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卿抬眸看着他,半天不说话,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
男人心里烦躁,抬起手想要给她擦眼泪,看见自己被纱布包着的右手,又放了下去,左手从裤兜掏出条手绢,刚抬起手就被她躲开了。
高潜心里气不顺,将手绢塞进她手里,“不许哭,说话”
从他刚才说话的样子,苏卿卿知道他不是在吓唬她,想到前世他疯狂可怕的样子,心里害怕又难受。
“高潜,好男儿何患无妻,你为什么就是抓着我不放呢,你条件这么好,为什么非要强求不属于自己的人呢?”
男人阴鸷双眼黑沉的可怕,“这话你还是留着劝徐刚吧!他当流氓头子也挣了不少钱,够他找个乡下女人生孩子过日子了,为什么非要想着吃天鹅肉?你本来就属于我,根本不该是他能肖想的。”
男人说完,大掌钳着她的胳膊往外走,“不疼了就回家,收拾收拾去领证。”
苏卿卿感觉这个霸道的男人真的是油盐不进,死命挣扎着甩开他的手,“我不要跟你走,放开我,我是不会跟你领证的,我早就跟徐刚在一起了。”
男人脚步顿住,回头,墨眸几乎喷出火来,“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苏卿卿也是豁出去了,拉着衣角往后退了两步,“你听见了,不是吗?我跟徐刚已经在一起了,结婚的日子都定了,就在下个月,你别再执迷不悟了,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说完,转身,疯了似的往外跑。
风在耳边呼啸,穿着病号服的姑娘乌发飘扬,不顾一切的在往前跑,穿过走廊,穿过住院大厅,就在快要跑出医院大门的时候,门口过来几个壮汉,拦住前路。
希望近在咫尺,可惜横亘银河。
“让开!”尽管知道徒劳无功,但她还是不想放弃,苦苦挣扎。
高潜迈着长腿,浑身冰冷,狠戾的眼中像淬了寒冰,“带她回红楼!”
一路无言。
车子停到门口,男人大掌悍然钳着手臂,没有丝毫怜香惜玉,将人从车上拽了下来。
“不许让任何人进来!”
向门口守着的保镖交代了一句后,拖着人径直上了二楼。
“苏卿卿,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说,你在医院说的话都是气我的,”男人拽了拽本就敞开的领子,还是感觉吸不上来气,胸口剧烈起伏,坐在沙发上点了支烟,看着跌坐在地的昳丽少女,心痛难当。
“不是,我没有骗你,都是真的,我们两情相悦,彼此喜欢,想要白头偕老,有什么好骗你的?”
美丽的姑娘倔强抬起下巴,尽管害怕的指尖发白,眼中氤氲雾气,依旧坚定看着他,“徐刚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不是什么流氓头子,你凭什么瞧不起他?”
男人怒极反笑,眼角嫣红,落下一滴泪来,声音沙哑,“苏卿卿,机会我给过你了,别怪我。”
说完,起身出了门。
苏卿卿坐在地上浑身无力,爬了半天爬不起来,直到听见楼下大门砰的一声关上的声音,才松开钳进肉里的指甲,放声哭了起来。
*
京市某高档会所。
“阿潜,要不就算了吧,你这种身份,女人有的是,何必呢?
要我说,你就是轴,等你尝了多了,就知道,女人嘛,乖巧听话最重要。
长的再好看,床上不听话,玩不开,也没什么意思!”说话的人是高潜的发小,也是他爷爷老战友的孙子宋其。
坐在沙发上喝闷酒的男人根本没听兄弟的好言相劝,灌下一大口酒后,沉声问,“让你办的事怎么样了?”
宋其看着他,“真要这么干?我以为你说的气话,没动手!”
男人冷嗤,“你应该了解我的脾气,我什么时候被情绪影响过判断?”
宋其犹豫了一下,“真要这么干?这一下苏世雄估计一辈子都爬不起来了,被苏卿卿知道了,跟你肯定没完。”
男人鹰眸如潭,又灌了一杯酒,“闹就闹,我总得让她知道害怕,不然拿什么治她?”
胸中像是燃烧着一团火,恨意达到了顶峰,绑着纱布的拳头砸向茶几,“徐刚,敢动她,我一定弄死你!”
身边陪酒的姑娘吓的花容失色,捂着嘴看着这个发怒的俊朗男人,外表英俊斯文,穿着得体,矜贵体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女人,能让他这么迷恋。
小心翼翼来到男人身边,“老板,别生气了,妹妹陪您干一杯。”纤手缓缓抚上男人大掌,笑的千娇百媚。
“滚!”
男人将手一把抽开,什么脏东西也敢碰我。
“好了好了,阿潜,既然你相好了,那我就去办,到时候没办法收拾跟你闹起来,别后悔就成!”宋其开口打了圆场给吓坏的姑娘使了个眼色,两个人依依不舍的离开。
“你瞧瞧你,明明长着一张谦谦君子的脸,怎么这么不懂怜香惜玉呢,把人家姑娘都吓坏了。”
男人向后靠上沙发,仰面看向顶水晶吊灯,“阿其,我恨她,真的!”眼角清泪划过,俊朗眼眸阖上,消化痛苦难堪。
宋其拍了拍男人肩膀,“阿潜,可你更爱她,不是吗?兄弟说句不中听的,从一开始,就是你在强求,人家心里有别人,是你放不下,最后弄成这种局面,到头来受伤的还是你。”
好兄弟不可能因为关系好就颠倒黑白,旁观者清,想不通他的执迷不悟,摇了摇头,“算了吧,阿潜,放手吧。”
痛苦男人沉默半晌,摇头苦笑,“能放手我早放了!阿其,你没爱过一个人,你不懂,我早就回不了头了。”
“可是她心里有别人,一个身心都不属于你的女人,拿什么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