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下床穿衣服给我腾地方,我麻利的穿好衣服躺着,把被子蒙住头,我是没脸见人了,等下出去我真想躲在你的背后,希望大家都不要看见我。
你爬上床,又对我吩咐道:“等会你就装肚子疼,听见了没?”。
我掀开被子问你:“为什么?”。
“随便找个借口送你回去。”。
我和你就一直躲在被子里磨时间,等吃饭。直到邵秋水来了,她算是解了我的尴尬,因为她一来就不得安宁,大家的注意力全在她那。
这不,又出幺蛾子了,她刚来,她爸爸就打电话给胡国辉,用威胁的口气,说什么不回家就报警了。
然后大家就开始劝她回家,你一句我一句的,她听了心烦,问我借了手机打了回去,委婉的说:“我在外面玩一会,10点钟就回去。”。
电话那头已经爆炸,咆哮着:“你现在在哪里!”。
她知道没得商量,只好说:“在张芝山。”。
她爸爸追问:“在张芝山哪里?我去接你。”,然后就是不了了之,她挂了。
挂完电话大家都劝她回去,她抱怨:“我现在都没有自由了,一天到晚被看着,跟坐牢一样!”。可是没办法,她知道这个地方是呆不下去了,她很不情愿的被小贱送走了。
经此一闹,天都黑了,我们去吃饭了。在店里,我极力躲避着他们,避免目光交流。
我扒了一口饭,假装没有食欲的样子,捂着肚子弯着腰,面无表情的发着呆。
你不安的问我:“你没事吧?”,说着还摸了摸我的额头。我心中得意,看来我的演技还是不错的,只是,我真的好饿,好想全部吃光光。
好不容易等你们吃完,小辉走过来,往你旁边一坐,眼睛却看着我,面带微笑地说:“她爸报警了,你还是回去一趟吧,警察可能会找你,你知道该怎么说吧。”,说完还对我眨了眨眼。
我咽了口口水,问:“你怎么知道他爸报警了?”。
“她自己说的呗。”。
我和你在店门口等三轮车,他们三个还在店里聊天。虽然马路上车流不息,但是好半天也没看见一辆三轮车,我靠在一棵树上无聊地看着来来往往的车子,你在旁边抽着烟。
夜晚的风一阵一阵大起来,我的手抓着手臂摩挲着,你走过来关心的问我:“你冷不冷,我把衣服脱给你吧。”。
我看着你笑了笑,摇了摇头。你只穿了一件单薄的衬衫,脱给我岂不光着了,只是一句客套话,我要真答应岂不是让你尴尬。
好在没等多久,你在那和人讨价还价,最后的价钱是10块,你进去问小贱要了10块钱给了我。
回去后,我找了我的朋友曹蕊,我向她讲述了这几天发生的惊心动魄的事。我们在闲逛的时候,我接到了警察的电话,对方第一句话是:“你好,我们是xx派出所的,请问你认不认识一位叫邵秋水的女生?”。
我连忙回答:“认识啊。”。
对方又问:“请问你叫什么,家庭住址是哪里?”。
我一听有点慌,怎么问我家在哪干嘛,该不会要去我家吧,我想着要不要随便说一个,可是这么急,我哪想得出来呢,我只好报了真实的住址。
对方又问:“请问你现在在哪?”。
“在农场。”。
“那好,那你方便来一下派出所吗?”。
“方便。”。
“大概多久?”。
“十几分钟。”。
她陪我到派出所门口就回去了,我忐忑不安的迈了进去。这是我生平第一次去派出所。
我走进玻璃门,看见四五个警察或坐着或站着,还有一个老头应该是邵秋水的父亲,他看上去有些苍老,头上有白头发了。
一个圆脸警察笑眯眯的说:“有什么要问的你问这个小姑娘吧。”。
他父亲生气的问我:“她打我电话的时候说什么在张芝山的,这个号码又是你的,你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哪里?”。
我脑子飞速运转着,脱口而出:“哦,我当时和我朋友在张芝山镇上,她正好碰见我,就问我借了手机,别的我就不知道了。”,我说得平静自若,撒谎都不带眨眼。
他又问:“那她往哪边走了?”。
我想了想说:“她打了三轮车,往南走了。”。
他追问:“有没说是去什么地方?”。
我无辜的摇摇头:“我不知道。”。
一旁警察也问起来:“你和她是朋友吗?平时联系多吗?”。
我冷静的说:“还好,她是我朋友的朋友,我就见过几次,不太熟。”,其实我和她熟着呢。
警察又问:“哦,那你知道她比较好的朋友都有谁吗?她可能会去谁家呢?”。
我差点就说她朋友多了,我给憋住了,转口说:“不知道,我和她也不是同学,你们应该去问问她同学。”。
话说到这里,他们也没什么可问的了,只顺口说了句:“你要是再看见她,就和我们联系。”。
我配合的点着头:“好的好的。”。
她父亲还想再问我什么,可又不知道该问什么,只好抱怨着:“这死小孩,要是被我找到,肯定把她关起来。”,之后就骂骂咧咧得离开了。
走出派出所我一身轻松,我原本以为会在一个询问室里,警方问一句我答一句,他们会不会知道小贱那些人呢?知道的话我该怎么回答呢?可我没想到只是聊了会天就没事了,早知道就不用那么紧张了。
晚上10点,我躺在床上,登上小号,叹了口气,愁眉苦脸。看来你说的对,这只是他的小号,他可能不会再用了。我又回忆起白天发生的点点滴滴,我想着,之前还逗我开心,请我吃饭的小贱会说出那种话。我想起你的无奈,你的难处,你说要离开他们,去找工作。我再想起我当初认识胡国辉的初衷,我觉得我想要报仇的愿望已经消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