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你带我去你家吃中饭,我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尴尬。你问你父母借了一千多,决定开始我们的生活。
你说开始的第一步,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办,就带我到了一家首饰店。这是一家比较小的首饰店,在张芝山的小镇上。
你对我说:“你挑吧,我们买一对情侣对戒。”。
我兴高采烈的挑起来,最后挑了一对刻着菱形图案的对戒,两枚100多。
我们互相为对方戴上戒指,我感觉一切太快了,很不真实,我有点恍惚,好像做梦一样,我们真的就离开了小贱他们,从此要过我们的新生活了。我问自己,我对这个人还不了解,我真的要就这样追随着他吗?可是叫我现在转身离开,我做不到,以后的事就以后再说吧。
直到那一刻,我和你站在一排有些破旧的平房面前,你的朋友对你说:“小龙,这边点好像就这家出租。”,房东在一边强调:“一个月100,水电自费。”,你犹豫着做了决定:“好的,就这吧。”。
我小时候也是和我爸妈租房子过日子的,我上初中的时候老家拆迁,这才住进小区,可我从来没住过像这么破的房子:这间房子的窗户有一块破了,用纸贴着;门一打开,发出吱嘎吱嘎的声音;屋里只有3样家具,老式的木板床上什么都没有,吃饭的桌子有一个脚矮了,砖头堆砌的简易灶台;墙上是长期出租遗留下来的划痕,屋顶的蜘蛛网快要垂到桌上。
你努力笑着对我说:“事在人为,我们布置一下吧。”。
我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就在此刻,我觉得那些住着小区,上着学的孩子是多么幸福,可他们很多都觉得上学苦,没什么幸福可言。
你找到一根木棍,搅动着屋顶的蜘蛛网。之后我用扫帚扫去床上和桌上的灰,我们被呛得逃到门外,你哭笑不得的感叹:“你真是蠢哭了!”。
你去借了你朋友的脸盆和破布,你把水浇在水泥地上,我用破布擦床上和桌上的灰,屋里被折腾得一片狼藉。你把门一锁,说:“买东西去吧。”,我们忙了一下午,去了超市买了电磁炉和生活用品,你又回家拿了被子和被褥,最后只剩床单被套了。
夕阳西下,我们去了d城,那里是家纺之都。我们绕了一圈没找到合适的,准确的说是太贵了,你决定明天去川港买,川港在张芝山和d城的中间地带。
在回去的时候,你看见在停车的不远处有交警,你紧张地催促我:“你先走,等会联系。”。
我一下慌了,虽然我把我家一个充宽带送的手机给了你,可是我反应不过来为什么要走,我迅速上了你的车,紧紧抱住你,你无奈,我们一溜烟消失在闹市街头。
在漫天星辰下,我们的车飞速地穿梭在乡间小路上。我严肃地问你:“这个车……”。
你慢慢减速,坦白道:“这个车是接线的,就是在这个地方,把那根线剪开,里面有四根,把其中两根接在一起,车就能开了。”。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你去修车,对老板说的那席话,我终于明白了车的来历,我觉得自己太笨了,到现在才知道,可是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也许是小贱他们动的手呢,我这样安慰着自己。
许久后你问我:“你在想什么?”。
我回:“你打算什么时候换一辆”。
“这车是我问他们借的,等找到工作有钱了就还给他们。”。
那天晚上你送我回家后自己在破屋里呆了一宿,第二天来找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到了川港,你却去找了你朋友。
我们在农村乡间的一条小路上,周围是人家种的菜田。我看见他时,在心里花痴了一下,这个人长得属于那种穿花色衬衫不会让人觉得娘,只会觉得很帅很邪魅。
你和他站着聊天,我默默地听着,聊着聊着聊到了看场子的话题。
他问你:“说真的,看场子去不?”。
你问他:“哪边的场子?”。
“ktv。”。
你略一思索,问:“你认识老板?”。
他无奈一笑:“我一个朋友认识老板他弟弟,他弟19岁,帮他看场子还有带女孩子。”。
你沉默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过了会缓缓开口:“我不想和那种女的打交道。”。
他咧嘴笑了:“你还挺纯情。”,你附和地笑着。
他想了想喋喋不休起来:“我还有别的路子,我认识几个女孩子,到时候她们负责约人,等到了地方,我们就跳出来,你懂的。”,说完还对你使了个眼色。
“我跟其中一个女孩子是网上认识的,现在是我女朋友了,那个女孩子你懂的,她几个朋友长得也挺正,那几个女孩子都只有十七八岁,其中一个才16岁……”。
我忍不住又插了一句嘴:“明明是女人,为什么你老说女孩子。”,听着真特么讽刺,最后那句话我没说出来。
他瞄了我一眼,没理我,继续和你扯着:“到时候我那边还有3个朋友,一个小杰你认识的,还有两个……”。
接下去的时间都是他在眉飞色舞地讲述着,你面无表情地听着,我百无聊赖地踢着路上的石子。
等他讲完,你叹了口气:“我还是找个工作上班吧,我不像你,我还有老婆要养,总不能老是过那种有上顿没下顿的日子,出来单干没靠山,变数很多。”。
“随你吧。”。
我们很快告别了这个人,走在路上,我迫不及待地问你:“刚才那人谁啊?我总觉得他不是什么好人,你这认识的都什么人嘛。”。
你呵呵了一声:“他叫岳晓东,也叫卫东,是以前我在饭店上班的时候认识的,他除了有点色,别的都挺好。”。
“你还在饭店干过啊。”,我有点不信。
“我干过的工作多了。”。
“不过像他那种人我还真不信他在饭店干过。”。
“你什么意思?”你有些不高兴了。
我解释:“我猜的,他这么不务正业,总想着混社会,肯定不会去干那种低声下气的服务员啊。”。
“谁还没个年轻的时候,没办法,他不像我,他以前蹲过半个月拘留,有案底,能找到好工作的可能更小了,我呢,初中毕业证书都没有,你说我们这种人能找点什么工作。”。
你暗自感慨,我没在意,好奇地问:“他是因为什么进去的?”。
“打群架。”。
你沉默了一会突然问我:“对了,你跟小辉怎么认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