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吩咐小七带人去了书房,自己沉了沉气,喝了一口茶水压惊,这才也去了书房。
书房里,宋吉祥一口气喝完一杯茶,用手背随意的一抹嘴,他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和教养,看见云诺进门来,他两步就跨到云诺面前,
只接跪在地上急切道:“公子,少君,将军他出事了。”
云诺闻言心都停跳了一拍,脑子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随后就是窒息般的晕眩感。
小七赶紧上前扶住他,让他坐在了椅子上。“少君别急,先听小宋说完。”
云诺昳丽的眉眼此刻紧皱一团,白皙的小脸也变得惨白如纸。
他艰难的开口问:“你说什么?谁出事了?”
那男人明明答应自己会好好回来的,还说很快就能回来,叫自己乖乖等他的,可是......
“是少主,我们的主帅。我来时少主他已经昏迷不醒两日了。”
宋吉祥说着就开始哽咽着还偷偷抹了一把眼泪,“军医说少主是中了奇毒,还有,他的胸口......”
“胸口怎么了?”云诺急切的问。
宋吉祥红着眼圈看着云诺答:“将军的胸口被匕首刺伤,那匕首上涂了毒,有血槽,还有倒钩......”
云诺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匕首只要扎下去,就没打算让对方活命。
宋吉祥继续道:“将军昏迷前吩咐了,若是他吃了药,还连续几日昏迷不醒的话,就让我们分头去雍州城,鹿鸣镇,还有月牙湾这三处寻您。
若是他一日两日就能醒来,便不让我们告知少君,怕您忧心。”
云诺已经听不见其他的话语了,他满心都是顾辰受伤,很严重的伤。
他得做些什么,这几日里他总是心神不宁,原来是这个原因。
忽然想起什么,云诺问道:“我给夫君的包袱,那里面有药,给他用了吗?”
“吃了的,军医说多亏了那药,止血很快,可......”
云诺摆摆手,“小七你先带小宋去休息吃饭,记住,你们将军受伤的事是秘密,以免节外生枝,谁也不能说出去。”
“是,少君放心。”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后,云诺强迫自己冷静,然后他又去了一趟空间里,看见灵泉水还是枯竭的,他叹了一口气,转而看了看田里的药材,他带了几株出来。
又喊了柳珠帮着收拾衣袍,他说要出去游玩几日,安排好府中和小土豆的一应事宜,
其实小崽崽不用他管,有奶娘和妹妹义父他们照顾。
柳珠纳闷却也没有多问,反正有小七跟着主子,不会出事的。
等云诺收拾好一切之后,他带上吃了口饱饭的宋吉祥和小七就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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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知道宋吉祥送的是什么信,因为他是生面孔,也没穿军队统一制式的衣袍,加上他手里还有一块属于少君的小玉牌,门房这才放他进来的。
这会儿云诺说要去游玩,势必要坐马车的,可是马车又太慢了,他等不起。
这时候院子里的小花跑来,它低低的鸣叫着,还屈膝卧倒在地,就连头上的鹿角都要挨着地了。
看的周围的下人们啧啧称奇:少君真的太招小动物喜欢了。
云诺拢了拢披风问道:“小花,你是想送我一程吗?”
回答他的是一道幽远的鹿鸣。
随后山林里似乎也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呦呦鹿鸣,一时间鹿鸣之声不绝于耳。
云诺顿时红了眼眶,他摸了摸小花的头顶,低语了几句,没人知道他说了什么,可那健壮的雄鹿却好似听懂了一般,
它歪过头来,侧脸贴在了云诺的侧脸上,嘴里还低低的发出鸣叫。
一人一鹿格外的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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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云诺坐在成年雄鹿小花的背上一路疾驰时,他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山林之中,鹿的速度比马儿还要快,还要稳。
遇见了树枝挡路云诺就会抱紧小花的脖子,俯身低头,
遇见崎岖不平的山路时,小花就会直接跳跃过去,很是轻松。
矫健强大的雄鹿驮着一个披着荼白皮毛斗篷的少年,
那少年眉眼俊秀精致,虽然他脸上戴了布巾,可那修竹一样的身姿却格外的养眼,
鸦青色的衣袍合着那随风扬起的荼白色的披风和他那泼墨一样的发丝在空中飞扬着,
给这初冬的山里添了一抹神秘的色彩。
更加让人吃惊的是,那头雄鹿的身后竟然还有数十只的梅花鹿,它们好似保驾护航一般,紧跟其后。
就连山林中的小动物都会偷偷探头出来看他们,这阵势任谁看了都要惊为天人。
小七和宋吉祥一路跟着云诺往边境的雪山而去。
因着引灵山离着边境不远,跑了一日他们便快要到雪山了。
宋吉祥忍不住的问道:“公子,我们去雪山干嘛,潼关在西面。”
云诺喝了口水,看了看不远处的雪山,他道:“去寻人。”
倒是小七很快就明白了,“是寻找神医吗?”
“嗯,上次神医离开前说过,他找到了一株好药材,不过他要守着那株药材成熟,不然怕是会被别人抢了去的。”
几人吃着干粮休息时,云诺这才问宋吉祥:“我夫君他是怎么受伤的,你们这一战,输了?”
宋吉祥这才想起来自己好像忘记讲清楚将军受伤的缘由了,
而公子他问都没问就直接来了,万一他们是战败了呢?公子他还是义无反顾的来了。
“少君,我们没有战败,相反的,我们大获全胜,少主他亲自斩杀了鞑靼主帅摩伦。”
“那为何,”云诺皱眉看向宋吉祥。“夫君为何会受伤,是谁伤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