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向泗瑾发出邀请已经过去两天。
江珵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再去联系他时,却意外看到了京师大学实验室发生爆炸的消息。
【京师大学一实验室在今日上午发生爆炸,事故共造成三名实验人员重伤。】
她看着手机上的新闻惊疑不定。
明明,她已经提醒过校方了,为什么还会出现这种事。
上次从京师大学回来后,她就匿名给学校发了举报信,举报该实验室操作不规范,有爆炸风险。
之后她留意过,京师大学确实进行了一轮清查和安全培训。
原本以为此事不会再发生,却没想到依旧没能阻止,甚至时间还提前了。
那泗瑾会不会还是被冤枉然后辞职?
想到这里,生怕他会黑化的江珵去了京师大学。
可惜才到门口,就看到学校现在已经不允许非本校师生进入。
江珵在门口徘徊没多久,就看到了一辆熟悉的车子停在大门前,跟安保交涉。
看到安保有放行的迹象,她几步上前,拉开车门直接坐了进去。
江修看到身边突然多出来的人,神色愣怔了一瞬。
“江珵?你怎么在这里?”
“路过,看到你的车进来坐一下。”
她面不改色的撒谎让江修十分无语。
这种理由谁会信啊。
他直接戳破江珵的借口:
“去找那个小白脸?”
江修脸上露出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呵,你要失望了,他已经被学校辞退了,我就说没看错人吧,他呀,总把精力放在偏门上,这不就出事了?”
“你知道些什么?”
江珵问完,他就将自己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希望妹妹能够清醒。
那个男人就是个披着知识分子的草包,哪里值得自家妹妹过多关注。
想到上次看到两人时的熟稔,江修就忍不住烦躁。
而江珵也没有太多惊讶。
一切都跟之前的剧情一致,泗瑾还是被推出来当了替罪羊。
见她没有说话,江修以为她是被吓到了,便也沉默下来。
等车子缓缓开进校门停在办公大楼后,江珵又迅速下车离开。
“江珵!”
江修心急如焚的想要去追,可秘书却提醒跟校方约定的时间马上就要到了。
他只能停下脚步。
……
江珵走到实验楼下,四周已经被警戒线围起,远远的看着,有一扇窗户已经彻底碎掉。
【天珠,你能不能还原一下当时发生了什么事?】
她也好看看从什么地方着手帮泗瑾洗掉罪名。
天珠答应下来。
江珵正出神时,身后却忽然传出一道飘忽的声音:
“在看什么?”
熟悉的声音让江珵猛地回头,看到真的是泗瑾后愣了愣。
他脸上清浅淡然,好像刚刚被指控涉嫌造成严重事故的人不是他一样。
“在看什么?”
他又重复一遍。
江珵唇瓣动了动,如实说道:
“听说这里发生了爆炸,过来看看。”
泗瑾也跟着看了一眼那间实验室,神色有些莫名:
“没错,而且我是这起事故的主要负责人。”
江珵下意识反驳:
“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
泗瑾无声的挑了下眉,收回目光垂眸看向她。
江珵忙解释道:
“虽然就见过几面,但你看起来是个很严谨的人,所以,我个人是这么认为的。”
她说完后,两人沉默片刻,泗瑾眼眸中似乎逐渐升起一抹诡异的亮光。
就在江珵以为他是因为被冤枉时还有人肯无条件相信他所以激动时,他突然弯起唇角:
“可是,你的认为是错的。”
江珵嘴角一僵,满脸问号。
什么意思,自己的认为是错?
意思是……他不是被冤枉的?!
看着她脸上神情逐渐变得惊讶,那双吸引人的眸子也睁得大大的时,他满意的点头:
“没错,爆炸,确实与我有直接关系。”
仿佛置身事外一样,他淡定的解释着:
“因为我听到了,他们三个背着我商量,要故意让实验室泄露危险物品,以此陷害我让我离职。”
危险品一旦泄露,有可能会影响到学校乃至学校周边的环境,影响极其恶劣,一不小心,还可能会背上官司。
江珵心惊肉跳的听着,眨了眨眼,试探的道:
“所以你就……”
江珵抿起唇角,点点头:
“所以我就在他们离开前,将可以跟危险品产生反应爆炸的某种化学品放在实验室,并将门锁上,如果他们没有泄露危险品,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可惜,结果你看到了。”
他说完后,就紧紧盯着江珵,直勾勾的目光像是蕴藏着某种晦暗。
而江珵,则是消化了几秒才回过神来。
所以……这场事故是人为。
而且,可以说泗瑾也算推手之一。
怪不得她已经提醒过校方,却还是发生了这样的事。
原来一切都是不可避免。
只要他的同事还对他怀有嫉妒和恶意,即便她人为提醒避过一次,也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此刻她的心情有些复杂。
原以为泗瑾是个被坏人冤枉不得不辞职的可怜蛋,却没想到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等她看向泗瑾时,却见他还在望着自己,于是她又问道:
“那你主动跟校方承认了?”
泗瑾摇摇头:
“三人中的其中一人短暂的清醒过,指证我是元凶,我没有反驳。”
反正他也不打算继续在这里工作,反不反驳也没有意义。
“可是这样的话,那三个人不就逃脱了?”
虽然他们三个也付出了代价,但毕竟他们是始作俑者,现在却只是受害人的身份。
江珵有些忿忿不平。
泗瑾眼底划过一丝危险,无所谓的开口:
“逃脱就逃脱吧。”
反正他们也活不了太久了。
他并不在意那些虚名。
反倒是江珵。
他看向对面的女孩,眸底渐渐露出一丝狂热:
“你不害怕?不认为我是一个……变态杀人狂?”
江珵理所当然的道:
“怎么可能,是他们想要伤害你,你也不过是自保罢了。”
若他们没想着害人,仅仅是泗瑾放的化学品或者锁门,实验室都不会发生爆炸。
终归是他们先起了害人之心。
她说完后,泗瑾就这么望着她,忽然一股莫名的悸动从心头涌起。
他的喉咙用力滚动了几下,眸中夹杂着一抹炽烈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