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熙园的厢房中,几个唱戏打扮的人盈盈福神行礼。
还未唱,江珵直接让人赏了金瓜子。
这出戏是她特意点的,所以几人才特意在登台前来拜见。
只是没曾想泗瑾也正好过来。
“真巧,殿下也来听戏?”
江珵招呼着他。
泗瑾踏进房内,路过几人时,目光扫视一圈。
其中一位花旦扮相的,细看之下便能看出对方是位清秀男子。
他目光忐忑羞涩,有些不安的悄悄朝着江珵看去。
一双眸子被勾勒的晶莹剔透,欲语还休。
泗瑾看得分明,眼底的幽沉越发浓郁。
他坐下时,淡淡睨了一眼江珵。
明明只是一眼,却让江珵没来由的一阵心虚。
她本来只是出来放松放松,顺便见见泗瑾。
宫女建议来听戏,她便来了。
反正她想着泗瑾定会找来。
虽然没想到会这么快。
见人还杵在这里,江珵便示意宫女。
宫女接收到信号,对着几人开口:
“快些去准备吧,还愣着做什么?”
几人这才离去。
很快,戏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来。
江珵见泗瑾脸色淡然,并无其他异样,便集中注意力在台上。
很快,一曲唱罢。
看着江珵似乎意犹未尽的样子,泗瑾终于开口:
“殿下,臣是否可以跟殿下独处片刻。”
江珵从台上收回视线。
她以为泗瑾要说上次自己遇刺时的事,便示意宫女侍卫们全都守在外面,不准任何人进来。
宫人们安静的退下。
门才关上,泗瑾就猛地起身。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江珵吓了一跳,她抬眸怔怔的看着泗瑾的动作。
只见下一瞬,他就来到江珵身边,一把将她抱起后重新坐下。
如此一来,她就坐在了泗瑾的腿上。
江珵下意识看向门外。
外面可全是人,他竟然……
江珵脸色有些微妙。
泗瑾将她揽在怀中,一直悬着的那颗心好像才终于落了地。
他伸手抚上江珵的后背:
“殿下就不想臣吗?”
这段时日繁事诸多,他无法进宫,她也不能出来。
导致一直不能相见。
他的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江珵。
可江珵终于能出宫后,却直奔梨熙园。
难道,她就一点也不想见自己吗?
想到刚刚那名戏子爱慕的目光,泗瑾眼底闪过一道暗光。
他与江珵的第一次见面,也是如此情景。
那时的他也是这样的打扮。
莫非,她的喜好便是如此?
泗瑾心底忽然一空,将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
江珵一开始确实没想到他会如此,所以愣怔了一瞬。
反应过来后,她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靠在泗瑾的怀里,指尖勾着他腰间的飘带,懒洋洋的来回缠绕着。
听到泗瑾的问话后,她弯起唇角。
虽然他的声音冷硬,可里面的委屈幽怨却也明显。
她笑着道:
“想啊,怎么不想。”
这样的答案虽然敷衍,可却也大大抚慰了泗瑾那颗不安的心。
他眉眼间温柔下来,低头蹭了蹭江珵的秀发。
但听到楼下的叫好声,他又忍不住想起刚刚那清秀男子。
便低低的开口:
“殿下既想臣,为何不愿来见臣。”
若不是他时时注意着她的动向,恐怕今日依旧见不到。
说到这里,江珵哼了一声,意有所指的道:
“本宫在哪里,你能不知道?本宫就是在这里等你,看你什么时候来呢。”
泗瑾心头一跳,再不敢问,只是紧紧的抱着她。
那夜的刺杀之后,他知道,江珵定会察觉到他这些年来的经营。
他的底牌暴露,属下们全都担忧不已,希望他立即撤离。
可他就是相信,江珵不会泄露出去,更不会要他的命。
事实证明,他的感觉是对的。
此事皇帝并不知情。
想到这里,他心底涌起一股暖意。
江珵见已经说到这里,便将皇帝的意思也顺势说给他。
“我已禀明父皇,等这次暨国使团离开时,就让你跟着一起回去。”
她说得随意,也以为这是泗瑾想要的。
毕竟报仇是泗瑾一直以来的所求。
可泗瑾却忽然僵住了身子。
他眸底溢出满满的难以置信,就像是一直完好的冰面,瞬间裂开一道缝隙。
他怔怔的看着江珵。
她,要将自己赶走?
是因为知道了他的隐藏势力,对他忌惮。
所以才会如此吗?
他慌乱的握住江珵的肩膀,让她看着自己:
“为什么?”
紧绷的声音中,颤抖异常明显。
江珵愣了一下,有些不明白他的反应:
“你不想回去吗?”
泗瑾看着她有些懵懂的反应,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
他喉咙用力的上下滚动,小心翼翼的试探道:
“你,是因为知道我在私下培养自己的势力,怕伤害到阮国,所以才赶我走?”
江珵眨眨眼,这才明白他的担忧。
她弯唇笑,忍不住勾住他的脖颈:
“想什么呢,我是知道你有要做的事,想祝你一臂之力而已。”
泗瑾一双黑漆漆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她,像是在辨别她话里的真假。
虽然放他回暨国报仇这个决定,当然也有保护阮国的方面。
但这个时候的江珵,当然是不能露出一丝心虚。
她叹了口气,大义凛然的道:
“虽然本宫也很舍不得你,但本宫知道,你大仇未报,心愿未了,肯定不会心甘情愿的呆在阮国。”
一句舍不得,彻底将泗瑾最后的防线也击碎。
他忽然低下头,直接噙住江珵的唇瓣。
他没有办法再保持温柔的探寻,只能拼命的贴近她,用力的吻着。
扑面而来的气息热烈而难以招架,但江珵能感受到他的不安和悸动。
所以,她圈住泗瑾的脖颈,努力的回应着他。
即便她什么也不做的情况下,泗瑾也快要迷失理智。
如今这样的主动,直接将他瞬间点燃。
他用力掐着江珵的腰肢,恨不能将她按进自己的骨血。
他们紧密的抱在一起。
两人吻得难分难舍之际,屋外忽然传来一阵声响。
在泗瑾的攻势中,江珵分出一抹理智来。
这才听出,外面是刚刚登台的戏子又来送酒水。
其中一道清秀的男子声音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