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突然变得危险的泗瑾,江珵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此时正站在她面前的男人,阴鸷的有一些陌生。
他垂在身侧的一双手紧紧攥着,深不见底的眸子里好像隐藏着滔天的戾气。
而他的问话,让江珵莫名有些心虚,不敢再看他的眼睛。
看清她后退远离的动作,泗瑾的心像是被狠狠撕碎成两半,眸光越发阴冷。
诡异的一阵沉默后,江珵正要解释,却又想起明明她是要质问泗瑾为何骗自己的,于是反问道:
“你很怕我离开?泗瑾,你有什么在瞒着为师?我是你的师父,你不该如此,还有送去鸠天派的信,为何……”
江珵唇瓣抿了下,因为泗瑾忽然的抬步靠近而噤声。
他依旧是一身黑衣墨发,就像是在这一片惨白的冰天雪地里开出了属于地狱的彼岸花,极为诡魅妖冶。
他微微倾身,几乎快要贴到江珵的耳畔,森冷的声音幽幽的响起:
“是,信我并未寄出,结界也是我所施,师父就这么想离开我?不惜坏了自己的身子?”
天知道,他在发现结界被人持续攻击的时候有多么的慌乱。
师父可能有危险。
那一瞬间,失控的杀意露骨的散开,他从雪山疾驰而来。
可当红线提示他在结界旁的人是师父时,胸口却一阵憋闷。
直到亲眼看到她就这么站在结界内,不厌其烦的试图击垮结界,直到筋疲力尽。
心脏仿佛被万箭穿过,泗瑾疼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为何,为何师父一定要离开?
为何鸠天派的人能让师父这样挂心?
为何她能抛下自己这个唯一的徒儿,愿意为那些不相干的人去送死。
为何,师父的心中能装下这样多的人。
为何她不能像自己一样,心里只有她。
是不是将她困在这里,这样两人就可以永远在一起,不被任何人打扰。
这半年两人相依为命的日子,是他活到现在为止最为幸福的时光。
可现在也要结束了。
师父想离开。
再一次丢下他离开。
理智被彻底撕碎,泗瑾摄人心魄的眸子弥漫上一层血红,他凉凉的勾起唇瓣:
“可惜,我不会让师父离开。”
江珵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要做出防卫的姿势,可下一瞬,人就被泗瑾揽进怀中,飞身而起。
耳边风声呼啸而过,等江珵觉得一身暖意袭来时,她人已经被压在了床榻上。
泗瑾双手撑在她的身子两侧,紧盯着她的眼底也闪烁着与平时很不一样的光泽。
那里蕴藏着浓浓的暗火。
江珵一阵心惊肉跳,她稳了稳呼吸,轻声开口:
“泗瑾,你……唔……”
话还没有说完,江珵就惊骇的睁大一双凤眸。
泗瑾他……竟然用吻堵住了自己的唇瓣。
江珵在一瞬间失去了思考,变得呆滞起来。
很快一阵刺痛传来,唇瓣似乎被他的齿尖划破,血腥弥漫开。
她闷哼一声,也渐渐清醒过来,开始挣扎。
可那股血腥却像是一剂强心丹药,让本就快要陷入疯狂的泗瑾更加肆无忌惮。
她想要躲开泗瑾炙热的唇瓣,可才要掐诀,手却被他无情的扣住。
江珵就这么被他压着勉强过了几招,但唇瓣最终还是被他噙住,意识也很快被他热烈的吻席卷。
泗瑾用力的箍住身下人的腰肢,急切的吻着他肖想已久的红唇,只觉得怎么用力都不够。
心跳声震耳欲聋,一声一声的敲打在他的耳膜,让他的血脉都在沸腾。
他在看到师父要离开时瞬间失去理智和自控,几乎是循着本能如此,
他想留下师父。
而师父的挣扎虽然微不足道,却也让他的眸底越发幽暗,全身腾地一下被汹涌的火苗蔓延,散发着十足的侵略性。
他更加用力的啃噬着师父的唇,不想再从这张嘴中听到让他伤心的话。
随着这个吻的逐渐加深,两人纠缠间的空气也更加稀薄。
一片炙热中,江珵趁着喘息的空档稍微清醒了一瞬,唇瓣微张的小口喘息。
她试图拧了拧手腕,可桎梏住她的那只大手却纹丝不动。
江珵缓缓睁开双眼,此时的凤眸已经氤氲着一层雾气,曾经的清冷不复,反倒是透着几分妖娆。
泗瑾依旧紧闭着眸子,高挺的鼻梁轻蹭着她的面颊,让她的脸上也跟着一阵一阵的滚烫。
江珵不自觉看向他眼眸下的那颗痣,竟也隐隐的泛红,像是在无声的蛊惑。
她愣怔片刻,下一瞬,唇间又传来痛感。
泗瑾艰难的从她的唇瓣微微离开少许,一双眸子恶狠狠的盯着她。
她在走神。
泗瑾心底莫名生出一股难言的躁郁,他语气不稳,沙哑着开口:
“你在想着谁,师父。”
一声师父‘轰’地一声让江珵心跳乱成一团。
他,他竟然在这个时候喊自己师父。
他竟然还知道自己是他师父!
“既知晓我是你师父,那还不快放手。”
江珵胸口微微起伏,柳眉竖起,本想拿出师父的威严,好好训斥他一番,可才说出口,软绵无力的声音连她自己听了都脸红少许。
她抿起唇瓣,将头拧向一边不再开口。
而本是阴戾着脸色的泗瑾,却蓦地心头一软。
这样的师父竟莫名生出一丝娇俏。
泗瑾静静的凝视着被他禁锢在身下的人,
她颈间露出的肌肤全都被沾染上一层绯红,碎发凌乱的散在脸颊两侧,不肯看他的那双眸子,也沾湿了一排长长的睫毛,似是在赌气一般。
她的唇瓣微微红肿,那是他的杰作。
泗瑾喉咙控制不住的滚动几下,他又缓缓俯下身。
江珵依旧没能躲开他的唇瓣,无奈的消极抵抗,紧紧咬着牙关。
本以为泗瑾会发狠用强,可他却只是缠绵的吻了吻就轻易放弃,将唇瓣缓缓移到她的鼻尖,轻轻啄了一下后,又流连到她的耳畔。
耳后的呼气声让江珵一凛,从腰间缓缓升起一股痒意,她不由自主的拧了拧腰,可却忘了腰间还有一只大手禁锢着。
如此一动,到像是朝他的掌心靠去一般。
还不等她羞涩,泗瑾竟又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
“师父。”
他一遍又一遍缱绻的喊着,让江珵恨不能捂住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