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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春秋想了想,并未有什么迟疑,便开口道:“一个国家强大的太久,尤其是到了太夏这种举世无敌的程度,就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滋生出来的傲慢情绪,比如认为自身远比其他国家的人高贵,
又比如……浓烈的种族主义。”
“种族主义?这个我倒是听过。”易秋点了点头,接着说道:“没记错的话,是你们太夏境内有一部分人,认为只有太夏人才是这片大陆上最优等的人种,其他国家的人,都远不如你们太夏人优秀。所以只有太夏人才能算是人,至于其他人
种,都是劣等人种。”“就是这样,虽然说抱有这种想法的人,从整体比例上来讲并不算多,可麻烦的地方在于,基本上只有那些权贵人士,才会产生类似的种族倾向。所以比例很小的一部分种族主义者,却拥有着极大的权势和
影响力。”夏春秋耸了耸肩,继续说道:“而且这是无法杜绝的,也永远不可能通过所谓行政的手段去限制。在经历了漫长的绝对强大后,太夏人都有着骨子里的骄傲和自豪。这种情绪进一步发展,就会变成种族主义
的雏形。所以哪怕将现有的种族主义者全部清除,那么新的接替者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洗礼后,也仍旧会有部分变成新的种族主义者。”
“你的意思是,那位七皇子和之前刁难我们的苟迪良,都是种族主义者?”
易秋眯着眼睛问道。“没错,而且可以算是其中最为激进的极端派。一些人甚至认为,这片大陆上并不需要其他国家的存在,只要有太夏就足够了。也不需要其他人种存在,即便其他人种也活在这个世界上,最好的处理方法,
也应该是让其他人种成为太夏人的奴隶和仆役。”
夏春秋点头说道。
“也就是说,苟迪良当时对整个东区代表队的鄙夷,并不是故意找茬,而是发自肺腑的看不起?“
易秋继续问道。“可以这么理解,而老七则是皇兄所有的子嗣中,种族主义倾向最为浓重的,所以苟迪良和老七走的很近,除了他们两人以外,在真正的高层之中,吏部尚书李太玄也是他们那些人里的核心人物。再加上一
些中高层的官员以及世家子弟,便构成了他们那群人的中坚力量。”
“李太玄?和李家是什么关系?这名字听起来……跟李太白有渊源啊。”
易秋摩挲起了下巴。“李太玄是李太白的亲弟弟,算下来,属于李家如今在官面上地位最高的人。不过李太玄早在十几年前,还没有成为吏部尚书的时候,就和李家彻底的割裂开来,因为当时的器宗李彦之非常厌恶李太玄,所
以到了如今,李太玄也从来不以李家人自居。至于器宗大人厌恶李太玄的原因……就是由于李太玄浓烈的种族主义倾向。”
夏春秋详细的解释着。
这些事情,易秋有的知道,有的不知道。
就算是知道的那些,其实也了解的并不详细,顶多是上一世在李彦之那边偶尔听过一两句罢了。
因此夏春秋的解释,还是非常有必要的。“所以,无论七皇子,还是苟迪良,尽管走得很近,但并不能说谁就真正的占据主导地位,他们更像是彼此志同道合的伙伴?只不过这种伙伴关系,也会伴随着各种勾心斗角,于是在你看来,这一次就是七
皇子想要通过阴苟迪良一把,让你皇兄的那一把火,至少不要烧到他的头上?”
易秋扬眉问道。“差不多就是这个样子,由于蛮族带来的压力越来越大,我和皇兄都感觉距离圣战的到来已经不远了。想要单纯只依靠太夏自身的力量去对抗蛮族,并不是聪明的选择。若是平时的话,种族主义倒也没有太
大的干碍,可是现在这样敏感的时期,种族主义就绝对不能允许存在了。”夏春秋深吸了口气,无奈道:“归根结底,仍然是我们以前不够重视,这个时候再想要去处理,已经有点尾大不掉的感觉,哪怕打算下重手,也依旧顾虑重重,其中牵扯到的人和事实在是太多,即便皇兄和
我,也倍感头疼。”“这不是重视不重视的问题,而是整个太夏,基本上所有人都有着种族主义的倾向,区别只在于轻重不同罢了。就像你所说的,太夏强大的太久,这么多年来,没有任何国家能对太夏形成丝毫的威胁。自然
而然的,就会让太夏人习惯了高高在上。”
易秋放下了茶杯,双眼直视着夏春秋,继续说道:“即便你们现在想要纠正这一点,原因也只是出于蛮族的压力,并非你们真心觉得这样的想法有问题。”
听着易秋如此直白的说法,夏春秋一时间陷入到了沉默当中。
良久之后,这才缓缓点头道:“你说的没错,确实是这样,不过至少在朝着好的方向去转变,不是吗?”
“算了,不说这个,那么……若是苟迪良不想成为那个背锅的牺牲品呢?你和你的皇兄,想要怎么处理?”
易秋摆了摆手,没有就这个问题继续同夏春秋较真。“那要看苟迪良具体的态度和表现,我说过,对方的势力很强大,即便是我和皇兄,也并不想把对方逼迫的太狠,老七在某些时候,也能够代表皇室的态度,因此在对方看来,他们的很多行为,并不是对皇
室的不尊重,而是皇室本身意见相左的体现。”“所以苟迪良的态度若不够明确,哪怕只是默认,然后私底下来说明情况,我和皇兄都只能拿他开刀,这是没有办法的。除非……他儿子买走的那个吊坠,再重新送还给你,同时苟迪良当众对你表达歉意,
明确表态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得到你的原谅。在这种情况,我和皇兄才能继续发力。”
夏春秋沉声说道。
“真是这样的话,可就不仅仅是丢人或者没面子的问题了,好歹也是你们的一个省长,这般脸都不要,怕是会成为整个太夏的笑话。”“生存还是死亡,这是个问题。站着死,或者跪着活,其实……并不难以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