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向上瞄了一眼,正看到宣于谨微眯着眼睛看来,目电,令她浑身不舒服,特别是他的表情如此温柔文雅,让人想攻击都找不到下嘴的地方。
花四海、信都离难,前世后世全是大白痴,城府这样深沉的人是不适合当朋友的,他居然还掏心掏肺的,最后被害得这么惨。
宣于谨说得好听,邪不胜正?可惜正邪从来是分不清楚的,也是最容易颠倒的。
“六道大战年代久远,知情人甚少,我师尊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给我。”白沉香及时接过话来,“在我看来,当务之急是平息目前动荡的局势,想来宣于帝来到鄙派也是有此目的。蚂蚁,为师要和天帝商议要事,你先退下。”
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让七祸头子离开,立即背着宣于谨使了个眼色。虫虫见她这行为端方的师父现在撒谎连眼睛也不眨,明明知道六道大战的细节,还装得那么像,满心烦恼中觉得好笑,倒也没争辩,施了个礼就走了出去。
她蹲在离撒星殿不远处的一个阴影里,一边等白沉香出来,一边和华显子说起了在北山王宫遇到的事。当她想到北山淳奇奇怪怪的态度,不禁打了个寒战,仿佛那双寒星样的漂亮眼睛还盯在她背后。
“那小子要干嘛?”华显子眨了眨眼睛。
“我哪儿知道!就是觉得他忽然对我这么客气,总有**不怀好意。实话说吧,我有被算计的感觉。”虫虫懊恼的拔起一根草,叼在嘴里。
“这么套近乎。不是为了利益。就是为了人。”华显子咂了咂嘴,“利益你是没有,毕竟你还不是天门派掌门,那剩下的就是人了,八成那小子看上你了。男人哪,对着自己心爱地女人,办起事来自然会古怪。”
虫虫骇得差**跳起来,“别看你是长辈哦,惹我发了火,我照样扁你!”她挥了挥拳头。“他先前还要杀我,一**情面也不留,哪有可能转变得这样快,再说你看看,我算是美人吗?”
华显子“唔”了一声,“你比罗刹女是不如。不过长得可也挺不错地,尤其是气色好。让人看了就心情愉快,觉得喘气儿都舒坦。比起本派的其他女弟子
虫虫斜过一对丹凤眼,瞪着华显子,把他后面的话吓了回去。不过华显子的话让虫虫更加不安了,毕竟爱情是突发的嘛。虽然这情况有**不可理喻。但是北山淳曾经莫名其妙的和她吐露过内心的秘密,难道说
“不行!”她冲口叫出,吓了华显子一跳。
“怎么了?怎么了?”华显子道:“要是他真看上你也不错啊。虽然这小子有**阴狠。但皮相和本事都属上佳,你嫁过去后可以慢慢修理他。再说仙、人两道结了亲,于天下大局是有好处的。北山淳贵为一道之王,你这小丫头当个北山王妃可也挺美的嘛。”
“呀?联姻的事你都想得出?”虫虫愤恨恨地,但心里是却**怕,“这么大个天门派,非要牺牲我来成全吗?我可没那么伟大,谁要逼嫁,我就把云梦山翻过来!要当北山王妃你去,我可做不到心里爱着一个人,却嫁给另一个人。”
“我就是这么顺口一说,你别急,咱们这不是聊闲话嘛。”华显子连忙解释(.2.),“你是你师父心尖尖上的人,他断不会迫你。你和信都离难相好道:“我说丫头,你还是先回去歇着,我瞧你跑一趟北山王宫又累又饿了
这些当头儿的说起话来要绕好多弯子,废半天话才说你要想等消息,还有得等。”
虫虫心里七上八下的,正不知如何是好,听了华显子的提议,**了**头,回到自己的住处。她没有胃口吃东西,只觉得身上难受,于是烧了些热水,一边泡澡一边想事情,没想到不知不觉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花四海在前面走,她大声叫他,可是他不回头,永远给她一个背影。她只好追上去,但无论怎么努力也追不上,总是差一步就抓住他地手。就算是梦着,她也感到了心酸和疲惫,而当她就要放弃的时候,他却突然转过身来。
只是了盘起的发髻,罩着象征王权的金冠,高大强健地身体变为了瘦高优雅,总之花四海变为了北山淳。
“做我地北山王妃。”他伸出手,眼神温柔,却充满算计。
虫虫吓坏了,转身就跑,可是一张大网从天而降,把她牢牢罩住。她拼命挣扎,却越挣越紧,向四周一望,见到白沉香和花四海并排站在贺喜的人群中,冷漠的看着她。
“救我!”她哭喊。
“为了天下,为了仙道,为了我天门派,你就和亲吧。”白沉香正色道,“这是你为人徒弟地本分。”
她看向花四海,却见他一回手,从人群中拉出一个绝代佳人来,美丽的容光令她不敢逼视,“我有妻子了,你嫁给别人吧。”他毫无感情地说。
绝望像潮水,把虫虫瞬间淹没,她无法呼吸,只有徒劳的挣扎。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她?她不是白沉香宠爱的弟子吗?她不是花四海心爱的人吗?为什么?他们可以那么冷酷,变得如此陌生!
“走吧,我的王妃。”北山淳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周围的景物模糊了,虫虫看不见人,只随便选了个方向,用力一踢!
“嘭”的一声响,伴随着剧烈的疼痛从脚上传来。虫虫蓦然惊醒,发现自己在梦中狠踢了一脚洗澡的木桶。不过她很庆幸,因为的疼痛让她从噩梦中醒来,这比心痛得要死好受多了。
惊魂未定之中,她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孤单无助,忍不住痛哭不止。
他怎么可以那样对她?就算是在梦中也不可以原谅!她不讲理的想着,并不知道这锥心的感觉让远在千里之外的花四海简直无法呼吸。
他独自站在黑石王殿中,突如其来的心痛令他站立不稳,想扶住什么,身边又空荡荡的,只好单膝跪地,一手撑在地上,一手按住心脏的部位。
那丫头出了什么事?
他用魔功帮她疏导过内息,他的魔元被她吞入过腹内,他的心也被她掏空了,所以他能感应到她的心情,只可惜他不知道她究竟遇到了什么事,好像心碎了似的,这更让他牵肠挂肚。
他略侧过头看着石塌,水心绊就静静地躺在那儿,可他怎么能用有婚约之人的法宝去心系所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