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暮野后来还是走了,梁颂半天都没缓过劲来。
时庚年走过来,拖起她的手就往前走。
梁颂被他拖着走又挣脱不开,沙滩上软软的,差点把鞋跑丢。
“时庚年,你给我站住!”
他没有站住,只是放缓了脚步。
“虽然我觉得没必要的,但我还是决定回国之后就跟闯闯做个鉴定。”
梁颂瞪着他:“你别这么自信,等到结果出来那天,有你哭的。”
“你不记得他,不是因为你得了脑垂体瘤失忆,而是柏暮野根本跟你没有关系。”
“你总是说我是闻舒,那好,梁颂呢,你的意思是世界上没有梁颂这个人了吗?”
“有,但她已经死了。”
梁颂一愣:“你说说看,她是怎么死的?”
“空难,和她妈妈一起。”
梁颂又是一愣,随即啼笑皆非:“梁颂死了?一年前就死了?你脑子有毛病?那个航班上根本没有梁颂的名字,我妈妈遇难的时候,我不知道去查了多少遍名单,时庚年,你是发癔症了吧!”
梁颂用力甩开时庚年的手,大步向前走去:“回国,这蜜月是一天都度不下去了。”
梁颂不知道这世界上怎么这么多爱装杯的男人。
柏暮野直接开了个直升机过来装杯,真的Low到爆。
时庚年这么自信,一口咬定闯闯就是他儿子。
看来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
他们第二天回国了,闯闯很显然没有玩够,搂着时庚年的脖子问:“爸爸,我们为什么不多玩几天?”
“我们回去打个针。”时庚年摸摸他的小手:“然后我们就去别的地方玩。”
“为什么要打针?”
“闯闯害怕?”
“不怕。”闯闯拍拍小胸脯:“爸爸,我不害怕。”
“那你很勇敢。”
父子俩一说一搭,梁颂在一旁闭目养神。
她装作睡着,然后便听见时庚年让空姐给她拿来毯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回到时家,时洪安和程美珠笑盈盈地在花园大门口等着。
程美珠一看到他们从车上下来,赶紧迎了上来,亲热地挽住了梁颂的手臂。
“小舒,哦不,小颂,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呢,没去别的地方吗?“
梁颂从程美珠手里抽出手臂,皮笑肉不笑的:“没去。”
程美珠尴尬地笑笑:“回来也好,你们带着闯闯也不方便,下次闯闯交给我们带,你们自己出去玩。”
梁颂没说什么,象征性的给大家带了礼物,闯闯一样一样拿给他们。
送给时洪安的是一支烟斗,送给程美珠的是一串珍珠项链,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但俩人笑的见牙不见眼,时洪安还捧着闯闯的脸啧的一声亲了一下,程美珠在一旁笑眯眯地看着。
他们很是宠闯闯,梁颂不禁想如果鉴定结果出来,闯闯不是时家人,他们一定很失望。
不过,他们失望干她什么事呢?
梁颂早就跟他们说清楚了,闯闯不是他们时家人。
梁颂看得心烦,上楼回房间睡觉。
她一觉睡醒了,也不过晚上九点钟。
她饿了就下楼去找东西吃,经过闯闯的房间时,她听见了时庚年的声音。
他在给闯闯讲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