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婕芸已经好久没有见到这张脸了。
四年前被她用砖头砸破的额头上留下来的疤还在。
那条疤旁边的是一条更长一点的疤痕,是被时先生一烟灰缸砸的。
那就算是这张脸上疤痕交错,也没有办法平息邝婕芸内心的怒火和憎恶。
邝婕芸抬手就向对方打过去,但是手腕却被他准确无误地握住了。
他的目光没有看向她,一直盯着她身边的梁颂。
邝婕芸明白了,她冷笑。
“你以为她是小舒,你以为你没有把小舒害死,你以为她还活蹦乱跳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时庚年,我不想跟你解释,但我告诉你,她不是小舒,小舒在四年前已经被你害死了!你是一个手上沾满了她的鲜血的刽子手!”
邝婕芸用力挣扎,但是对方的手就像铁钳一样,怎么都挣脱不开。
邝婕芸干脆抬脚去踢他,旁边的梁颂好奇地睁大眼睛。
“邝医生,原来你认识这个变态呀。”
“时庚年!”邝婕芸没有踢到他,气急败坏地大吼:“你这个贱人,你这个渣男!”
时庚年猛的松开她,邝婕芸没留意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立刻爬起来,随手脱下自己的双肩包,就没头没脑的向时庚年的身上打去。
一旁的梁颂好像明白了,忽然兴奋的很。
“邝医生,他就是时庚年,就是害死表姐的人?别用包打,我有这个。”
梁颂从自己的包包里面掏出来一个什么东西,拧开瓶盖就冲时庚年的眼睛喷去。
一股刺鼻的气味,眼睛一片刺痛,时庚年捂住眼睛向后退了好几步。
邝婕芸打的气喘吁吁,却不敌梁颂一招制敌,她喘着粗气问梁颂。
“什么玩意儿?”
“防狼喷雾啊。”梁颂乐的前仰后合:“你看你看,渣男倒下了。”
“人才呀。”邝婕芸弯腰把刚才从包里散落出来的乱七八糟的玩意儿都捡起来塞进了包里,拍了拍梁颂的肩膀:“不错不错,配合的完美。”
“那是,主要是我长得太美,经常有色狼尾随,防狼喷雾必不可少。”
邝婕芸走到时庚年的面前,他用手捂着眼睛,喷雾混着眼泪从他的指缝流下来。
那玩意儿邝婕芸没用过,但她刚才看了一下成分,估计他的眼睛会刺痛一阵子,视力会也会下降好几天。
“呸,活该。”邝婕芸咬牙切齿:“时庚年,你刚才是心存侥幸了吧,还以为闻舒没死,还以为你的罪孽没那么深重,我跟你说你欠闻舒的,你欠闻家的辈子都还不清!”
行李箱的轮子在大理石的地面上咕噜噜噜从时庚年的面前滚过去了。
这时助理来接时庚年,找了一圈都没找到看到,忽然看到一小群人围着一个人,他跑过去一看才看到是他老板跌坐在地上,行李箱和公文包都散落在一边。
他赶紧过去搀扶时庚年:“时先生,您没事吧,呀!您的眼睛怎么了?又红又肿,要不要去医院?”
眼泪水不停地流,水雾朦胧中他看向机场门口,邝婕芸的身边那个蹦蹦跳跳的背影。
如果不看脸,她和闻舒根本不是同一个人。
“去查。”时庚年接过秘书递给他的纸巾,按在了不停流泪的眼睛上,压抑的声音从掌心中传出来:“查闻舒的表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