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舒就光着一只脚站在草地上,地上的小草有点扎脚,但还好,刚才她在灌木丛里甩掉了拖鞋的时候,脚背好像被有一种灌木丛的尖刺给划到了,还挺疼的。
时庚年弯着腰在灌木丛中寻找着,他很快就找到了,又跨过了灌木丛把拖鞋还给她。
他弯腰把拖鞋放在她的脚边,闻舒说了一声谢谢就穿进去,脚背被划伤了,碰到了拖鞋的鞋面,她没忍住就吸了一口凉气。
时庚年立刻察觉了,问她:“怎么了?脚受伤了吗?”
“没事,刚才被灌木丛的树枝划了一下,不要紧的。”
“回屋吧,我找药箱给你处理一下。”
“真的不要紧,小意思。”
时庚年没再跟她说话,而是不容置疑地转身就率先向大宅走去,闻舒只能一瘸一拐的跟在他的后面。
回到了屋里,时庚年让她先在楼下的沙发上坐一下,然后他就去拿药箱了。
片刻后他提着药箱过来,在她面前蹲下来,打开药箱,从里面找出了碘酒。
闻舒正准备说我自己来,他就握着闻舒的脚踝,把她的脚从拖鞋里面拿出来了。
他温热的掌心握着她冰冷的脚踝,瞬间传递了些许温暖给她。
她留意时庚年的表情,他连眉毛都不动一下,仿佛他帮她处理伤口,握着她的脚踝,是例行公事,毫无情绪可言。
所以闻舒剩下的话就咽了下去。
碘酒药棉轻轻擦着她的伤口,有一点点的刺痛,刚才在幽暗的花园里看不清,原来她脚面的伤口还挺深的。
那个灌木丛的树枝上的刺还挺厉害的,划破了好几条口子,如果不处理的话,那有可能会感染什么的还真说不定。
时庚年的动作很轻柔,但是温柔归温柔,没有情绪还是没有情绪。
仿佛他只是一台很会擦药的机器而已。
时庚年帮她擦好药,然后又贴上了创可贴,抬起头告诉她:“穿拖鞋的时候先贴着,等会回到房间上床休息的时候就撕开吧。”
闻舒跟他道谢,他不以为意地站起来,收拾好了药箱:“不要紧,举手之劳。”
他往前迈步走了两步,忽然又停下来看看她:“需要我扶你上去吗?”
“不用了。”闻舒摇摇手,她还没有那么娇气。
时庚年指了指右边:“那边有电梯,你可以乘电梯上去。”
他说完就上楼了,三步并作两步,很快身影就消失在旋转楼梯上。
闻舒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这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
在时家的夜那么长,好像总也过不完似的。
罢了,她跟时庚年以后应该也没有什么交集了,今天也是她住在时家的最后一个晚上。
就在她准备合眼睡觉的时候,忽然又想到了一件事情。
当时她以梁颂的身份和时庚年结婚的时候,时庚年一家笃定闯闯是他们时家的孩子,把时家大宅都过户到了闻舒的名下,哦不对,应该是在梁颂的名下。
现在闯闯跟他们时家没有任何关系,她要人家的大宅做什么,而且好像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闻舒又睡不着了,她又过去拍时庚年的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