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婕芸去给梁颂买早饭了,她前脚刚走,时庚年后脚就出现在梁颂的病床前,手里还拿着她的病历。
梁颂看到他咬牙切齿:“时庚年,你还敢来?”
时庚年低头凝神看着她的病历半天,梁颂抢过来:“你看个屁啊。”
“你什么时候脑子里长了个瘤?”
“关你屁事?”
“所以,”时庚年沉吟片刻,再看向她的时候,他的眸色更深:“你是因为脑垂体瘤而失忆了?”
“失个屁。”梁颂抢过自己的病历丢到一边:“你真应该看看病,你是不是有妄想症?”
时庚年却在她的床边坐下来,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深深地注视着她。
梁颂被他的目光看的几乎要抓狂。
“你再看,信不信我挖出你的眼珠子?”
他忽然向梁颂伸出手,梁颂还以为时庚年要揍她,吓得她向后躲了躲,可他的手却轻柔地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闻舒...”
“你有病,我是梁颂。”
“闻舒...”他只是叫闻舒的名字,叫完之后又良久地不说话。
他的沉默让梁颂完全失去了耐心:“时庚年,你他妈...”
“对不起。”他忽然飞快地说。
这三个字,像是从他的嘴里滚出来的一样,皮球一样咕噜噜地就滚走了。
梁颂眨眨眼睛:“你强了我,一句对不起就行了?如果道歉有用的话,要警察...”
“闻舒,对不起。”他重复这句话,抬起头来,梁颂在他漆黑的瞳孔里看到自己莫名其妙的脸。
她明白了,这句对不起是对闻舒说的。
哦豁,时庚年在跟闻舒对以前的事情道歉。
梁颂甩了甩头,甩的脑袋有点疼,她嘿嘿冷笑:“你这声道歉来的真够晚的啊,我表姐都化成灰了,你道歉给谁听?给我听?”
梁颂耸了耸肩膀,很不以为然:“时庚年,你欠我表姐的,你愧对她的,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一笔勾销?你太天真了。”
“那用一辈子呢?”他紧盯着她。
梁颂愣了愣:“谁稀罕你的一辈子?再说,我不是我表姐,你到底要让我说多少遍?”
“跟我结婚吧,以前我亏欠你的,我都补偿给你。”外面走廊里响起了脚步声,应该是邝婕芸回来了,时庚年站起来,语气温和但却不容置疑:“闻舒,晚上我在我们以前的家里等你。”
邝婕芸推开了门:“梁颂,粥还没好,要不你先吃个三明治...”
她看到了时庚年,脸顿时拉下来了:“时庚年,你又来干什么?”
时庚年无心恋战,从邝婕芸身边走过去丢下一句:“好好照顾她。”
邝婕芸看着他的背影气结:“我用你说?你少在这里扮深情...”
时庚年走了,邝婕芸把三明治丢给梁颂:“他跟你说了什么?”
“他跟我求婚。”
“他在试探你是不是闻舒。”邝婕芸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来:“他到现在还觉得你是闻舒。”
梁颂剥开三明治的包装纸咬了一大口:“他在自欺欺人。”
“你别搭理他了,对了,吃完就做ct,你快点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