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九十章 各自的猜忌和疑惑
看着杨行山这幅样子,夏春秋尽管没说什么,但楚皇明显能够察觉的到,之前在夏春秋身上所能感知的那股浓烈的杀意,已经消散了许多。
这种气机的牵引非常玄妙,很难用语言去形容,不过场间四人都是圣灵的境界,自然可以清清楚楚的发现这种变化。
所以楚皇没给夏春秋太多思索的时间,便直接开口道:“宰相先回府休息吧,这件事朕会亲自写信去三盛楼质问。节哀顺变,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便要努力去面对。”
“是,陛下,那臣就先回府去筹备丧事了。至于今天发生在臣府上的,和易秋有关的事情,臣稍后会以奏折的形式,详细同陛下您解释。”
杨行山一脸意兴阑珊的朝着楚皇和夏春秋行礼,然后退出了偏殿。
夏春秋没有任何表示,既没有点头,也没有阻止,就这么看着杨行山迈步而去,脸上却是浮现起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陛下,臣等无能,肩负西街安全的重任,却居然还出了这样的事情,请陛下责罚。”
那名皇室供奉则是在杨行山走了之后,无比惭愧的躬身行礼道。
语气诚恳,倒也不是惺惺作态。
“算了,既然是三盛楼的圣境刺客出手,便属于非战之罪。无论发现不了还是没能将之拦下,都算是正常,你且回吧,今晚已经发生了这么多事,朕……不想看到西街再出现任何意外了。”
楚皇无奈的开口说道。
那名皇室供奉躬身答应了一声,旋即一脸庆幸的快步离开了偏殿。
偏殿内重新只剩下了楚皇和夏春秋两人,看着夏春秋那一脸沉思的模样,楚皇小声问道:“王爷这是……在想什么?“
“本王在想,三盛楼的圣境刺客,为什么要来杀那杨玉恒?如果真的有人雇佣三盛楼的刺客,想要杨玉恒的命,也完全可以雇佣斗罗境界的刺客前来完成,以三盛楼刺客的水准,要杀杨玉恒这种人,斗罗足以。时间也不需要刚刚好的挑在今晚,挑在你的宰相正好想要杀死易秋却意外失败之后。”
夏春秋面无表情的说道。
“王爷您的意思……朕不是很懂。”
楚皇迟疑着说道。
“陛下真的不懂?”
夏春秋面带嘲讽之色的笑了笑,接着说道:“或许太过小人之心了,而且似乎更加无法做出合理的解释,但不排除这样的可能。万一……那杨玉恒便是你这位宰相自己杀的呢?本王原本就觉得,他为了自己的儿子去杀易秋,这个理由太牵强。或许是有别的什么原因,让他必须杀死易秋,哪怕为之需要付出的代价里,包括自己的命。”
“偏偏易秋太强、或者说命太硬,并没有如他所想的那般顺利杀死。在这种情况下,他的所谓牺牲便失去了全部的意义,所以他必须找到一个办法,一个能够让自己逃脱惩罚的办法。还有什么方法,比自己的儿子突然死了……更合适呢?”
楚皇瞳孔微缩,但由于微低着头,所以眼神的变化并没有被夏春秋看到。
“当然,这只是本王的猜测,最主要的矛盾之处便在于,究竟是什么样的原因,才能让你的宰相认为,易秋的存在比他的命更重要?这很难理解,至少在本王的认知当中,无法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
夏春秋耸肩说道。
“王爷,既然是猜测,就还是先不要下结论了。这枚青叶你也看过了,确确实实是属于三盛楼的青叶,如果是杨行山杀了自己的儿子,那这青叶从何而来,总不能说杨行山……是三盛楼的圣境刺客吧?”
楚皇苦笑着说道。
“你说的没错,本王也只是觉得存在这样的可能而已。不过既然出了这么一桩事情,本王再对杨行山进行惩处的话,就显得非常不合适了。无论怎么看,杨玉恒的死对于杨行山来说,都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夏春秋目光深邃的看着偏殿的大门外,接着说道:“这件事就按照你的意思,冷淡处理吧,但易秋那边,需要给出足够的补偿和安抚,并告诉他相关的原因。为了大局着想,本王相信易秋会理解的。”
“这没有问题,不过王爷……有个问题,朕很想问问您。”
听着夏春秋总算是明确表达了不会再继续追究这件事情的意思,楚皇暗暗在心里松了口气,接着便开口说道。
“什么问题?”
夏春秋扬眉。
“在参加东区预赛的所有国家队里,有两只国家队所展现出来的实力,完全在最初的预料之外,一只是辽国国家队,另外一只,便是这大周国家队。根据朕所掌握到的情况,辽国国家队的背后,很可能有东山会的影子。所以这只国家队,朕一直非常的关注,想来太夏方面也有了相应的准备。”
楚皇一边说着,一边光明正大的观察着夏春秋的脸色,同时继续道:“那么……大周国家队的背后?会不会也有东山会的影响存在?王爷,朕奇怪的是,您对于那辽国国家队的防备和朕这边基本一致,但对那大周国家队……却似乎没有任何的怀疑。”
夏春秋继续扬眉。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偏偏又不能不回答。
他确实对大周国家队没有任何的怀疑,因为他已经看过了所有关于周朝的情报。
只不过这些情报……其中大部分的关键内容并不会共享给楚国。
而这种事情就算彼此之间心知肚明,终究也不能摆到台面上来说,所以夏春秋迟疑了下后,这才开口道:“易秋所展现出来的天赋太过惊人,这样的天赋……就算在太夏境内也找不出几个来。如果他真的是东山会的人,便绝对不可能表现的如此突出。东山会没有这样的魄力和资本,不会让易秋这种天才跑出来冒险的。”
这个解释同样牵强。
但楚皇却并没有再说什么,只是同夏春秋行了礼,转身离开了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