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湾,15号楼,楼下。
龙冽问身旁两位少年:“你们两个谁去敲门?”。
两少年异常默契,互指对方,异口同声:“他。”。
龙冽格外鄙视两人,他扶额:“你们石头剪刀布,谁输了谁去。”。
两人认为挺公平,一位穿白短袖,人字拖的少年输了,他磨磨叽叽地下车准备去了。
龙冽叮嘱他:“如果有人开门,你看清楚屋里有多少人,然后说自己走错楼道了,还有,看的时候不要贼眉鼠眼的,听到没有。”。
少年唯唯诺诺地答应了,极不情愿地过去了。
龙冽瞧着他的背影,一吐为快:“煞笔。”。
车里另一位少年弱弱地开口:“龙哥。”。
龙冽尬笑:“我没说你。”。
唐一一则问小东:“东哥,你让别人去敲门干嘛?你自己怎么不去?”。
小东扯谎可谓高级,说的半真半假,挑不出毛病:“我那个朋友他老躲着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为了躲我搬家。”。
唐一一深信不疑,好奇:“他欠了你多少啊?”。
“十万。”,小东说这个数也有道理,这十万就当是给徐清风的精神损失费了。
车上四人也下了车,去了15号楼后面的一栋楼,坐电梯直达8楼。
小东拿着望远镜观察着前面那栋楼罗放所在的房间,窗户没拉窗帘,他观察了一阵,没有看到人。
很快敲门少年来了消息,没人开门,应该不在家。
这个点不在家正常,他们打算进罗放家里等着,若他不回来,再另想他法。
几人大摇大摆地去了15号楼,留了一位少年在楼下望风。
唐一一开好门,众人纷纷进屋,屋里装修地富丽堂皇,但是凌乱邋遢。
这地面不知道几天没有扫过,零食的包装袋都在地上。沙发上随意地堆了几件衣服,不知道是干净的还是要洗的。厨房里倒是整齐,就是不干净,都积了一层灰,看样子是不在家里做饭的。阳台上晾着衣服,且窗户开着。房间里的床上,一条绒毯被团成一团扔在床尾。卫生间门开着,地上许多烟头和烟灰。
通过卫生间的一个牙刷一个杯子,两条毛巾没有梳子,小东判断罗放此人是个糙汉,一人独居。通过皮质沙发上没有灰尘,阳台的衣服没有灰尘,浴室的毛巾没有灰尘,小东认为他应该还住在这的,只是没回来,但也不确定他今晚会不会回来。
小东推着唐一一,把她推出屋门:“你先走吧,你在这不安全,要不去车上等我们。”。
唐一一很不爽,厉声呵斥:“咋滴,你们要干什么坏事?给我说清楚,我可不想不明不白地成了共犯。”。
小东打马虎眼:“你放心,我肯定不是偷鸡摸狗,我这么有钱一老板,对吧,只是一会可能要动手,你在这太危险,赶紧走。”。小东说着还掏出车钥匙,往唐一一手里塞。
唐一一没接:“我可不等你们,”,她大概以为东哥要靠武力让对方还钱,那她可懒得掺和这些事,免得给自己惹祸上身:“你这是拿我当枪使,算了算了,我自己打车走。”。
她一走,小东吩咐男生在门口听着,有什么动静通知自己。
他和龙冽直接去了卧室,小东率先开床头柜,龙冽随后翻衣柜。小东解释:“看看有没有什么贵重物品,如果有的话那他一定会回来。”。
两人各自翻找了一会,小东找到一个宝贝,他拍拍龙冽后背,给他看,小东手里竟然握着一把枪。
龙冽两眼放光,但并未说话。小东沾沾自喜,把枪放进裤子袋。
龙冽不搜衣柜,改搜另一边床头柜,他发现有一层抽屉上了锁,便轻声对小东说:“这里可能放了钱或者卡,他没拿走,应该会回来,他不会半夜才回来吧,我们会不会来得太早?早知道该吃好晚饭再来,这货家里都没什么零食。”。
小东笑笑:“既来之则安之,等会叫小柯买点东西过来吃。”。
4:30,龙冽收到一条杨月华发的短信问他们在哪?他回了地点和情况。
5:00,小东打算给楼下望风的小柯打电话,让他买些汉堡炸鸡。
龙冽觉得没必要,他提议:“要不我们别等了,直接去赌场找人。”。
小东旁边那个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的男生直跳而起:“东哥,龙哥,我觉得在这等挺好,可以来个偷袭什么的,去那的话等于挨打啊。”,他起来的瞬间手机都差点摔地上。
晓东摸着下巴深思熟虑了一会,他劝龙冽:“你不知道,季军那人挺垃圾,我们去赌场砸他场子那等于跟他开战,搞不好他会祸及家人。”。
男生附和:“对对对,我们在这慢慢等,他总归要回来的。”。
“那行。”,龙冽坐在沙发边缘,内心的激动和烦躁并存。
6:00,三个人吃饱喝足,男生找了个垃圾袋装食物残渣。
晓东笑他:“小江,不用理这些,你费那劲干嘛?”。
被叫小江的男生解释:“东哥,我们不是偷袭嘛,要是他回来一看,我们还怎么偷袭?”。
龙冽不屑:“我怕他个吊!”。
小东鄙视:“你不敢动手就下去换小柯。”。
小江装逼想挽回点面子:“等会我肯定揍得那货起都起不来。”。
7:00,三个人或坐或躺,都在聚精会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小东呵斥小江:“声音关了,一会对方在外面听见动静不敢回来了咋办?”。这个担心挺有道理,小江只好调了静音。
8:00,小东忽然从沙发上起身,吓了旁边两人一跳。
龙冽立即进入戒备状态,小江疑惑问他:“东哥,你听见啥了?我怎么什么都没听见。”。
小东笑笑:“哥只是起来运动运动。”。
9:00,夜渐深,三个人开始放下手机,做好准备,摩拳擦掌,严阵以待。
10:00,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有人等得烦躁,有人气定神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