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的见杨小黑,花花心里十分感叹,还别说,真是应了二哥的话——故人相见。
于是花花提议大家,一起喝一杯也算应个景。
一杯清酒下肚,花花感觉自己胸腔热辣辣的。
若不是二郎和四郎一左一右,不停朝她飞着眼刀子,旁边还有一个明崇在那里紧皱着眉头盯着小姑娘手里的酒,说不定花花一高兴还要再和杨小黑喝上一杯呢。
此时,北境城的号角声又响了起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花花知道,那是军中特殊的号角,似乎是又有大事发生了。
与此同时,钱满山身边的一个士兵匆匆来请,让明崇和钱四郎甚至连梁青玉都赶紧去太子府议事。
二郎也跟着着急,随口问了一句,听说是北戎人那边不老实,似乎在今夜发起了攻击。
现在,在峡谷口那处已经打上了。
钱满山虽没有叫钱二郎前往,可是钱二郎仍然行色匆匆的,也跟着弟弟们去了,就连刚刚才见面的杨小黑都朝花花抱歉一笑,跟在钱二郎身后匆匆而去。
顿时,偌大的酒宴现场,便只剩下了花花一个人。
哦不,还有钱红霜陪着她。
主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两脸懵圈。
好吧,行兵打仗她帮不上忙,她还是赶紧看看物资那里缺什么吧?
粮食——应该是足足的。
大敌当前,身为大越人自当是有人出人,有力出力,但凡是北境军所用的,她都当尽力。
药材——她百草商行承包了。
钱财乃是身外之物,没了再赚就是,可家国天下却不能丢。
——
大越文宗四十三年六月底,大越与北戎再次发动战争。
此次战争历时三年九个月,北境军彻底将北戎人赶到了草原深处。
在这场战役当中,大越将领并未损失一员。
北境军虽有伤亡,但却和历史上其他几次大规模与北戎交战相比,已算是十分亮眼了。
而北戎,则是一连折损十一员大将,包括主帅——素有草原第一勇士之称的阿齐拜,都被钱四郎斩于马下。
北戎王庭割草原上千公里作为赔偿,进献牛马金银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还签订了年年纳贡岁岁朝仪的条约,只求大越王朝能免其被屠戮之命运,甘愿俯首称臣。
老皇帝欣然接纳,敕封草原为辽州,改封原北戎王为辽州王,从此,为祸北境上百年的北戎彻底成为大越的附属国。
大越文宗四十七年十二月,文宗帝退位让贤,移居恭和园养病,太子明厉继位,年号武宗帝。
武宗元年正月初一,举行登基大典,而大越朝也正式开始了越武宗帝,其长达四十年的统治。
在越武宗帝统治年间,武宗帝平内乱,安边塞,兴农历,重商业,提拔人才,科举兴国,重用许多寒门出身的才子,打破了朝堂多年以来形成的勋贵世家一言堂的风气。
越武宗帝登基为帝,第一道圣旨就是加封其原配嫡妻为召元皇后,长子明旭为皇太子,二子明崇为端王。
皇宫广和殿。
“父皇,您就下旨吧,儿子求您了!”
已经十八岁的少年,眉目疏朗,俊秀异常。
明厉似乎能从小儿子脸上,看见发妻的影子。
这个小儿子可比长子更像亡妻,每当看着小儿子的时候,他的心不觉就会柔软几分。
相比于长子,这个小儿子似乎也更得他的偏爱,更得他的宠溺。
看着小儿子满眼乞求的模样,明厉挑挑眉,心中难免就起了逗弄的心思。
“花花那丫头,是我看着长大的,如同我女一般,你想娶她?你别忘了,你们虽不是兄妹,可胜是兄妹。”
“那怎么行!什么兄妹?父皇,我们可没有血缘关系,而且这么多年,我可没拿花花妹妹当什么妹妹。”
“那你当什么?”
明厉眼锋一扫,忍俊不禁的看着小儿子,他倒要看小儿子还怎么编排下去。
明崇向来不惧自己父亲,可不管父亲和他打什么机锋。
“当然是当成自己的小媳妇儿来疼了!她小的时候儿子就想娶她了,如今终于熬到了花花妹妹要及笄,再不把花花妹妹娶回来,怕是会花落别家,那可不行。”
想想现在有那么些人觊觎他的花花妹妹,明崇难免有些着急。
看着儿子在自己面前跳马猴一般抓耳挠腮,明厉心中满意的很。
呃——这是什么恶趣味,就喜欢看自己儿子气急败坏。
明崇好话说了一箩筐,从小到大,他还从没有在自己父亲面前如此伏低做小,如今为了花花妹妹,他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父皇,您就依了儿子吧,做闺女有什么好?
将来闺女嫁了人,生的孩子能跟着您的姓?
若是他做您儿媳妇,你想想——将来花花生的孩子,可就姓明,可是您的亲孙子,将来得叫你一声爷爷。”
哎呦喂——
明厉从没想到,自己这个儿子,倒是有几分急才。
这个借口嘛,不错,确实能说服他。
想着若是花花那小丫头生出来的孩子,定会如花花一般聪慧可人,到时候围在自己身边,管自己叫皇爷爷的样子。
嗯,不错不错!
只不过——
“花花同意了吗?可别你小子剃头挑子一头热。”
“不能不能,父皇,我是那不靠谱的人吗?”
呃——
明厉动动嘴,你好像还真是!
不论是和你大哥比,还是和花花比,小儿子好像是最不靠谱的那一个。
“不但花花妹子同意了,就连阿爹阿娘阿爷阿奶都同意了的。”
虽然搞定的过程嘛,有点儿漫长,但是结果是好的呀!
“你小子,当你亲爹的面,现在就管老丈人叫上爹,管丈母娘叫上娘了?”
可真是个自来熟,我养你小子,真是白养了,仿佛给人家钱家送了个上门女婿,而不是自己养了个儿子。
罢了罢了,谁让这儿子是自己亲生的呢,又是花花那小丫头。
想到那小丫头,将来笑眯眯的会叫自己一声“父皇”,明厉的心不由也软了下来。
“好!父皇今日就如你所愿!”
“真的?”
明崇双眼放光,直到明厉一张圣旨写完,明崇宝贝兮兮的将那圣旨放盒子里这才放心。
他跑到明厉跟前,规规矩矩的给自己的父皇磕了个头。
明厉,呃——
这么些年了,这小子除了在朝堂之上,似乎,仿佛,好像是头一次把自己这个亲爹当回事。
为了娶媳妇儿,至于这么拼吗?
他这个亲爹,现在有几分酸啊!
可是让明厉更酸的还在后头。
亲儿子明崇:“父皇,这一次我要亲自去岭山村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