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这种地方,小贱和龙云也不会拿兄弟的命开玩笑。
龙云扶着小辉先去了,小贱过来扶你,他看到我,瞳孔一震,惊讶地问:“你没事吧?”。
我摇摇头:“我没事,不是我的血。”。
你们前面带路,我跟在后面,还好有电梯,去了6楼。
“老林,开门。”小贱刚一出电梯就急切地喊着。
门很快就开了,是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穿的不是睡衣,看来是等候多时。安顿好你和小辉,龙云为小贱处理伤口,因为没有多余的人来管我们了。
我去了卫生间,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也露出了和小贱一样的表情。发丝凌乱,脸上是不规则的血迹,是我抹眼泪抹的,额头处破了相,我看着自己的脸有被吓到。身上看上去更严重,我的粉色棉袄已经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变成了血衣,自认为颇有一种上阵杀过敌的气势,但实际上不比女鬼好到哪去。我的内衣被血液浸透,到现在都没干,衣服牢牢地粘着皮肤,我试着去分开。我真想洗个澡,换个衣服,但是没衣服可换,我知道我的情况比你好太多,忍一忍,等你们脱离危险再说。
我把手上的,脸上的,和一部分身上的血大概清理了一下。出来的时候,小贱喊我:“过来上个药。”,我走过去,默默地涂着手背。疼,明明是在涂手背,却感觉全身都疼,疼痛四面八方包围着我。我拿着药,去对着镜子涂额头,镜子里的我,面无表情,连眉头都不带皱一下。我现在要坚强,犹记以前出车祸,我的脚只是肿了,你给我上药,我还大呼小叫的。现在,我可能是心更痛,身体麻木了,不知道你和小辉能不能好起来。
在我涂药的时候,龙云在门口敲了敲门,看都没看我,只留下一句话:“涂好药出来一趟,我有活跟你说。”。他径直去了门外,我有点不安,他要跟我谈什么,我怎么觉得他不是要跟我谈话,而是要打我呢。
犹豫了许久,我还是出去了。他坐在楼道里,因为有电梯,楼道里一般没人。听见我的脚步声,他扔了烟头,站了起来。“开心了,满意了,知道做手术要花多少钱吗,我哥求了多少人,你以后能不能聪明点,都是因为你,你没事搭理邵秋水干嘛,你没事去吃什么饭,你吃的开心了......”。
龙云哗啦哗啦讲了一大堆,我的火气噌噌噌地上来了,我还没怪他们惹了不知道什么事,连累了无辜的我,他倒先怪起我来了。我不甘示弱:“我不是说了嘛,我又不认识他们,明明是你们之间的恩怨,本来跟我无关,都是你们惹出来的事,害得我现在破相,还虚惊一场。”。
“什么虚惊一场,这是虚惊......”龙云手指着我,朝我步步逼近,我以为他要动手了。
小贱打断了龙云的话,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别吵了。”。小贱对着我,心平气和道:“这事大家都有错,谁也怪不了谁,但是跟着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你要是怕连累,可以马上回家,我也可以送你。”。
小贱说的话我爱听,我认真地回他:“我不走,我不会走的。”。
他又对着龙云,责备他:“吵什么,有用吗,去问问东子他们,其他的再想办法。”。
龙云低着头,不说话。
我想缓和一下气氛,看着小贱,却是说给龙云听的:“我知道,我理解,龙云只是太着急了,有火没处泄,其实我也急,谁不急呢。”。
我们三个回了屋子,后来,血不够了,龙云因为血型吻合,他输了很多血,小贱和我的血型帮不上忙。小贱打了几个电话后出去了,没说去干嘛。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我不知道等了多久,反正天还没亮。直到医生说,晚到个十几分钟就危险了,不过还好,你和小辉已经脱离危险,很快便会醒来,我总算松了口气。我就知道,你们一定会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