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道:这女人如今走投无路,正中大哥苦求不得之事,然,这女人如此情形之下,本就出于无奈,自己如今不能答话,若是真接受这女人,炎黄宗只怕麻烦不小。
故而,季玉只当不见,实在受不住这娘皮目光,拉着身边二人乱扯,这女人既然说了,他们又不救,苟施若是知道,怕是不会善罢甘休。
“季玉,去把苟施请来此地,我暂且托住他们。”
就在季玉焦灼时,耳边却是响起司马安成的声音,季玉一惊,有些不解的盯着目光灼灼的司马安成,却是得到肯定的颔首。
“副宗,这恐怕使不得,这女人明显就是个祸胎,若是因此让宗门陷入被动,我兄弟几个如何过得去?”
季玉本就不喜欢班纳芙蓉,只是苟施独爱,他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而已。
“去去去,哪里那么多废话!”
司马安成心中如何做想,宗内恐怕只有二荀和段德知晓,就是一边的司马闳这时候也是不断传音规劝。
司马安成扬手打发了傻眼的季玉,径自引头直往天柱而去,这倒是让余光瞄着他们的曲才顿住步伐,同时班纳芙蓉死灰渐起的美眸也是燃起一丝期望。
“呵呵,怎么,你小小炎黄不夹着尾巴猫着,还想来趟这浑水?你们嫌命长么?”
白金玉上前阻住司马安成爷俩,出言极其不屑。
“你是,什么东西?这是老子的地盘,与你们几分方便真当自己家了?”
司马安成瞥了眼拦路狗,眼皮子搭拉下,嘴中语出惊人,至少三军修士一时间是木愣着的,这货脑子进水了?作死不用这般明显吧?
白金玉本就窝了一肚子火,闻言瞬间大怒,举手力劈,掌刃白霞刺目。
“好胆!死来!”
司马闳暗自叹了口气,袖袍一挥,一股清气出于袖中,与那白霞撞做一起,二道相拼,胜负立判,白霞不敌,眨眼幻灭。
白金玉大惊,没用全力,却也是含怒出手,力道自是不会太低,却不曾想被那老家伙随手陨灭?
清气摧枯拉朽冲破白霞,直往白金玉胸口而来,白金玉文眉道术,左掌竖立胸膛,一圈白光乍现,瞬间成就一团挥动的兽影,怒而奔涌直撞清气余波。
兽影见风便涨,却是一吊额金晶白虎,与那临身清气鼓捣一团,啵,一声轻响,白金玉横移爆退十余丈方才止住颓势。
随手一招,二次抵挡依旧落入下风,此人好深的修为!
“好修为!却不曾想小小微末之宗也是卧虎藏龙之地,果真应了那句存在既是道理,道友可是岭东司马神机?”
久不出言的李松跨步身形消失,随即阻在白金玉和司马闳之间,面无表情的询问,却有着几分笃定。
司马神机这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传说,早已泯灭一代代新出的传说中,司马家中兴天才,也是镇家高手之一。
当时的司马家两兄弟可是岭东风云人物,绝不下于超级宗门的风云人物,司马神机,司马天机,不但修为高绝,神通别树一帜,人缘也是极佳。
李松与他们算是同时代的修士,虽未见识过,但他们的神通还是耳熟能详的。
“这位道友,切莫提及当初诨号,实在听着心里发麻,当下我只是炎黄供奉长老之一而已。”
司马闳却是没曾想,远在天边的天德宗竟然也能一眼瞧出自己来头,早没了年轻时的义气,深知虚名累人,虽承认,却也不愿高调。
白金玉此时方才祛除完入体道韵,心下骇然,这李松嘴中的什么神机,当真厉害非常,任他自负,一招试探,自己绝对不是对手!
“司马先生竟然屈就如此小宗,当下情形,先生若是入那联盟求得一官半职实在轻松,何必?”
李松是三个新官中实力公认最强的,之前白金玉、曲才扯嘴架,他出言便歇火就能看出一二,事实却也如此。
不过李松并没有把握打过司马闳,虽说自己三人兵强马壮,但李松清晰感知到,三军如今陷入人家包围之中。
四周隐约透出的煞气不是作假,炎黄能做到这种程度的唯有新得的那批深渊级别的战舰!
“您老嘴中的司马神机是我爷爷,亲的,我是炎黄副宗,你说他是去你所谓的联盟混个一官半职,还是在你嘴中的小宗做个高高在上的长老强?”
司马安成知道爷爷性情,与这种人打交道,他爷爷一直都是不怎么感冒的,直接插言解了司马闳的围。
“哦?你是司马安成吧,小小年纪倒是成就得一张利嘴,你这小宗宗主也不过是本宗叛逆后辈而已,在联盟核心随意一个扫地的,都比他地位高的多,你说你爷爷一官半职哪里强?”
李松一番话,司马安成便已知此人权利欲极重,也绝不像表面看上去像是个老实巴交,是个难缠的家伙。
“若是老朽没弄错,李道友是吧?正所谓道不同不相与谋,老朽闲散惯了的人,也只适合闲散这山间小宗,多谢厚爱。”
司马闳不愿纠结这种没半点意义的话头,越听只会让自己越不舒服,适时截断话机。
李松心头顿时有节,暗道此人不知道好歹,本愿做个牵线搭桥之人,一则为联盟引入一个还算过得去的人才,有功!而来这老家伙若是上位,定少不得帮衬自己一二,有利!
却不曾想,老家伙不识抬举!
“贫道正是李松,司马道友既然不愿,贫道也不好勉强,只是这魔女,恕贫道不能放手,一则魔女乃是异界大敌,二则我等三军于此也是受命而来,还望司马道友莫要与我等为难才好。”
三军修士在猎狐舰队组阵之前便已经大多数感受到它们的存在,不用督军下令,早已摆出适当阵法,以便进退。
“之前本宗与联盟有约在先,本宗地界魔族任由本宗对付、处置,联盟不予支援,本宗也不支援宗外之地,而今宗主即一众宗内高手破例出援金霞寺,莫非你们也要破例来我宗任意横行不成?”
司马安成可不会任由这货编排,料定这三营兵马在自己地头不敢动手,即便是动手,也绝不是自己对手,故而该强硬的还是需要强硬一些,以免让他们错认小宗好欺!
当然,打是能打赢,但司马安成也不会轻松,毕竟这三支孤军事小,境外狼顾的可远不止这些,一旦这些玩意死在此地,炎黄怕也难以瓦全。
李松闻言心中气急,怒气满盈却是没有流于半丝在脸上。
“哦?这就是你炎黄猖獗的资本?呵呵~~今日本尊倒要看看你炎黄人是否真娶这魔族女人!”
李松强自忍下,等的只是一个更合适由头,联盟什么德性他太清楚不过,与这小宗方便定是联盟内部有些人撑腰而已。
若是证实这小宗通界埋敌,嘿嘿,多久无人敢这般咄咄相逼?这感觉,甚好!
班纳芙蓉不知何时已然畏畏缩缩躲进司马爷俩身后去了,紧随司马二人的修士也不愿与这女人接触太近,故而散出一个半圆。
而饶有兴致打量她的唯有巫童姥和花梦泪,班纳芙蓉之前是何态度?她二人可没少受这娘们的无视!
“李道友,发信与外头督军,请援?”
曲才见李松吃瘪,心里头也是极为不爽,被看不起的人蹬鼻子上脸,偏又发作不得,能不憋屈么?
“曲才,你觉得以我等这身份,尚未战,便请援,合适?”
李松压抑的话语断续响彻识海,曲才暗自一惊,这老货憋得不轻啊。
“李道友这是要拿它命门?”
曲才心知肚明,在场几乎大多数修士都知道,只是没有说出口而已。
“哼,你咽得下?或者是你白金玉咽得下?”
话不明,却是落耳心知,这李松果真不是好鸟,按说三人中最为难看的是此时一脸阴毒的白金玉,他这调拨,擦下边已是达至最佳效果。
“哼,此时身陷重围打不得,我白金玉能活到今日,什么亏没吃过,吃得起!”
白金玉话语极为阴狠,李松唇角微扬,有些事自己不出面远比出面强,有把枪足矣,曲才眼底暗自摇头,打定主意以后不与这二人为伍,都不是啥好鸟!
“夫君,救我~~~”?
这声音当真让人心底酸麻难耐,闻声看去,那抹白影直投一名干瘦猥琐修士而去。
季玉并未告诉苟施什么情形,也懒得解释,只说司马安成唤他前去而已。
如今的苟施神情低迷,双颊消瘦不少,眼眸略微浑浊,作为跟随炎黄一路成长的功勋大将,栖霞大狱他是首开先河,此间心酸谁人知?
当知道因为自己宗主亲自与几位夫人迫于无奈出宗时,他算是清醒了些,无数负面情绪又多了一种,随即思维不但没有清明,反倒更为僵死。
有时候人的思维陷入死胡同,是很难自己绕出来的,尤其是有心结的时候,念念不忘的班纳芙蓉便是那个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