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愣怔的看着自己的手腕,然后他的脸就一点一点的变红了,
这男人刚刚居然握住了自己手腕?他不躲避自己了吗?
云峰拿了香囊出来就看见脸颊绯红的花月,他红着脸害羞的模样真好看。
想起刚刚自己手里的软嫩触感,他也后知后觉的红了脸。
又看见人家那纤细的手腕上好像还有一圈红痕,那好像是自己刚刚因为太用力攥出来的。
刚刚他也是一时着急才手下没了分寸的,这会就很是愧疚。
他把香囊放在桌上,上前托起花月的手,“我不是有意的,我,给你敷点药吧!”
花月的身子微不可察的僵了一瞬,“没,我没事的。”
云峰见花月这般羞涩的模样,心里压抑的感情变得汹涌大胆起来。
他不是没察觉到花月对他的心意,再说他开始就对人家有好感的,也比较照顾人家,不过那会儿以为花月是男子,
后来发现他是小哥儿后他也想过划分界线的。
自己草根出身自然是配不上人家的,顶级世家的孩子他怎么敢想。
可是现在,他忽然就释然了,人家一个小哥儿千里迢迢跑来寻他,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放不开的。
再说了,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相信他也可以靠自己搏一个好前程,
对花月,他会真心爱之,此生绝不负他。
想清楚了这些的云峰眼神专注的凝视着花月,“我想抱你,可以吗?”
花月:“?”
他不明白这男人怎么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怎么那么直白大胆了,还有他不是一直都躲着自己吗?
心里疑惑,他抬眼去看面前的男人,见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自己看,花月的心跳全乱了。
他雅致秀丽的面庞像是天边的云霞般,红了个彻底。
“可以吗?”是男人低沉恳切的问询。
花月听见自己几不可闻的应了一声,“嗯。”
他的头埋的更低了。
下一瞬,他就落入了一个宽厚温热的怀抱里。
那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头都是晕的,这不是做梦吧?自己终于等到了喜欢的男人开窍了?
云峰一抱住花月,就心满意足的喟叹了一声,真好,抱着喜欢的人这感觉真好。
他的心一瞬间被填满,感觉温暖又幸福。
而且花月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是带着草药香的味道,他闻了就很舒心。
云峰越抱越喜欢,越抱越紧,直到怀的小哥儿开始挣扎了,他才赶紧松开了手。
“对不起,我第一次抱人......”失了分寸。
花月忽然笑了,这男人真是个呆子。
他美目流转,巧笑倩兮,“呆子。”
“啊?”云峰不解。
“香囊拿过来。”
“啊?你,要香囊做什么。我有一直戴着的,真的。”云峰不舍得把香囊交出去。
这一段时间,他是日日都佩戴这个香囊的。
花月看男人不舍得给自己,抿唇笑了,笑的很美很诱人。
“既然你不舍得给我,那你自己打开,看看里面好了。”
云峰哦了一声,照做。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香囊开口处,把松开抽绳,往里面看,没什么奇怪的,都是草药。
他又继续往里摸,忽然他面色一变,从香囊底下抽出来一块半圆的玉佩。
成色极好的羊脂白玉,雕工也是极为讲究的,最重要的是玉佩上有一个月子。
云峰呆愣愣的看着手心里的玉佩,又猛然抬头去看花月。
面前的小哥儿红着脸,低着头,小声道:“看见了吗?我的心意。”
“嗯,看见了,我,我太高兴了。月儿,我喜欢你,想和你成亲。”
花月倏然抬头,看见男人那双分外明亮的眼睛,他的眼里只有自己,带着欣喜与期待。
“月儿,我知道是我唐突了,你可以考虑,我会一直等你的。”云峰目光灼灼,满目柔情与赤诚。
花月默默从自己的脖颈间拿出一块半圆的玉佩,他拿过去,与云峰手里的那枚刚好能严丝合缝的对在一起,是一块圆月的形状。
花月轻柔的嗓音响起,“你看,我们这样一对在一起就是满月,而且我这个上面刻有花字,你那块上是月字,那我们合在一起就是———花好月圆!”
“嗯,花好月圆!月儿和我刚好配一对!”云峰傻笑着,心里甜蜜的比吃了蜂蜜还甜。
花月都不知道这男人会这样大胆,直白,什么配一对,多羞人,他羞赧的低着头。
忽然云峰有些为难道:“好月儿,我还没有给你定情信物,我,我明日补给你好不好。”
花月摇摇头,云峰急了,“那我现在就去找,你等我。”
这次换花月抓住云峰的大手,“峰哥,定情信物你不是早就给我了吗?”
云峰不解,“何时?我怎的不知!”
花月从靴子里拿出一把匕首举起来道:“喏,这个呀,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送我了呀,上面还有你的姓氏。”
云峰忽然有点心疼花月,这个小哥儿,原来第一次见面就芳心暗许了吗?
自己拖到现在才表白,是不是很怂,很没用。
他把匕首拿过来,和那玉佩一起放在桌上,一把抱住花月,把人按在自己的胸膛处,
“好月儿,是我不好,让你等了这么久,我也喜欢你,第一次见你就很怜惜你,只是我那时候还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不知道你是小哥儿。”
“之后换我来追求你好不好,你不要轻易答应我,等我吃够了拒绝,你再理我好不好。
“不好,”
“为何不好,还要是你觉得不够,我还......”
“因为我不舍得你求而不得呀。我们好不容易能在一起,我不舍得浪费每时每刻!”
云峰盯着怀里的小哥儿,情难自禁的低头,吻了下去,一个极珍重的吻落在了花月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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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洲城外有运河,可以一直绕行到梁州和雍州交界处附近。
不过近些年没有船只会停靠在这边码头,毕竟运河宽广,江河浩浩,路途遥遥,那些赶路的人没人会选择雍州这个极不安全的地界停靠。
这日,靠近雍州城东侧的运河码头上居然有船只靠岸,且还不是一艘两艘,起码得有十几艘!
这些船,也并非是以往见惯的运货行商的灰头土脸的船只。
这些船,艘艘被擦洗的锃亮,船只之间还用粗铁链子相连,正在逐一停靠。
安静又有序,一眼都望不到头,也不知道后面还有多少船在等着进港。
雍州这几年虽然没有什么船只停靠,但是从这边经过的船只还是有的,这边码头上也有些店家,只是不多,生意也不好,属于半死不活的强撑着。
今日真是难得会有这样多的船只停泊,又是这样气派的船,很快为数不多的茶楼和酒楼上就挤满了看热闹的人。
一个个的瞧热闹,纷纷议论着。
“我的天呀,老朽活了五十多年,还是第一次看看这样多的气派的船,你们看那打头的船有两层呢!是楼船呀!”
“好家伙,那船为何会闪闪发光?莫不是镶了金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人家那是刷的桐油,阳光一照可不就发光了。”
“你可别说,这船这般气派,想必是极为富庶的人家的,人家就算镶金戴玉又如何。”
在这些人的议论中,有一行人匆匆而过,看他们走的方向就是那码头的位置。
一刻钟后,船渐渐停稳,大家一阵叫好声。
看过了领头的那船后,众人看向第二艘船。
这船比之前那艘可是低了不少,只有一层,它不一点也不气派,却极为精巧,船身遍布雕刻,只是有点远,大家看不清那图案。
有人说:“这船这样精巧,它的主人一定是位姑娘或者小哥儿,别看它矮,但是很稳,看他停下后一动不动就知道。而且小船好逃生,若是遇见危险这船也好逃。”
大家又是一阵谈论,见船彻底停稳,后头几艘船上已经有人从船舱出来,穿的是统一的样式多的衣服,一看便是家仆与护卫。
没多久大家看见有一行车马急急的往码头赶来。
有人认出了那些马车上的标记,是楚家商队的!
“我滴个乖乖,我看见了楚家商队的马车?我没有眼花吧!”一个有见识的中年男人大声道。
“那这船上的人难道是江南首富楚家的人?”
“那他们来咱们这雍州干嘛?”有人不解的问。
“前两天我就见有商队来了咱们雍州,你们猜是哪里的商队?”一个人卖关子道。
“楚家!”大家异口同声道。
“你们怎么知道?”
“切,很难猜吗?这楚家商队的马车都来接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