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博隆知道方青柠的脾气，真要惹毛了她，这丫头可是什么都做得出来。
要是换做一般的人，随她怎么折腾，最后他都能摆平。
可现在对方是周家的人，他就不能不有所顾虑，拦住方青柠，走向周二皮，笑道：“周先生，我们对您没有恶意，希望您能配合我们的工作。”
“没有恶意？你们都他妈把我铐住了，还说没有恶意？”
鄂博隆笑了笑，吩咐吴丁过来打开审讯椅上的手铐。
周二皮活动了一下手骨，冷笑一声：“算你这老头识相。”
“周先生，听说您跟戚五让认识？”
“是，那又怎样？我不能认识他们吗？”
鄂博隆笑了笑：“当然可以。我想问的是，您跟戚五让什么关系？”
“哼，他们兄弟五人，不过是我们周家养的狗。”
“案发的时候，你在哪儿？”
“在芙蓉大酒店，这事你可以去问酒店的工作人员。”
“你认识凶手吗？”
“什么凶手？不知道你说什么。”
向天歌缓缓走上前去，说道：“周二皮，事到如今，你就招了吧。戚一温什么都跟我说了，你是指使了一个叫蓝瘦的人，追杀戚家五虎。”
“向天歌，你跟我有过节，别想落井下石诬赖我！”
“你现在不承认也没关系，现在戚一温和戚四俭还在医院，很快他们就会来指控你。”
周二皮悠然靠着审讯椅，笑道：“好啊，要有证据，你们可以指控我。”
向天歌心思沉重，看到周二皮有恃无恐的模样，想要指控他，确实是不容易的。
毕竟戚一温和戚四俭没有确凿的证据证明周二皮买凶杀人，就算证据确凿，可是凶手他妈是一具尸体，这怎么指控？
尸体杀人，这他妈像话吗？
一个警员走了进来，附到鄂博隆耳边嘀咕了几句。
鄂博隆脸色大变，随即起身离开。
方青柠吩咐吴丁：“把他铐上！”跟着走了出去。
周二皮大叫：“把我放开，我要投诉你们！”
走到大厅，向天歌问道：“鄂局，发生什么事了？”
“医院传来消息，凶手死了。”
“他本来就是一具死尸。”
鄂博隆还没看到凶手，因为凶手被断了一条腿，中了无数子弹，按照规矩是要先送去治疗的，听了向天歌的话，不由愣了一下，说道：“向先生何出此言？”
“准确地说，凶手是被人操纵的尸体。”
“向先生，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局长，凶手确实有些诡异，中了十几枪还不会死，而且身体多处腐烂，确实像是死尸。”方青柠心里始终存在疑窦，现在向天歌提起，她才说出口。
“荒谬！”鄂博隆根本就不相信这种事情，“警校到底怎么教你的？说出这样的话，你自己能信服吗？”
吴丁弱弱地道：“局长，当时好多同事都在现场，凶手……确实不像人类，他的力气和速度都超乎了一般人，而且仿佛没有痛觉，身体发出腐烂的气息。”
鄂博隆扫视着众警察，面色更加凝重。
虽然警察都是以科学来办案的，可他当了几十年的警察，确实遇到一些科学没法解释的事件。
心事重重，众人赶往第一医院。
戚一温和戚四俭因为身受重伤，都在这家医院接受治疗，警方安排人手保护，毕竟现在戚家五虎已经死了三个，还有一个凶手在逃，他们随时都有危险。
守在医院的王守臣迎了上来，说道：“鄂局，您来了。”
“凶手呢？”
“在手术室里。”
走向手术室，走廊的医务人员议论纷纷。
王守臣叫了刚才的主治医生桓鹊和丘丽灵枢过来。
鄂博隆眉头紧皱，推开手术室的门，一股恶臭传了出来，丘丽灵枢戴着口罩，上前掀开尸体上面白布，看到凶手身体多处腐烂，尸虫翻滚。
“这……这就是凶手？”鄂博隆震惊不已。
王守臣点了点头：“是，这是我们亲手抓获的，断了一条腿，中了那么多枪，一点事情没有，刚刚把他送到医院，没过多久就死了。”
鄂博隆望向桓鹊：“手术是您主刀的？”
桓鹊指着丘丽灵枢，说道：“这次是丘丽医生主刀的，我只是从旁协助。”
向天歌微微皱起眉头，小娘们儿看来真不适合国内的职场，天天当背锅侠，这样的手术她怎么还敢接？
不说凶手狂暴，可能会伤害到她，就算当一般的伤者来对待，这孙子都中了十几枪了，这种手术成功的几率能有多大？
桓鹊这只老猴精是甩锅给她，她怎么就看不出来？
手术室的气味太重，众人又到了桓鹊的办公室，接着吴院长也过来了。
“鄂局，您怎么亲自来了？”
“我们警方历经万难抓住的凶手，送到你们医院就死了，我能不来吗？”
吴院长看着鄂博隆冷漠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鄂局，凶手受伤太重，中了十几枪，成活的几率本来就不大，这您是清楚的。”
“老吴，咱们也是老相识了，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你知道这个凶手对我们有多重要吗？”
吴院长赔笑：“鄂局，手术不可能完全没有风险的，而且我看过了手术报告，这个患者……确实有些古怪，像是死了很久的样子。”
鄂博隆心头又是一震，说道：“把手术报告拿过来我看。”
丘丽灵枢急忙去拿手术报告，鄂博隆随意翻了几页，术业有专攻，他也未必能够全部看懂，但至少知道尸体的腐烂程度。
腐烂程度可以推算死亡时间，初步推测，应该死了三个月有余。
“这件事先别外传。”
吴院长知道事关重大，急忙点头：“是，这我知道。”
“鄂局，白局来了。”
鄂博隆微微皱起眉头，白局便是第三分局的局长白东流。
要说白东流，以前也是在鄂博隆手下办事的，可以说是鄂博隆手把手地把他给教出来，现在却跟他平起平坐了。
“师父，您在呢。”白东流走了进来，跟鄂博隆握了握手。
“东流啊，你怎么来了？”
“我们刚刚查清酒吧街的死者的身份，他叫戚三恭，以前在魔都坐过牢的。听说他的两个兄弟戚一温和戚四俭现在就在医院，我过来问几句话。”
鄂博隆微微点头：“嗯，他们受伤重伤，医生还在给他们做检查，你稍等一会儿，先坐吧。”
白东流坐了下来，抬头看到一旁的向天歌，问道：“这位看着面生，是这儿的医生吗？”
“这位是向天歌向先生，多亏了他，我们才能这么快把凶手给抓回来。”
“哦，现在你们都要依靠一个素人来抓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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