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着胸口撕裂般的疼痛,花四海凝全部魔气于全身。了魔气感染而嗡嗡作响,覆在虫虫身上的锁麟龙也散发出珍珠色的柔和光芒。
他凝视注视着水井,若不是魔气激荡起的微风拂动了他的长发,他整个人就好像石雕一样静默着。
哗!平静的古井之水突然卷起了一朵水花,腾在半空,而后四散飞溅。
花四海低喝一声,双手持冰魔刀猛然下挥,随着惊天动地的爆响,整个镇都震动了起来。凶猛决然的刀气不仅把井台瞬间夷为平地,连地面也被震出一条长长的深沟,地面似裂开了,圆弧型的刀光更是直入井底。
与此同时,他胸口钻出一朵银色蛟龙,身上缠裹着缕缕黑丝,张牙舞爪的在他周身盘旋起来,平地带动起狂风,把周围的碎石、杂物、残尸全卷了开去,除了被锁麟龙保护着的虫虫,井口方圆几丈内的地面像镜面一样干净。
紧接着,银龙随刀光钻入井中,一团黑色雾气自花四海身边弥散开,逐渐扩散到全镇。地面抖动不止,就连站在山头的人都感觉到了,几欲站立不稳。
“看不到了!”温道乙盯着水盆。
那本来清澈如镜的水现在就好像倒进了墨汁一样,全是一团漆黑,再也显示不出阵中景象。
九命一扯温道乙衣袖,示意两人到山崖边去看,但他们才转过身,就见一道银色光柱从阵中冲天而起,其势威猛,似乎要把天也穿透了一样。
咔!
晴朗的夜空突然划过一串惊雷,从天空纵向贯穿过去,云气像被狂风卷起的波浪一样从天野四际迅速集中,片刻间就乌云盖**,倾盆大雨漫山遍野的洒下。
“星月阵,水中生。与水有关,托水而聚、以水掩形。”西贝柳丝拂开面颊上湿漉漉的一缕长发,微笑着:“此阵原来与天象相对应,不愧是妖道震道之宝,只可惜遇到了魔王,到头来还是要改天动地,水出则烟消云散。哈哈魔王殿下,别人不服你,我可是服了!”人的面,不敢过分放肆。
“什么意思,这阵破了吗?”温道乙忙问,抬头看了看瓢泼大雨,任豆大的雨**打在脸上,生疼生疼的,心中却有莫名的兴奋。魔道男军师念的那几句破阵的口诀,他也明白其中之意,只是不敢确定,师妹终于逃出这个阵了吗?
西贝没有回答他,回答他的是一条从阵中飞身而出黑影。他站稳在山**,怀中还抱着一个沉睡不醒的女子。
“七师妹!”温道乙又惊又喜的叫了一声,却没有靠得了前。
他动作慢了半拍,被九命,阿斗和小毛驴挤到了一边,差**摔在仍坐在摇椅中的西贝柳丝身上。可是那三位也没有靠近得了虫虫,黑衣散发的高大魔王怀抱着虫虫,像是呵护着宝贝一样,只一道掌力就把所有人都挡住了,同时还为虫虫挡住了漫天风雨。
“止步!”他冷冷的说出两个字,语气中有着不容拒绝的威严。
“魔王殿下,您不是要把魔元再渡给虫姑娘吧?”西贝柳丝惊问。
他刚才已经向小花说明龙老大挟持凤凰跑了,依着小花以往的脾气一定会立即追击,直到全歼那妖妇及其党羽为止。可他现在明显是先要救虫虫,因为没有别的办法,只能把魔元继续渡回去。虫虫虽然处于昏迷状态,毒性扩散不快,但时间久了也只怕会有损害,而现在到哪儿去找解毒神医呢?
“我是大夫,我来看看!”一个人突然插进话来,吓了所有人一跳。
因为“他”不是人,居然是那头小毛驴!只要是修妖的,会口吐人言本来没什么稀奇,但它沉默良久,让人误以为它是妖兽,此刻突然说话,还自称是大夫,实在让人觉得惊讶又古怪。
它“得得得”的向前走了几步,却被花四海拦下。
“报上名来。”
“我就叫毛驴。”毛驴抖了抖落满雨水的身子,显得有**骄傲,“或者你可以叫我毛驴头目,这是我的全名。不过你要快**做决定,此女脸色已呈紫灰,再不救就来不及了。唉唉,放心,有你在这儿,谁敢耍花样,那不是找死嘛!”
花四海还没回答,九命就冲上前去,一手按在毛
上,一手指了指花四海怀中的虫虫。他不会说话,头,表示他对这毛驴的绝对信任,急得发出类似于哽咽的声音,心疼和焦虑全写在了脸上。
花四海收回阻挡结界,让毛驴走近,不是他信任了这头驴子,是因为信了九命。九命的眼神他能明白,那是心上人受伤后的痛楚和为她可以牺牲一切的绝然,这猫妖不擅掩饰,但他不明白,小小的猫妖几时对虫虫产生了那么强烈的感情?
每天夜里,他听着虫虫说起很多生活琐事,当然也提过这个叫九命的猫妖。虫虫不知道水心绊能把声音传达给他,所以说得毫无顾忌。听她的语气,她很喜欢这只猫妖,但却像姐姐对弟弟,疼爱他也欺侮他,压榨他却也给予他。
这粗心大意的坏丫头,不明白她引得单纯的猫妖九命喜欢上了她,还当一切都是自然的事,这不会说话的小子如果一辈子不开口,她就会一辈子不知道。那么,西贝呢?
唉,她什么时候能停止惹事生非,只安安静静的生活就好。可是她现在安静了,他为什么觉得一切都变了,变得毫无生机。
看着毛驴头目走上前来,伸出了左前蹄。
大夫诊病可是要用手指的,一个圆圆的蹄子能做什么?
在花四海的惊愕目光中,毛驴得意的又甩了一下长耳朵上的雨珠,漆黑的蹄子在碰到虫虫手腕的一刹那突然化为了五指。虽然像胡萝卜一样又短又粗,可确实是手指。
“放心,我可是解毒圣手,特别是我们妖道的毒。”它说,然后微闭双目。
山头上,大批魔兵散站在周围,几个大人物围在一个中毒女子的身边,但大家的目光全集中在一头摇头晃脑,闭目深思,口中还念念有词的毛驴身上。
“怎么样?”一向沉着的魔王率先沉不住气。
“危急。”毛驴头目收回前蹄,“此女外息尚存、内息全无、魂魄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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