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诺这边,他先是送男人出门,就转身去厨房里找土豆了。
因为厨房里的温度高,有几块土豆已经发了芽。
云诺挑挑拣拣,拿走那些发了一点芽的土豆,打算自己给它捂一捂,有用!之后又带着柳珠去了楚府。
老爷子还病着,他便只和小舅舅说了刘家干的事。
楚云川得知那些流民是有人故意安排的,而且还是那个曾经抢过自己生意,风评极差的刘鑫宝,他冷笑一声。
“呵呵,要不是这次,我倒是真忘了刘鑫宝那个狗东西。”
不讲信用,欺男霸女,欺压其他商贩,整一个狗仗人势的东西。
“小舅舅,我有办法对付他,还要让他付出代价!”云诺信誓旦旦道。
“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他家里老子倒是个人物,他为人阴险狡诈,关系网也不小,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楚云川提醒道。
“我不用出手,叫他们自己找死去就行。”云诺神秘一笑。
*
梁洲刘府,
“公子,求你救救我家老张吧,他是听您的话才去雍州做生意的,可是好几天都找不到他,我听说他好像是被人抓了,我们孤儿寡母的没有办法,求您帮帮我们吧。”
一个中年妇人跪在地上哀求着,身边还有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女孩,一直低头抹着眼泪。
刘鑫宝哪里会见这些小虾米,他这也是出门上个马车的功夫就被人拦了,所以就很不耐烦道:“真是什么人都敢来我刘家门前闹了?还不快拖走。”
说着就一脚踹开那中年妇人。
“不,您不能这样,我家老张可是为您办事的啊!求您帮帮我们,找找老张吧,呜呜呜。”不待妇人在哭喊,
护卫得了命令立已经去拉拽妇人,武大三粗的男人下手没有轻重,直接把那妇人往远处一扔,
小女孩吓得一个哆嗦,呜呜哭出声,扑向母亲,母女两人哭作一团。
刘鑫宝不耐的掸了掸自己身上不存在灰尘,嫌弃的啐了一口,
“赶紧轰走,看好门,别什么阿猫阿狗都能靠近本公子的府邸。”这是对着几个护卫说的。
“是。小的马上都轰走。”
刘鑫宝转身上车,地上的小女孩忽然跑上前,“求您帮帮我们吧!我爹爹已经好几天没有消息了。”她还没拉住刘鑫宝的衣服,就被护卫打倒在地。
刘鑫宝转身看见那姑娘的梨花带雨的小脸,眼睛立刻眯了眯。
他上前扶起人来,笑眯眯道:“小妹妹,哥哥给你找你爹爹,你跟哥哥回府等消息好不好?”
“不,不用了,我们在家等就行。”小女孩吓得退后一步。
那妇人哭着爬起来,护在女儿身前,“刘公子,小女还小,不懂事,我这就带她走。”
刘鑫宝一抬手,“不用,本公子很喜欢她这样孝顺的孩子,这就派人去找你家老张,你们还是去我府上等消息吧。”
他给小厮使个眼色,后者立马会意,连哄带骗,连拉带拽的,把那母女俩弄进了府里。
至于以后,老张是死是活跟他有什么关系呢?倒是老张妻女的未来就跟他有关系了。
那小姑娘嫩的很,是个美人胚子,在府里精细的教养上一年,自己玩玩或者孝敬给上面都是好的,不错不错。
至于老张那种小商贩找不到了,关他屁事呢,他派去的几个家丁早就传了消息回来,
楚家不简单,还有那个楚家的小白脸竟然用一把沙土就分辨了流民和滥竽充数的人,不过他刘大公子不怕,那些人都是一些毫无根基的小贩,跟他可没有任何关系的。
就算是告到官府,他也不怕,他上面有人。
再说了,那雍州可连个官府都没有呢,哈哈哈。
刘鑫宝小眼睛一转,又给了小厮新的指示,这才坐上马车摇摇晃晃出去会客了。
自己准备的两大车的礼物,要趁着年节送出去,顺便他把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一袋子土豆也献上去。
他们刘家的未来可就靠自己了,等他在上面那位那得了脸,家里的老头子也会高看自己一眼的。
他们老刘家的家业......
----
雍州这边,云诺收集好了那些发芽的土豆,又把比较大的绿芽掰了,不细看是看不出这些土豆都是发过芽的。
他找到小七,询问他偷偷潜入刘府的难度。
小七说没难度,但是他要护着少君,不能离开半步。
云诺无法,只能等晚上找顾辰安排了。嗯,自己男人身边肯定有得用的人手吧。
*
雍州街上,施粥现场,本来排队的人群里忽然出现了一阵骚动。
只听有人高喊一句:“他们根本不当咱们是人,他们那么有钱却只给咱们一天一顿的粥吃,
这样寒冷的天气,咱们一天吃一顿,还住在破庙里,他们却高楼暖阁,吃香喝辣。这太不公了,老天不公,我们要奋起反抗,我们要靠自己去拿食物。”
“对呀,对呀,他们竟然还在这稀粥里掺沙土,根本不把我们当人,是他们先不仁,也别怪我们不义,我们拿些口粮怎么了。”
“就是,我看见他们运过来好几十担粮食,不如我们自己拿回去煮,我们不要吃沙土饭。”
几个人喊的很是激动,高昂,可是慢慢的,有些骚动的人群忽然安静,大家纷纷转头看着说话的人,目光打量带着审视。
几个煽风点火的刘府家丁忽然觉得事情不妙,这些流民怎么没有反应呢?怎么没有去抢粮食呢?
为什么他们还都聚了过来?
这时候人群里一个小少年的声音响起,“快抓住这几个人,他们是来闹事的。之前他们还混在人群中间抢过粥,推倒过小孩子。”
刘府家丁:“.......”
为什么?这些人怎么都忽然像是聪明了,之前不是一直都听他们的煽动吗?
直到他们都被抓了,他们还没明白为何这些流民煽动不起来了呢?
有人还在挣扎,言词恳切的说:“孩子,你快放了我们,咱们是一伙的啊,你们不能被那些伪善人骗了,他们根本就是不顾咱们死活啊,不把咱们当人看,给咱们吃沙土石头,咱们要一起反抗啊,这边又没有官府,咱们抢了东西也没人管的......”
掺了沙子石头?呵呵,仅凭这一句话就能判断,这些人根本不是他们自己人,而是那些滥竽充数跟他们抢粥的坏蛋。
那小少年黑黝黝的眸子看着那挑事的领头人,忽然他笑了,可这笑让人觉得有些森寒,
“我想起来了,这个人就是当初在船上欺负出春芽姐的人,我记得他的耳后有胎记。”少年指领头的男人。
很快就有一家三口冲过来,一把揪住了那家丁的衣领子,他们一看,果然这个人耳后有胎记。
那些女儿被坏人糟蹋,女儿跳海自尽的家属们都冲了上来,狠狠地撕打起来,只把那男人打的开口求饶都不能。
那少年捡起一块小腰牌,看见上面有个刘字。
他把腰牌一举,“大家看看,这个是从他的腰里掉下来的,他是刘府的人。”
有人喊了一声:“快看看其他人,有没有腰牌。”
于是大家一通搜索,六七个人里有四个人都带着刘家的腰牌。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很多人是被刘家骗来的,还说可以去京城,能要到赈灾粮,却被他们带到了雍州,这个天高皇帝远,条件恶劣没人管的地方。
好不容易雍州这边有人愿意救助他们,给他们找了落脚地,又施粥,还安排了每户至少一个人有活计做,不管是码头搬运,还是作坊里上工,
他们刚刚看见日子有了盼头,这些人竟然还来煽动他们去抢恩人的粮食?还抹黑恩人!
打,狠狠地打他们,打他们这样黑心肝坏东西,打他们这样糟蹋别人闺女的狗东西,打死他们!
顾辰远远看着人群里的一切,目光盯着那个小少年,眼睛眯了眯。
那少年似有所感,看了一眼外面,却没看见什么人。
一群愤怒到极致的人,就算身体虚弱,也能把那几个狗东西打的出气多进气少了。
---
晚上顾辰一回家就收到了自家小夫郎的热情招待,吃了热乎乎铁锅炖鱼帖饼子,还吃了爽脆可口的秘制小黄瓜,还有一道小鸡炖蘑菇,都是小东西亲自下厨做的。
顾辰自然很是捧场,三道菜两个人全部吃完了。
男人饭后喝茶,云诺吃着酸酸甜甜的草莓,心情都好了。
很快的,一小盘没了草莓尖尖的草莓推了过去,顾辰自然的捏起来,一口吃掉。
两人相视一笑,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被顾辰宠的,吃草莓就只吃尖尖,剩下的部分归男人。
云诺心里安慰自己:嗯,夫君他不爱吃甜,那我这样其实是帮夫君哦。
心安理得,很好。
云诺又咬了一颗汁水丰沛的大草莓,小小的唇瓣上也沾染了红色的汁液。
他还无意识的伸出丁香小舌一舔,粉嫩嫩的舌尖划过那娇艳的唇瓣,更像是刮在顾辰的心上,他心里的火一下子就烧了起来。
偏偏始作俑者还不以为意,如玉笋一般的纤指,指尖处有一点微红的湿意,然后他顺势舌尖一扫,还吧唧了一下嘴巴 这才开口,“夫君,我能让小七出去办点事吗?”
顾辰眼里全是呼之欲出的情欲,不爱爱根本就压不住的那种,他呼吸都变得粗重了,还在诱哄着:“可以,不过......”
云诺懵懂抬头,“夫君怎么不说了?不过什么呀?~唔,唔~”
如骤雨一样密集的吻落了下来,压的云诺毫无还手之力,他很快就放松了身体,顺着男人的动作,越来越合拍,越来越契合。
从身体到心灵,从情欲到灵魂,两人就这样细细密密的交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