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能不崩溃,只有一间房,只有一张床,这是要闹哪样?!
我站在出租屋前,前面是一间孤零零的房子,房子背靠着一条小河。后面是一条乡间小路,蜿蜒着通向附近的水泥路。左边看着是房东的房子,只是门锁着,不像有人住。右边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尽头是别的人家。
真是够偏僻的,附近连个小店都看不到,这房子真是租的妙!我只能在心里感叹。
小许不在,他们三个正在屋里煮东西,用的是电磁炉,看到电磁炉,我忍不住要问了:“怎么会有电磁炉的?”,小贱说:“租的这个房子本来就有。”。你又问:“煮的什么?”,“面。”。我们很久没吃过饭了,毕竟饭用电磁炉不好煮。
我郁闷地坐在板凳上,眼睛时不时地往床上看,这张床不大,就是正常的一米八,被子倒是有两条。你开玩笑的口吻:“你们也太不靠谱了,就租一间房啊。”。小贱也笑嘻嘻的说:“我倒是想租两间,没钱了,这边房价有点高,一百五一间。”。
你不想跟小贱扯,拉我去扒房东那边的房子。我们两个开着手机灯,脸贴着玻璃窗,看清了屋内的情况:原来是一间空房子,真叫一个空,连床都没有。看来房东搬走了,我们就算进去,也跟打地铺一样。
这个晚上我终究还是和4个男人同床共睡了,别问我尴不尴尬,又不是第一次了,除了有点挤,我的心态非常好,清清白白无须纠结。
谁知道这种日子一过就是好几天,在接下去的一个星期里,我们又过回了原来那种颓废,懒散,无所事事的日子,唯一有点不同的就是比以前更穷了。每天的一日两餐都是面条,偶尔有点蔬菜,至于肉,好久没看见了。关于找人的事没人再提了,好像都快要忘记了,可是有什么办法,又没有线索。
可就是这么穷这么苦的日子,对我来说也算是幸福的,可眼下这种幸福的日子就要到头了,我们快没钱了,问周灵借的那100块都花得差不多了,必须要另谋生计。
他们原本打算去干老本行,恰好今天村子里锣鼓喧天,应该是有人家在做白事,一个好主意跳进了我的脑子里。最后,在我的劝说下,他们同意去蹭饭,我们都是学生模样,伪装成是跟父母同去的应该没有问题。一般这种吃豆腐场所人很多的,很多亲戚都是相见不相识,蹭一顿饭不会有人发觉。
循着声音,总算在10点之前找到了地方,虽然吃饭可能要到11点以后,但我们要早点占位子,不然可能就吃不到了。
远远地就看到人很多,车子停满了附近的路上。那里场地不大,但是流水席开的不少,屋里屋外,屋子四周摆满了桌子,只要有空地就能摆得下,我粗略地数了一下,大概二十几桌。这种景象我简直乐得合不拢嘴,人越多我们越容易浑水摸鱼,少了才可能存在被认出的尴尬。
我们打算兵分两路,不然坐一张桌子太扎眼了。一切计划好,该行动了。
他们三个先挤进人群,我和你手拉手稍后赶到。我有点心虚,真想蒙着面,走路也是理不直气不壮,生怕有人过来问我们一句:“你们是哪家的,怎么没见过?”。你倒是坦然,一点都不心虚,大摇大摆地拉着我坐到一张还没有人的桌子那。
我局促不安地东张西望,感觉像做贼一样心虚,你玩着手机,淡定自若。这里太吵,我凑到你耳边大声喊:“我们没有白帽子,会不会有人问。”。你冲我摇摇头,也凑过来喊:“没事,好多人都不戴。”。我当然知道白帽子只是个形式,不戴的人多了,我只是心理素质太差,很不安罢了。
我搜索着周围的桌子,找到小贱他们在离我们不远的一张桌子那,他们三个正在谈笑风生,看来只有我自己紧张,我自己提出来的主意却比他们还紧张,真是笑话。
等吃饭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我和你一样各自玩着手机。渐渐的,我旁边陆续有人坐过来了。人一来,我更紧张了,只好默默祈祷,千万别跟我说话。结果,竟然真的没人搭理我们俩。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这一桌还差三个就要坐满了,别的桌都发筷子上菜了,我们桌人没满直接跳过去不发筷子。桌上一位好事者不满了:“怎么不发筷子!”。发筷子的人回应:“等人满了发。”。
几个找不到位置的人坐在附近怒气冲冲地朝这盯着,他们中有人说:“能现在吃的非要等下一批,我看不一定有下一批,人没来嘛还非要占着,干脆都别吃了。”。
这边桌上替人占位置的是个老头,他也不甘示弱,骂骂咧咧:“吵什么吵,马上就来了,先来后到。”。
等的人本来就憋屈,有位置坐不到,别的桌都开吃了,明明可以马上吃到,却偏偏要等,当然一肚子火。有脾气暴躁的就开骂了:“大家都看好了,别给这桌上菜,哪有这种人的,要等一起等,等下一批。”。
“……”。
我无语了,就是蹭个饭,怎么还遇到这种破事。我扶着额头,不想听这些吵吵闹闹的声音,心中有些忧虑,这顿饭到底还能不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