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掌门,性命攸关,还请快些吧。”
“这位王姑娘眼看着气息越来越弱,雷掌门快将药丸拿出来啊。”
“雷掌门不会舍不得吧,平时里说的冠冕堂皇,可实际上这些大门派根本不将咱们普通人放在眼里。”
“王姑娘的命也是命,雷掌门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周围人的讨论越来没有顾忌。
许多早就对这些大门派不满的人趁机发泄着。
江珵也顺势可怜兮兮的开口:
“我自知身份低微,比不上雷掌门,雷掌门觉得我不配用你的返魂丸也是正常,只怪我今日没有分寸,竟然赢了云真派的大弟子,这一切,也是我应得的。”
这一番话,更是将雷掌门推到了所有人的对立面。
于是讨伐声更大了。
而莫嵩派的莫掌门对江珵摸过脉后,也加入了讨伐队伍:
“雷掌门,此事本就是你的不对,更何况这位王姑娘确实危在旦夕,不能再拖了。”
就这样,在众人的逼迫下,雷掌门为了保住自己门派的面子,只能迫不得已的拿出了那枚返魂丸。
在他隐忍着怒气的注视下,泗瑾接过后喂江珵吃下。
看到江珵吃下后肉眼可见的面色泛红,他心疼的快要滴血。
今日的比试就在这样混乱的情况下结束了。
……
江珵一直赖在泗瑾的怀中,被他抱着回到房间后,他突然停下脚步。
“出去。”
她一愣,顿了片刻意识到泗瑾不是在跟自己说话。
江珵悄悄睁开眼,从他的怀里微微翘起头。
透过他的肩膀,这才看到原来汪恒渊一直跟在身后。
听到泗瑾的话,他下意识要走,然后才反应过来,怒目而视。
自己凭什么要走?
明明,明明呈儿姑娘说过,她已经拒绝过瑾先生。
要走,也该是他走才对。
他正要开口,泗瑾却头也不回的道:
“她现在受伤,我要用我的独门秘法为她治疗,不能有第三人在场。”
汪恒渊看着他怀中的人,犹豫下来。
呈儿姑娘确实受伤严重他知晓。
只是……
见他还未走,泗瑾眼底已经有明显的不耐:
“你能救她?”
汪恒渊脸色一红。
他没有这个能力。
犹豫的片刻,门就已经从他的面前被关上。
江珵被放到床榻上,正要睁眼,就听他说:
“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刚刚睁开眼的江珵一听他这样讲,又重新闭上眼,开始装晕。
泗瑾被她的动作气笑,扯过一把椅子坐下:
“连雷掌门的一掌都能挨得住,圣女大人厉害的很,这点区区小伤,哪里用得到我?”
这句话的阴阳怪气十分明显。
只是心底那种莫名的恼怒,连泗瑾自己都说不明白是为了什么。
江珵倒是一语挑破:
“怎么,担心我?”
泗瑾不置可否的盯着她,轻哼一声。
当时那一掌朝着江珵而去,他下意识就飞身到了比武台。
可没想到的是,江珵竟然躲都没有躲。
那一瞬间暴起的戾气瞬间将他侵蚀,杀光这里所有人的心思都有。
只是怀中的她却悄悄睁开眼,对自己使眼色。
还拧了自己的腰。
泗瑾这才冷静下来,意识到这是她计划的一部分。
想到这里,他下意识摸了摸腰腹,似乎还有隐隐的痛感。
她拧的倒是顺手。
只是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烦躁她竟然拿自身的安危去赌。
“你的计划就如此重要,重要到不惜牺牲自己?”
江珵无所谓的起身:
“我可没说牺牲自己,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她盘腿坐好后开始运转内力,顺便跟他解释。
从一开始,她瞄准的就是那颗返魂丸。
她的内力已经撑不了太久,这么下去,迟早要出问题。
与其等它自己暴雷,倒不如江珵自己挑一个合适的场合引爆,还能成功赖上一人。
而且这个被赖上的人,也是她精挑细选出来的。
那返魂丸她早有耳闻。
只是雷掌门一直贴身保管,她无从下手,才只好出此下策。
如果今天他真的豁出面子就是不给,那江珵就准备今晚硬抢。
毒她都准备好了。
泗瑾听到这里脸色一变,他强行靠近,一把捏住江珵的手腕。
只见她的脉象极其复杂,为她输入功力也不能阻止内里的乱象。
“你……”
他目光复杂的看向江珵。
江珵淡定收回手:
“小事而已,反正现在已经妥善解决。”
她随意的语气,却让泗瑾无端觉得胸口一闷,眸底的冷意压都压不住。
小事?
这样严重到随时可能会丢掉性命的事,在她看来竟是小事?
而且即便她的身体状况已经如此,她也依旧没想过求助。
她为何不来找自己?
可这句话连问都不必问出口,泗瑾自己就能回答。
她为何要来找自己。
泗瑾掌心紧紧攥着,他猛地起身,坐到江珵身后,沉默的开始为她运功。
而另一边的江珵默默看着他的动作,悄悄抿嘴一笑。
……
一直到快傍晚,江珵才终于理顺返魂丸带来的功效。
“怪不得那老匹夫给的那么不情愿,返魂丸真是个好东西。”
江珵满意不已。
看着泗瑾依旧面色不佳,她又笑着靠上前:
“教主的大恩大德我铭记于心,无以为报,不如就……”
她故意拖长音,直直的看到泗瑾的眼底。
泗瑾一瞬间僵硬,像是想到什么,眸子明显慌乱的颤了颤。
江珵忍着笑,真挚的道:
“教主,你说怎么报答好呢?”
“你要如何与我何干。”
他故意冷着声音,不敢去看江珵。
可心底,却隐隐在期待着什么。
江珵不再逗他,活动着有些酸疼的身子:
“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辅佐教主,让我们魔教更上一层楼。”
泗瑾心底莫名一空,绷紧的脊背瞬间松散。
他唇瓣微抿,自嘲的勾了勾唇,转身要时,余光瞥到外面:
“那位汪少侠还在院子中等着,天都要黑了,你不去看看?”
江珵这才想起来:
“对哦,我去看看。”
她理所当然的态度让泗瑾胸腔中一阵憋闷,却也只能跟着她出去。
院子外,汪恒渊看到江珵时紧张的脸色一松:
“呈儿姑娘,看到你没事真的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