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帮忙。”西贝以两指轻扣下巴,“不过我道尊,贵道要找女军师帮忙,还要请魔王殿下回来示下。他老人家没有命令,如果我们做属下的私自离开,这不是触犯门规么?这位公子看来还很善良,不要迫我家凤凰了。”
他说得优雅,语气诚恳,孔雀一时迷醉,但仍然道:“西贝大人,本道要办的事性命攸关,去晚了只怕会酿成大错,所谓事急从权,还请西贝大人通融一下,倘若您迫得太急,孔雀紧张之下误伤了凤凰姐姐就不好了。”
“这样啊,可叫我为难了。”西贝搔搔头,好像很焦虑,手放下时,长指中已夹着两片花瓣,“魔王麾下军令如山,抱歉,实在帮不了你。”
说着手腕一抖,花瓣如粉色飞镖一样直袭孔雀的双眼。
魔道中,西贝柳丝的法力仅次于花四海,所以他才能和魔王并称残花败柳,此刻他为了救回被挟持的凤凰,这一招杨花风弄全力施为,威力非常惊人。
龙老大要对魔道以弱胜强,人手自然紧张,本以为暗地下手,出其不意,孔雀一个人就能偷偷带走凤凰,不会惹来纷争,哪想到半路杀出强敌,让他连还手之力也无。
对西贝的攻击,孔雀虽然早有防备,怎奈实力相差巨大,双翎一挡,拼命护住双眼,身子却被一股略带花香的狂风卷起,摔到十几丈开外。
这还算西贝是以救人为主,力道钝而不锐,否则他修炼千看的妖眼肯定废了。
而在他飞起的一瞬,西贝柳丝左手虚空一抓,背对着他的凤凰立即回退到他的臂弯中。
“凤凰啊,姑娘家家的,不要无缘无故的半夜上房**看月亮,很容易被坏人钻了空子,尤其你还是个美人。如果非要看月亮,好歹让人陪着,免得被什么妖道美男子勾走。其实问又那么大,你不妨考虑一下。他意志薄弱,你随便勾引一下,包他上勾。”他开玩笑地说。
道中之人都知道他生活奢华,受不得一**粗陋,所以他的房间被安排客栈后院的独楼上房之内。
那里干净整洁,也没人打扰,少了好多污秽之气。
事先他吩咐了暗处和马小甲加强警戒,可是睡到半夜,他突然心生警觉。
那不是被什么刺激到才会出现的,而是一种本能,长年训练所形成的本能。
他急匆匆跑到客栈前,感觉空气中有一道才撤下的妖障的气息,而客栈中其他人没有被惊动,这说明妖障很小,只停留在客栈外,所以没有引起马小甲等人的反应。
除了凤凰,因为她不见了。
他不明白妖道的人要抓凤凰干什么,连衣服也没来得及穿就跑了出来。客栈那边他倒不担心,魔道的左右道首已经醒了,他们人虽然少,但就算妖道玩调虎离山之计,大举围攻客栈,马小甲等人也能保持不败,等他和凤凰回去。
“走吧,那个小妖不必理会。”他柔声道,感觉凤凰有些发抖,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也许,回到客栈他要和凤凰好好谈谈,让她别再执着于永远也得不到的东西。
唉,凤凰也是可怜。可是她不明白,爱是世上最残忍的东西,因为它做不得假。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不能有半分勉强。
就像他,家里那么多姬妾,他对每个人都好,但从另一方面讲,却也是没有爱上一个。这就是一种残忍,所以他对她们加倍的好。他曾经发誓不伤害任何一个女人,但是假的永远也不能浸透到真心里,无论多么努力也是不行。
就像小花,凤凰守了他千年,他的心还是一块拒绝融化的冰。
凤凰转过身来,眼神奇怪地看着西贝。
西贝柳丝心感诧异,伸手安慰性的抚了抚她的头发,才要询问,凤凰忽然双手齐推,重重打在他的前胸之上。
这一下距离又近,出手又狠,西贝柳丝根本连反应的机会也没有,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飞出去,直撞到城墙上才止住,颓然落地。
凤凰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动也不说。夜风吹着她的单衣长发,使她整个人看来就好像一个精美的人形木雕,只听从心里的呼唤,却没有灵魂。
她,已经被孔雀的妖障所困,出不来了。
“她是我的傀儡,已经不再是魔道的女军师了。”不远处的孔雀趴在地上嘿嘿冷笑。
所有人都看不起他的攻击法术,可是他修炼千年的双眼却可以乘人不备,蛊惑了人心,控制别人为他所用。
伤他?哼,他只要
一丝杀念,就能让凤凰把那位不可一世的西贝大人送
不过,西贝大人实在是太优雅迷人了,他从不毁坏美好的东西,所以终究一念之仁,但这种程度的重伤,也会让他躺上几个月,直到妖道吞并了魔道也不会出来与龙老大为敌了。
爬起来走到凤凰身边,拍拍她的肩道:“做得很好,跟我走吧。”
“干什么去?”凤凰细声细气地问。
“守星月阵第五方,杀了姚虫虫!”他志得意满的一笑,带着凤凰离开,但忍不住运妖力于双目,远远地看向城墙根儿。
青灰色的城墙之下、暗褐色的土地之上、稀疏的野草之中,躺着重伤的西贝柳丝。
他略侧着身,脸白得似乎是透明的,连同披散的乌发、雪白的绸衣一起,更衬得胸口和唇边的血花红得刺目。
他斜长的修眉紧蹙着,证明他一息尚存,可是如果没有人来救他,谁知道他能不能活到天明?
残花败柳,响当当的人物,威震十洲三岛的英雄豪杰,还不是因为他的情报,他的计策,全间接伤在他的手下了吗?
因为他的容貌,多少人嘲笑过他,可是今天他证明,他是可以办大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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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啦”一声,虫虫割下花四海的半幅衣袖,在井水里浸湿,擦拭他被血染红了的半边脸。
为了行路方便,她穿的是短打劲装,没有地方可以安然撕下衣料而还能保证不走光的。
其实,如果能脱下肚兜给眼前的男人擦脸似乎比较香艳,可惜她里面穿得是现代内衣,半罩杯的蕾丝胸围和流氓兔内裤,屁股上还有一个很短小的兔子尾巴。
很罗莉!可是谁让她爱冒充罗莉呢?
“低头。”她命令。
那男人有些不愿意,倔强的梗着脖子。她只好毫不留情的抓着他的长头强迫他低头,看他皱着眉没有反抗,眼神虽然恼火,却没有发作,她不禁心里暗笑。
这个大魔头其实很好欺侮的,很多人为他的冷酷外表所蒙蔽,但他一**也不凶恶,虽然有时候会不耐烦。
除了,杀人的时候。
她没想过魔王殿下对她的宽容是因为她在他心里是不同的,换作是别人这样扯他的头发,只怕手还没有挨到发丝,人就已经死得连渣也不剩了。
“好了。”花四海命令,有些不耐烦。
“没好。”某人反抗魔王令,夺过他的冰魔刀,在他的错愕中扔到井里,不理会冰魔刀在井中发出哀怨的嗡鸣。
“你
“洗洗刀嘛,反正它有灵性,你一呼唤,它不就回来了。”虫虫不喜欢冰魔刀上的血腥,一时冲动,不过立即有些后悔。
冰魔刀,这男人从不离身的,似乎是他身体的一部分。上回取真火石时,她已经得罪过魔王的两宝了,居然在两宝上扔秽物,这回又扔冰魔刀下水,也不知道这灵物会不会自行报复。
恃宠而骄也要有个限度,现在她不敢抬头,生怕魔王殿下发怒,只是垂首先抹掉他手上的血污,感觉到他虽然呼呼喘粗气却没有一掌拍死她的意思,才敢上前换上一端没有污染的布,再轻抹了一下他的脸,然后退后几步观察了一下,满意地****头。
他的衣服是没办法换的,虽然她很想看看他的半,但现在至少他不再是浴血魔神的可怕样子,还是她的小花牌冰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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