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绮……”
涂敬阳连忙爬到余苑绮的身边,拉着她的手:“你……你别睡,不要丢下我们爷三个啊。苑绮,你醒醒,你喜欢的桃花发簪我还没买呢。”
三十岁的涂敬阳此刻哭得像泪人,那泪水像开了闸一样,怎么也止不住。
“让开!”
唐子念推着病床撞开几个医生就往手术室跑,她现在是和死神赛跑,晚一秒就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哎,你……”
几个医生看到唐子念推着余苑绮跑了,也顾不上什么,跟了上去。
一行人推着余苑绮往手术室跑去,见那些医生不在阻拦唐子念去手术室,唐子念放开病床,拿出自己的银针包开始给余苑绮扎针。
“她是吃错了东西,准备洗胃。”
到了手术室之后,唐子念洗了手换上手术服开始吩咐那些医生。
被唐子念这么一吆喝,那些医生有点不高兴,可他们又见识过唐子念那起死回生的医术,也不敢多嘴,乖乖的按照唐子念的吩咐去准备洗胃的仪器了。
涂敬阳被拦在了手术室外面,他焦急不安的走来走去,墙上挂钟秒针明明才走了一圈,他却感觉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此刻他像是被放在火上烤,像被放在搅碎机里搅碎,心里的煎熬都无法用语言来表达。
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那手术室的门却始终关闭着的,涂敬阳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直到他都放弃了,他才一声不吭的蹲在角落里。
又过了很久很久,涂敬阳的腿都失去了知觉,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而此刻的涂敬阳已经变得痴呆起来,他慢慢的抬起头看着前面打开的手术室,一束白光射得他睁不开眼睛。
当看到一个身穿蓝色手术服的人走出来时,涂敬阳这才反应过了发生了什么事。
他连忙站起来,想要走过去,可麻木的双腿已经不听使唤了,一跟头就栽在了前面。
唐子念赶紧上前扶住他,他才没有摔到地上。
“唐小姐,苑绮她……”涂敬阳艰难的开口,嘴里像是被灌了强力胶水,每说一个字都无比艰难。
唐子念把口罩摘下来:“放心吧,我一向是说到做到的,她已经脱离的生命危险,只是她还很虚弱,不能移动,暂时需要呆在手术室里。”
“那太好了,那太好了……”
涂敬阳一下子就痛哭起来,压抑了许久的情绪此刻得到释放他也顾不得什么形象,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着。
唐子念扶着他,也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拍着他的背安慰着。
战秦川找到唐子念时,看到的就是这副画面。唐子念抱着痛哭不止的涂敬阳。
他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涂敬阳的妻子死了?
不过,战秦川也没有说什么节哀的话,只是走过去拍了拍涂敬阳肩膀。
唐子念看到战秦川,很诧异:“你怎么来了?”
战秦川看了看哭得毫无形象的涂敬阳,把他拉了起来,不让他靠着唐子念,才说:“傅振华被送到医院了。”
“傅振华?”唐子念没听过这个名字,战秦川又解释了一句:“傅少恒的父亲。”
“嗯?怎么回事?”
涂敬阳被人拎着衣领站直身体,又听到战秦川的声音,这才转过头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那个神一样的男人。
“战……战少……”
战秦川递了一包纸巾给涂敬阳,才和唐子念解释:“你走后没多久,傅少恒就打了电话给你,可你手机忘记在家里了,我接了之后才知道傅振华突然呕吐,浑身抽搐,傅老爷子初步诊断是中毒了。送到医院来进行洗胃,可是他却出现呼吸衰弱的现像,所以才打电话给你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呢?”
唐子念不解,傅少恒只是说他爸爸腿是瘫痪的,并没有说有其他病症啊。
“不清楚。”战秦川知道的也只是十年前傅振华出过车祸,所以一直瘫痪在床上。
唐子念一边脱身上的手术服一边问:“他们人呢?”
“在楼下手术室。”
战秦川知道唐子念是来看余苑绮的,虽然不知道余苑绮在哪个病房,可他来到医院一打听才知道余苑绮就在上一层楼,而且进了手术室。
他这才能找到唐子念的。
“你的意思是让我我去看看?”
战秦川还没回答唐子念,战秦川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战秦川接起来是傅少恒打来的。
“战少,你找到唐小姐了吗?我爸他……”
傅少恒的语气着急中带着些哭腔,看来傅振华的情况很不乐观。
“我找到她了,我们现在就下去。”
战秦川挂了电话看着唐子念:“你决定吧。”
看了看涂敬阳,唐子念叹了口气,重新把手术服穿上:“走吧。”
走了几步又回头老子涂敬阳:“涂先生,你别担心,你妻子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里面有医生会照顾你妻子。我去看一下什么情况就回来了。”
“嗯。”涂敬阳鼻音很重。
他不能因为担心自己妻子就不让唐子念离开。
到了楼下的手术室门口,傅少恒看到唐子念就像看到救星一样跑过来抓着她的手臂:“唐小姐,你得救救我爸。”
傅老爷子看到唐子念,脸上很不自在,他还记得当时他是选择了以t神医身份出现的唐子怡而让唐子念离开的。
“我看看吧,我不是神医,只能尽力。”
傅家在这医院里有股份,唐子念要进手术室倒是没有人拦,可她在快要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又转过身来看着众人。
在众人的疑惑中开口笑问:“傅老身上带着银针吗?”
“有的有的。”傅老赶紧从自己的衣服兜里拿出一个用布包裹着的盒子递给唐子念,“我儿子就拜托你了。”
“我尽力。”
看着唐子念的背影在手术室门口消失,傅老扬起手拍了自己一巴掌:“都怪我,如果当时我没有留下唐子怡就不会有今天这事了。”
“爷爷,这也不能怪你啊,你也是为了能让爸爸治好腿。”傅少恒拉住傅老的手,劝着。
傅振山蹲在角落里看着手术室,呢喃道:“你们凭什么说是唐小姐的药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