她终究又一次睡了过去。
临近正午十分。
暮雪秀眉紧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头痛欲裂,脑海里萦绕着昨晚与殷政打赌的情景,后来她没有喝光那半坛酒便已酩酊大醉、不醒人事。
她蹭的坐起身。
周围很安静。
想到睡梦中那阵马蹄声,她赶忙踉踉跄跄地来到帐外,帐外除去少数的士兵把守之外,早已没了殷政、伏胤及宗潮的身影。
“他们去哪了?”
暮雪拦下一个路过的士兵。
“去狩猎了。”
暮雪又问:“那……昨晚抓住的那个人呢?是不是已经死了?”
“那人被安置在帐后的空地上。”
“谢谢。”
暮雪说完,顿时松了口气。
还好殷政没有趁她喝醉酒处死那个人,在殷政手里救下了一条人命,暮雪难免感到欣慰。
阳光很足,暮雪下意识遮挡了下自己的眼睛,又问道:“有没有吃的东西?”
暮雪带着士兵拿给她的食物和水,朝帐后的空地上走去。
空地上杵着一根高杆,甚是醒目。
正午时分,骄阳似火,而高杆上却绑着一个奄奄一息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