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所说的滇云同样隶属西南某地。
江老爷子乍一听到江衍竟然还要去西南那边,顿时皱了皱眉。
“江衍,你告诉我,那边是不是真的出了什么大问题?”
如果是出了大事的话,江衍没理由接连往那边跑。
江衍闻声挑眉,当然是出了大事,您孙媳妇儿现在可就在那呢,能不是大事么?
“没什么,只是……”
“江衍你总算回来了。”
没等到江衍说完,江彻的身影已经出现在门前。
他朝着江老爷子一笑,下一秒人已经站在江衍身后。
“你又跑到什么地方去了?这个时候才回来?”江老爷子说着朝着江彻白了一眼,显然不满他刚刚打断江衍。
只是等到江老爷子想要追问的时候,江彻已经嬉笑着凑近过去。
“爷爷,最近黎城的事情也不少,我有没有出去乱走,你可以去问问管家。”江彻说着直接在江老爷子身旁坐下。
江彻坐下,同时朝着江衍挑眉一笑。
就知道江衍不习惯在亲近的人面前撒谎,要是让他继续说下去的话,说不定待会会直接连他去了京都的事情都被套了出来。
江衍读懂江彻的意思,眉眼下意识的沉了沉。
他若是当真那么容易就被套话的话,这些年下来会至今没有让他们发现祁景的身份?
江衍眉眼微动,幽深的眸子里闪过一抹亮色。
倒是江老爷子被江彻打断,倒是失了追问的最好时机。
祖孙三个人难得坐在一起,江彻直接讲了讲最近黎城发生的一些事情。
季彦听说江衍回到黎城,下班后直接冲到了江家,当即就要拉着兄弟两个出去喝酒。
江彻看到季彦一副你们不去就是不给他面子的做派,当即伸出手朝着他的脑袋上重重敲了一下。
“江衍明天还要出门,还有他不能喝酒的事情你忘了?”
江彻拧眉,江衍是他亲弟弟,到哪里他都要护着。
虽然依照江衍的本事基本上没有他的用武之地,不过他作为兄长的该做的还是要做。
就江衍来说,喝酒是肯定不行的。
季彦撇嘴,同时按着自己的脑袋。
“不喝就不喝,不过聚一聚总归是可以的吧?”季彦说着理了理自己的头发,刚才江彻那一下子毫不留情,如果不是他及时反应的话,现在脑袋上就要多出一个包。
……
洛城。
元倾第二天难得起的晚了些,正打算看一眼时间,就瞥见屏幕上多了一条消息。
消息是凌晨发过来的,只是内容只有一串奇怪的文字符号。
元倾点开,查看了发消息人的信息,正巧是昨天夜里遇到的那个叫做罗意的女生发来的。
元倾随手回复了一下,不过许久没有得到回应。
等到元倾收拾好东西出门,罗意那边仍旧没有任何动静。
元倾没有多想,直接带着滚滚出门去。
他们今天还要去另外的地方看看。
说不定能够发现其他线索。
走出酒店大门,原本晴好的天气竟然突然阴沉了下来。
元倾拉紧了领口,转身上了就近的一辆车。
车子在一处老旧的小区前停下。
元倾下车,随即将放在盒子里的那把梳子拿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引出一道灵气落到梳子上。
这把梳子是周芸生前使用之物,而元倾要寻找的那件法器之前同样是保管在周芸的手上,如果法器在这里附近的话,引出的气息必然有所感应。
元倾花了一下午的时间在小区里转了一圈,最后却没有任何发现。
临近傍晚的时候,洛城下了场雨。
滚滚的空间里备着雨伞,元倾直接拿出来用。
洛城气候潮湿,遇到这样的阴雨天气则是越发阴冷了些。
元倾走出小区,并没有急着回去,而是朝着附近的一个方向走了过去。
半小时后,元倾出现在一条巷子里。
不远处似乎是一家酒店的后门,元倾走过去的时候,正看到有人推着一堆垃圾走出来。
雨下的不大,周围的空气却透着一阵阵的寒意。
元倾从拖着垃圾出来的那人身边走去。
猛地,本是安静站在元倾肩上的滚滚突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就见得它飞快的转过身朝着那人的方向看过去。
“主人,我好像感觉到了灵气,很特别而且有些熟悉。”滚滚仔细的分辨着空气中的气息,最后将目标落到身后那人手上拖着的那那堆东西上。
元倾拧眉拧眉,等到处理垃圾的人离开,这才转身走过去。
附近的气味有些难闻,元倾没有靠的太近,在散步以外的地方站定,随即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符使丢出。
符使落到半空,顿时化成一只巴掌大小的纸人。
落地的瞬间便是挥动着手臂朝着对面冲了过去。
几分钟后,符使从那堆垃圾里拖出一块跟它身形差不多大小的黑色木头,转身朝着元倾跑了回去。
此时巷子里除了元倾之外再没有其他人。符使手脚并用,跑的飞快,落到元倾面前的时候突然松开手,将拿块木头丢在地上。
元倾看着落到脚边的木头,眼底的笑意突然淡了些。
她俯身,从口袋里拿出纸巾将木头包住,拿在手上,“你怎么在这?”
看着已经长高了一截的灵木,元倾有些哭笑不得。
这小东西不是应该在苏哲那里的么,怎么会被人当成垃圾丢了出来?
灵木还未养成,不过却能够感知到元倾的气息,它知道此时捡到自己的是熟人后,顿时发出嘤嘤的哭声。
元倾:“……”
灵木:“嘤嘤嘤……”
元倾觉得自己好像完全没办法跟这个还在成长期的小东西沟通。
无奈,元倾戳了戳滚滚,询问它是不是可以跟某只在她眼里只会‘嘤嘤’的小东西沟通。
滚滚朝着灵木看了一眼,随即一个窜身跳到它对面。
元倾不清楚两只在说什么,只是等到滚滚再回到她肩上的时候,就听到滚滚语气有些无奈道:“它说是它的主人把它带到这里的。”
元倾想了想,灵木的主人应该就是苏哲了,这么说苏哲也在洛城。
“它主人呢?去了哪?”元倾拧眉,苏哲不大可能会把灵木丢弃,而现在这种情况多半是出了什么事。
滚滚:“它说它的主人被冤枉杀了人,它也不知道人在哪。”
“苏哲?杀人?”元倾拿着灵木的手僵了一瞬,险些将小东西掉到地上。
雨势陡然变大,元倾的雨伞显然就快要撑不住。
她转身朝着对面的酒店看了一眼,对滚滚道:“问问它,苏哲是不是在这家酒店出事的?”
……
滇云,霍家。
伴随着雨声落下,霍家门前一辆黑色车子快速驶来。
车子停下的瞬间,守在门前的霍廷已经当即快步迎了上去。
“江大师。”
霍廷上前,当即亲自将车门打开。
然而车门开启的一瞬,霍廷看到的却不是他口中的江大师,而是一名身着道袍的年轻道士。
徐明穿着一身道袍,此时朝着面前的霍廷笑了笑,“霍先生,江大师还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晚一些才回到,还请见谅。”
听到徐明提起江衍,霍廷总算是回过身,“道长不必客气,这次本来就是霍家贸然请求江大师出手,自然要尊重江大师的安排。”
霍廷脸上带笑,说着将徐明迎进去。
而徐明则是一脸淡然的跟着霍家人走了进去。
他这次来滇云其实是为了一些私事,却又恰好在半路上遇到江衍,这才跟着到了这里。
至于他为什么会出现在霍家,不过是江衍临时有事,打算先让他来这里帮忙震震场子。
徐明按了按手腕,虽然觉得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有那个能力帮江衍镇场子,不过既然答应了,那就要尽力才行。
“可是江大师到了?”
伴随着徐明走进,就听得对面蓦地想起一道女声。
霍廷闻声朝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紧接着笑道:“江大师因为有些事情要处理,所以要晚一些才会到,这位是江大师的朋友。”
霍廷说完朝着徐明看了看,刚才太过匆忙,他甚至还没来得及询问这位道长的名号。
徐明对上霍廷的视线,顿时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当即开口道:“贫道姓徐。”
本以为徐明会介绍自己的道号,不想徐明竟然直接提了自己的姓氏。
徐明话落,对面出声的女人则是已经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抬起头的瞬间,徐明看到的便是女人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不得不说,饶是徐明见到过各色美人,面前的女人却仍旧足以让他惊艳。
“徐道长。”女人走近,随即朝着徐明笑了笑。
一瞬间,徐明只觉得心神一晃,好在他还算有些定力,倒也不至于出丑。
“霍少爷,这位是?”徐明敛起眼神,转而看向霍廷问道。
霍廷闻声犹豫了一下,这才开口介绍道:“这位是我的……继母。”
徐明听言明显愣了一下,随即应声,“霍夫人。”
面前的女人看起来不过三十岁左右,虽然在世家豪门之中这样的情况并不稀奇,不过徐明却很少听说继子与继母之间相处的如此和睦的。
这倒是让他开了眼界了。
片刻之后,徐明已经坐在霍家的客厅之上。
霍廷的继母,霍家的那位夫人此时已经离开,客厅里只剩下霍廷跟霍家的管家在。
“徐道长这次可是与江大师一起处理这件事的?”霍廷坐下,紧接着便是向着徐明问道。
霍家的这件事说大不大,说小却也不小。
如果不是因为太过诡异的话,他们也不会劳烦到江家。
徐明在路上也听到江衍提起了这件事,虽然他来此的目的不是为此,不过既然已经答应了江衍,那么多少也要试着看看能不能出一份力。
“这件事我之前听到江……大师提起一些,不过具体的事情还要请霍少爷仔细说明。”
霍廷听到徐明应声,当下稍稍松了口气。
“是这样,三天前我的一个堂兄跟他的助理莫名死在酒店里,致命伤在脑部,似乎是被人用利器砸伤了头部而亡。”
“这些江大师已经告诉过我了,只是这样的事情报、警处理会合适一些吧?”江衍之前只告诉他霍家死了人,至于具体的事情江少爷却没说。
霍廷闻声摇头,“虽然已经报、警了,可是事情并没有那么简单,我的堂兄跟那名助理两个人死后却被挖走了脑子。”
霍廷说着吸了口气,顿了顿又道:“而当时在场的还有第三个人在,那个人不仅活着而且身上没有任何伤口,甚至连精神也很正常。只是那个人却什么都不记得,警方调查过监控,发现除了在场的三个人之外再没有其他人接近过那里,所以那个活下来的自然被当成怀疑对象。”
“听你这么说这件事确实可疑,但是也不完全排除是第三个动的手。”徐明觉得并不是所有一时让人无法理解的事情都是鬼神所为。
有些事情看起诡异,其实不过是有人为了脱罪的手段罢了。
“我们当然也希望是这样,可是那第三个一直否认自己杀人,况且在现场并没有发现被挖走的脑子,甚至于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警方一时间没有办法直接定罪,而我的伯父则是因为堂兄的惨死而心力交瘁,我们也是没有办法才会托人找到江家,请江大师出手。”
霍廷说着语气开始有了些许的变化。
徐明看出来他有些紧张,额上更是渗出了一层冷汗。
想了想,问道:“你说的那第三个是什么人,事发的地点又是在哪里?”
霍廷闻声抬起头,努力平复了一下情绪,“那个人叫苏哲,我记得他好像也是黎城人,至于事发的地点则是在洛城的一家酒店。”
在听到苏哲两个的瞬间,徐明握着杯子的手险些一松。
他快速的稳住情绪,却还是睁大了眼睛问道:“苏哲?黎城苏家?”
霍廷一愣,点头,“就是黎城的那个苏家,我记得黎城似乎只有那么一家苏姓的世家。徐道长难道认识这个人?”
想到徐明跟江衍同时黎城人,霍廷下意识的问道。
徐明险些呕出一老血。
认识,当然认识,只是苏少爷这到底是什么体质,怎么走到哪都能遇上怪事!
……
洛城。
元倾撑伞走近对面的酒店。
只是在进去的瞬间,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好似在一瞬间冷了下来。
前台见到有人走进来,面上顿时扬起一抹笑容。
元倾订了一个房间,紧接着抱着灵木跟滚滚朝着房间走了过去。
“昨天半夜入住的那几个人今天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动静?”
就在元倾转身的同时,就听得身后传来一阵交谈声。
“我怎么知道,不过他们订了两天的房间,明天早上应该就会出现吧。”
“可是,万一像几天前那几个人一样出事的话可怎么办?”
“呸呸呸,别说了,我再也不想提之前的那件事了,太可怕了。”
元倾听着那些人的声音转身走进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一瞬,元倾只觉得头顶上方蓦地传来一阵压迫感。
她抬起头,正看到一张灰白的人脸从上方浮现出来。;
就在元倾看过去的一瞬,那张脸上则是渗出了鲜红的人血。
血液由着上方滴落下来,其中有两滴正落在元倾的脚边。
握着雨伞的手一动,元倾直接将伞撑开。
挡在雨伞下的手快速一动,虚空间一道符咒挥出,正落到那张脸上。
伴随着一阵血雨落下,就见得那张脸顿时消失在了电梯之中。
与此同时,电梯停下,元倾将雨伞收起迈步走了出去。
对面上,一对情侣看着撑伞从电梯里走出的元倾,顿时被吓了一跳。
两个人朝着身后退了两步,女人险些叫出声,好在她身旁的男人及时拉住她。
“你们不进去?”元倾朝着两人扫过一眼,绥靖指了指停在身后的电梯。
两个人惊魂未定,此时听到元倾的声音并没无异常,而且看着她的脸上更是没有奇怪之处后,这才小心的朝着电梯走了进去。
元倾刚刚已经用符将电梯内的阴煞驱散,短时间内都不会发生什么问题。
转身走到自己的房间外,元倾直接开门走进去。
进去的第一件事,元倾便是从滚滚的空间里取出药水将灵木彻底的清理了一边。
将灵物置在那种脏乱的地方,灵物的身上必然会沾上污、秽之气。
而元倾要做的就是将灵木身上沾染的污、秽之气彻底清除。
灵木被元倾拿在手上,此时已经不会再‘嘤嘤’的哭了。
等到清除掉那些秽气,元倾这才又把滚滚叫过来。
“现在帮我问问苏哲他出事的时候都发生了什么?”
元倾现在所在的这家酒店就是之前苏哲出事的时候所在的地方。
只是苏哲是在酒店的包间里出的事,虽然不是在客房里,不过好歹是在同一片区域。
如果真的是阴邪所为的话,她完全可以察觉的到。
两分钟后,跟某灵木交流完毕的滚滚转过身看向自家主人,解释道:“灵木说它也不清楚,它现在的实力还很弱,能够感知到的气息也不多,它只记得当时房间里好像有一道高大的影子出现,那道影子出现的时候,它感觉到了一阵很重的煞气。”
元倾听言摸了摸滚滚的脑袋,觉得单是靠这些线索显然不够。
不过按照灵木现在的情况来说记得这些也算是不错了。
“现在只能靠我自己去查了。”元倾说着站起身。
她身上的衣服虽然没有被雨淋湿,不过却沾染了一些湿气,还是先换掉的好。
就在元倾起身打算去换衣服的同时,本是安静下来的灵木则是再次发出一阵‘嘤嘤’的哭声。
滚滚见此愣了一下,随即无奈的朝着自家主人喊道:“主人……它……它又哭起来了。”
正拿出衣服的元倾,“……?”
她怎么从来不知道灵木这种灵物这么爱哭?
将衣服放下,元倾当即转身朝着灵木走过去。
“怎么又哭了?”元倾拧眉,将小东西从桌子上拿起来放到眼前。
初到成长期的灵木此时在普通人看起来跟一块普通的木头其实没有多少区别,只是到了术师的眼中则是不同。
他们可以根据灵木身上散出的灵气判断这只灵木的情况。
就好比现在,元倾捧着‘小东西’到面前,感觉到了便是灵木周身的阿气息在减弱。,
“主人,它怎么了?”滚滚听到灵木的哭声越发的虚弱,顿时有些担心。
元倾观察了一会儿,想了想才道:“它身上的气息在减弱,这说明,它的主人情况似乎有些不妙。”
元倾拧眉,现在灵木这样的状态足以说明苏哲那边的情况并不好。
如果不能证明苏哲的清白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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