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坚持呢?就一口酒的代价?你怎么跟你的女人解释?”
“这并不算什么的吧?莹莹也是了解我的,她?她没那么小气,姐姐莫要以此调笑于我才好,而今的情形似乎不妙,姐姐可有良策?为何姐姐当初明明知晓有问题还要坚持?”
话题段德倒是没敢再往酒上引,现在面对的事情并不乐观,明显是有人算计他们,这里可比不得修者界,打不过还能跑得掉。
“我自由我的道理,弟弟此事不必再次询问,本宗的事弟弟莫非要插手?”
段德放开手中软腻,眼神飘忽不定的盯着榻头精美镂空雕花半晌。
“姐姐也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清楚你们二人到底处于一种什么心里,可蛇眼的目的还是很清晰的,那就是消耗掉修者界一切战争潜力,人,他们死得起,不要告诉我你们儒宗也是如此?”
“若是这般那就恕我不敬,多谢二位相送之情,我还是习惯自己寻地方死。”
萧玉重新躺回自己舒服的姿势,美眸盯着段德在那里言说,并没有打断他的话,也不介意段德喝过的酒壶,径自对嘴吹壶。
“哟呵?不错的选择,不过你的想法似乎有些不那么现实,这里么有大乘期之下的战力存在,便是蛇眼造的‘高手’远不如真的大成,也不是你能对付的,难不成弟弟真的想自己寻穴躺卧?”
段德那些个小心思自是瞒不过她的,段德也没准备瞒住她,本就不会送佛送到西的结局,后边的一段路肯定是要自己冒险过,他们二人顶多也就是吸引些火力而已。
迟早要分开,跟着他们段德着实没有什么安全感的,一个不慎只怕还不如自己一个人瞎摸索来得强。
“姐姐也知道被算计,那何必硬顶着上?我是不理解你的做法,弟弟我这小胳膊小腿的经不得半点儿风雨,像姐姐那般群攻,弟弟若是在范围之内,怕是渣都不会剩下。”
“咯咯~~~”
“不会的,应该说不会少什么,也就是切片而已,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安全之地,我们二人既然领命自然还是要做好的。”
“既然弟弟也是明白人,那边这般也罢,弟弟就此分离,我二人为弟弟多吸引注意便是,这般也方便我二人行事,若是只是牵制骚扰,我二人在此界还是能办好的。”
萧玉抛出一枚玉简和一个奇怪的巴掌大黑色罗盘,段德伸手接住,玉简查看后不出所料,标注的便是三界联通口和他们的路线。
罗盘是为这里特制的一种导向法宝,两相比对可看出他们现在已经偏离预定线路很远距离,而按照标注距离,离目的地还有大概百万里之巨。
若是在修者界这点距离对萧玉这种级别来说,真就不是什么距离,但是这里不一样,段德估计即便自己毫无阻滞全速以风源步赶路也得近十天。
当然这些个环境的滞碍不能排除的,细细打量比对这粗糙的路线图,段德一阵无语,只有十几个红点,问过后才知道猩红色是此界原本就存在的绝地。
大红色的是蛇眼的陷进或是聚集地,弯弯曲曲的线路虽然看上去绕过这些个点位,不过段德还真就不怎么相信。
被人改过的线路他一点都不指望真实性,只要知道自己在哪,要去哪就行,剩下的路自己慢慢摸呗,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老婆终于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怎么可以错过?
“看明白了么?要不要恢复?想想自己怎么才能混到交界点?罗盘上可以见到的两个蓝点便是我和黑炭,你到哪我们也会知道,别弄丢了,要过界,没有我等你绝对过不去的。”
段德收起两件暂时来说最为实际的玩意,顺手接过萧玉刚扯出粉唇的酒壶,对嘴狠狠吹上几大口,醇香中带着唇香,味道似乎比上次还要地道。
也不好真就收了去,递还酒壶起身拱手一礼。
“事不宜迟,迟则生变,我估计我的行程会有些慢,既然姐姐能知晓我的位置那便最好不过,此地估计也不宜久留,姐姐保重。”
段德走得那叫一个毫不留恋,瞬间身影便模糊起来,他的瞬移在这里没什么压制,只不过修为限制远比不上萧玉他们的脚程。
段德离去少倾,晁玉春睁眼起身盯着段德行进的方向。
“是不是太早了点?万一真的遇上蛇眼或是魔族,这小子怕是一掌了了事去?”
“呵呵~~~早么?不见得哦,他的掩藏能力可不比我们差,再说他的那把奇异杀猪刀不简单啊,一直在外头吸收兵煞,似乎灵智不低啊,神奇的家伙果然有些门路。”
“哼!不神奇那 也对不住我等关注!此等小小场面就该有着胆魄和气势!越是看不懂越好!宗里小辈而今不错,竟毫不留情把主意打到我等头上。”
“呵呵~~~的确很是有些胆子,难怪天德宗这些时日清净许多,其余宗门也是相对要好很多,我们儒宗的清理要加紧,如此糜烂简直就是丢了老祖脸面!”
萧玉笑容不变,手中的酒壶消失,言语间温和就如同寻常闲聊,可晁玉春知道这女人可不是表面上这般简单,宗里的那群晚辈怕是不知她的狠辣远超天德赤练!
且说段德瞬移赶路,也不避讳什么兵煞袭击,任由这些个怪异煞兵袭体入识海,识海烈阳高照石柱比原来要粗壮古朴很多。
那些个煞兵扎在石柱上便拔不出来,缓缓消融进石柱,融进其中,便是连那修士畏之如虎的煞意也没能逃出去半分。
道井仙霞扫过,一切不复存在,段德默默猫在一处长枪枪尖,感受这些乳燕投林般的煞兵进入体内消化后的去处。
“我这是朝着人形兵器发展?人煞,凶煞收敛入体还好说,这兵煞我收了作甚?刀哥情形不错啊?煞气内敛,凶气见长啊?”
杀猪刀嗖的一声穿出抢形山巅,在段德身边欢快飞舞,黑不溜秋,并没有反光发亮,寻常农家用品。
它穿过的地方莫说空气中的凝形煞兵,便是这些个巨大的兵器山峰被它走过一道也像是失了魂魄般,段德独自离开的把握便是它。
“小心点兄弟,这地方可不简单,我估计这一界应该是某把凶兵造成,不管是陨落还是战斗造成的,我俩可玩不起。”
“呅~~~”
“嗯,去吧,我们暂时保持这种速度前行便是,不用太过急切。”
段德和杀猪刀的身影消失在山巅,一炷香后,两个白袍修者一脸冷漠显现在山巅处,片刻停留又消失不见。
修者界与天兵界入口,三艘蒙翀战舰西方百里外,随着一声震天巨响,碎石烟尘伴随狂暴的冲击波打散混乱的煞雾。
百丈环形深坑底躺着一浑身扭曲错位,献血淋漓的胖子,深坑上空缓缓凝形的另一身影同样衣衫褴褛,伤痕累累。
少了一条右臂,胸腹处的零乱伤口有些甚至能看到身后的景色,不过平凡的面容丝毫没有变化的淡漠,眼中闪烁的凶光和杀意毫不掩饰。
“狐狸,你已经不配称作人类,莫以为你真能只手遮天?勾结蛇眼、魔族的事你这事第三次!我给过你机会的!今日便结果吧!”
手中断去小节剑尖满是裂纹的长剑再度爆出惊天华光,空中刺眼的炽白光华融作一团,下一刻毫无还手之力的胖子便将伏法!
极致的速度白色光团尚在空中发光,儒袍单臂的冷漠粽子已在坑边,而再一次遭受神通摧残的环形坑急速崩毁。
斜向下轰出深不见底的硕大坑洞,粽子手中之剑再也承受不住如此撞击,化作碎屑崩散,粽子亦是油净灯枯边缘,摇晃着最后还是立住身形。
“为何?”
“我的命是他给的!我还他一命而已!”
在粽子身前十几丈是只剩下半边头颅的李四一,独眼神光渐渐暗淡,最后熄灭,他为胖狐狸挡下致命一击,并用珍贵大挪移符送走了重伤的他。
“愚不可及!”
粽子疲倦的眼神死死盯着一路走来的兄弟就这么死得如此不值!身后两道身影悬空而立,并没有动作,只是眼中透出来的痛苦和发抖的身躯透露某些情绪。
多不容易?一起闯祸,一起受罚,一起喝酒,一起泡妞,一起睡觉,一起奋斗,一起相扶走到如今。。。。。。
一朝巨变,兄弟二字变得无比沉重,以后还能用这二字称呼彼此么?还能把自己后背交予彼此守护么?
是非对错不识不知,是什么让过命交情走到如此地步?史籍经卷中的故事为何会在他们之间上演?
粽子没有去看二人,默默上前抱起半边头颅,蹒跚着一步步向出口走去,他们的事他也不知该如何处理。
他的心也是肉长的,大义大非是他的坚持,不择手段是狐狸的坚持,理念的差距冲突是不可避免的,狐狸不死他也不能死!
“你逃不掉的,犯了错做兄弟的便要为你收拾首尾,我不能让你死在别人手里!”
呢喃声在重新汇聚的煞雾中若有若无,蜗牛和魔亦凡默然无语,或许他是对的,可他们接受不了兄弟相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