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桓楚闻言,暗暗思忖:殷政虽是如此说,却还是令他忧心,毕竟蓝暮雪夜宿在嘉善宫的事情他有所耳闻,试问宫里哪个女子能有如此殊荣?
蓝暮雪又是唯一知晓龙脉下落的人,殷政定会万分宠爱,若她助殷政得到龙脉,殷都必定日益壮大,到那时他的如意算盘自然也就泡汤了。
而殷政若一直宠幸蓝暮雪,秦滢的后位也定是岌岌可危。
虽说他是诸侯之首,却也是仰仗了秦滢的后位,可一旦没了帝后娘娘这个后台,到那时他想统领诸侯定也会百般受阻。
秦桓楚把前前后后的利害关系在心底盘算了一遍,方才开口道:“女儿莫要天真,若陛下宠幸蓝雍之女,即便你是后,终有一日也会被她踩在脚下!”
“爹?”
秦滢拧眉,似乎未料到秦桓楚会这样说。
“女儿别怪为父所言直白,原本你与太师订了亲事,陛下娶你只是为稳住朝中动荡的局势,利用我江沂大军连年征战,不仅消耗我军兵力令我无法翻身,也为他征讨夷族部落打下根基。”
秦桓楚微顿,拧眉看着秦滢,痛心疾首的继续说:“陛下只是利用了你,这点你应该最明白!”
闻言,秦滢的身体重重一颤!
忽听秦桓楚的声音再次在耳侧响起:“女儿,你很清楚,陛下已然对我有所忌惮,你是我的女儿,还指望陛下如何待你?”
秦桓楚一番话说进了秦滢的心里。
她知道殷政没杀秦桓楚,只是在利用他的兵力。
可即便如此也算是特赦,她是罪臣之女,还有何颜面指望殷政再对她好?
她抿抿唇,看向窗外,眸色变幻无常。
秦桓楚走后,秦滢叫来沉香,吩咐道:“香儿,稍后你与我一同去嘉善宫送茶。”
沉香闻言,欣喜若狂。
虽不知秦滢与秦桓楚聊了什么,可她却知道这帝后娘娘自是开窍了。
“好的,奴婢这就取茶来!”
“你去吧。”
站在嘉善宫外,秦滢心中思绪万千。
这三年来,她只有在重大活动上才可见殷政一面。
而即便会说上一两句话,却也犹如陌生人一般,毫无温情可言。
殷政的冷漠总是能轻易凉了她炙热的心,哪怕他能正脸的瞧她一眼也好,可他没有。
思及此,秦滢绝美的脸上溢出一抹苦涩。
她用力抿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迈开了步子。
“帝后娘娘,陛下不在殿内。”
天色已晚,一般这个时辰殷政应该回到嘉善宫内了,尔后秦滢问道:“陛下去哪了?”
侍女有些许踟蹰,尔后还是说道:“回帝后娘娘,陛下今晚夜宿在瑶华宫。”
秦滢呼吸一窒。
她很快隐去眼中的异样,扭头对沉香说道:“香儿,把茶放在这吧。”
“可是,帝后娘娘……”
“多事!”
沉香虽有不愿,却只得听从秦滢的命令,将茶交给了殷政的侍女。
走在回中宫的路上,沉香仍旧愤愤不平。
“娘娘没有见到陛下,却把茶也放在那里,下一次,您要找何借口再去嘉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