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很诱人的条件。
闻舒知道,跟她离婚是时庚年梦寐以求的事。
但他不能。
时家要占有欧盟集团的一部分份额,没有闻家的帮助,那是根本不可能实现的。
时家有今时今日,和闻家的帮助也离不开。
如果他执意离婚,最终只能弄得大家撕破脸,对时家百害而无一利。
时庚年就是这场豪门联姻的牺牲者。
至少是他自己这么认为的。
果然,他顿了顿,感兴趣地看向闻舒:“你又在耍什么花样?”
“如果你不信,我们立个协议,只要我怀孕了生下孩子,我们就离婚,我决不食言。”
他当然不信了。
他觉得闻舒会纠缠他一辈子的。
他知道闻舒爱他,但他不爱她。
她的爱,就像是绵密的针,一根一根刺进他的皮肤里,钻进他的血管里。
扎的他千疮百孔,但是却没有一点血迹。
他不知道她又搞什么鬼,但看她坚定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外面的月光,照的她的脸格外苍白。
甚至是惨白。
忽然间,他发现她最近的脸色格外不好,人也仿佛瘦了很多。
但只是一瞬,他对她的关注点就消失了。
他沉默片刻,将手里的烟头丢进垃圾桶,从她身边走过去了。
闻舒回到家,她不知道时庚年会不会同意。
他们每月四次见面,只要不是赶上她的生理期,他们都会上床。
但时庚年会用套,哪怕再意乱情迷的时候,他也不会忘掉。
所以,想生一个他们的孩子,只能征得时庚年的同意。
她夜里都睡着了,也不知几点了,她依稀间听到门响,然后脚步声响起。
接着,有人掀开了她的被子,直接压下来。
他的唇带着龙舌兰酒的味道。
他是喝过了酒来的。
就在他的手探进闻舒的衣服里的时候,她及时按住了。
她睁开眼睛,对上男人迷蒙的疑惑的瞳。
“你不是要生孩子?”
“今天不行。”闻舒解释:“你喝酒了,对孩子不好。”
最主要的是,她昨天还吃了药,她怕这种药物短时间内代谢不掉。
“但是不喝酒。”他两只手撑在床上,居高临下地看她:“我没办法说服自己跟你生孩子。”
“那就看你想不想要一个健康的孩子了。”
闻舒说服了时庚年,他从她身上翻身下去,从地上捡起外套穿上,头也不回地往门口走:“那你就等着吧!”
“一个星期后!”闻舒对着他的背影急急地说:“你至少一个礼拜都在我这里,我不能保证一击即中,庚年,你听到了没有?”
他没有回答,拉开房间门走了出去,走廊里响起他的脚步声,然后又渐渐消失。
很快,楼下花园里传来了他汽车发动机的声音,闻舒颓然地重新躺在床上。
胸口的刺痛,像一颗炸弹,从身体的最深处爆发,然后疼痛席卷全身。
她忽然想起了邝婕芸对她说的话。
邝婕芸咬牙切齿地说:“你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你就是在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