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宁,你来医院一趟。”姜丞岸直入主题。
路千宁心不由得一紧,“怎么了?”
“你来了就知道了,十万火急啊!”姜丞岸着急忙慌的丢下一句话,然后挂了电话。
闻言,路千宁心底一紧,放下手机抱着跑跑下楼。
吴森怀在飘窗前打游戏,张月亮和张欣兰在聊天,见她匆匆下来迅速起身。
“我去医院一趟,跑跑先交给你们。”
张欣兰把孩子接过去,路千宁人已经在玄关处换鞋了。
见她这么着忙,张欣兰心底发紧,“你路上不要着急,不然让吴森怀送你过去。”
“不用。”路千宁拒绝完迅速离开,驱车直奔医院。
一路上心都提到嗓子眼,闯了两个红灯才到医院。
病房里,周北竞被五花大绑在病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天花板。
听见病房门开了,他微微歪了下头看过去。
路千宁精致的面容染着焦急,步履匆匆的过来,跟他大眼瞪小眼,半晌才扭头看着沙发上打游戏的姜丞岸。
姜丞岸打的正激烈,头也不抬的说了句,“来的倒是挺快,你快管管他,总想着往外跑去找你。”
那天回来迟了以后,医生就想取消他下午三点打点滴,在那之前人在病房就行的规矩。
因为他第一次跑出去就迟到,严重失信,让医生不再相信。
路千宁也不想做那‘勾搭’人的祸殃子,这几天都老老实实的工作。
熟料,周北竞不满足于每天和路千宁聊聊天,打打电话。
这已经是第N次想跑出,并且姜丞岸明显拦不住了。
“这都快三点了,他上午八点说吃东西想怕,让顾南抓住了。中午午饭又搞了一次,我心思差不多得死心了吧。”
姜丞岸开始告状,“谁知道,午睡的时候他还跑,那个时候跑出去赶着三点打点滴肯定回不来啊,所以我只能把你喊过来了。”
路千宁嘴角抽搐,蹙起眉头看着周北竞。
周北竞被绑的死死的,动不了,但棱角分明的五官透着几许冷傲,“我只是想去楼下花园透透气。”
“楼下花园?”路千宁扯了扯唇角好笑道,“请问是谁家楼下的花园?”
他含糊其辞根本骗不过路千宁。
“千宁,你守着他。”姜丞岸收到一条信息,把游戏都关了,迅速起身说,“还有十分钟就要打点滴了,我有事儿出去一趟。”
路千宁应声,“好。”
她在病床旁坐下,到底还是给周北竞解开了绳子,然后揉了揉腿。
也不知被绑了多久。
那天被姜丞岸用窗户卡到的地方肿了好几天,这两天才消肿,但还是红。
“还疼吗?”路千宁问了句。
“不疼,没知觉。”周北竞见她抿着唇瓣,又添了句,“既然还会红肿,证明还通血脉,只是神经不灵敏,这是好现象。”
这种事情路千宁不懂,但她倾向于好的解释,唇角扬起一抹弧度说,“想跑出去干什么?找我?”
周北竞眉梢轻挑,“除了你,似乎没有别人能诱惑我出去。”
路千宁想了想说,“跑跑呢?你给我找个好老公接盘,可跑跑怎么办?将来她面临找男朋友嫁人,你放心的下?撑一撑,撑到那时候。”
“……”周北竞眉头紧蹙,他妈的能撑到那时候,他给路千宁找老公干什么?
自己上不美?
“给你选的是老公,给跑跑选的是合格的父亲,必备这两个条件,才能被我选中。”他声音略平,在刻意压制着某种情绪。
路千宁轻笑着,揶揄的目光投来,“能两者兼备,我又看的上的男人少之又少,你慢慢挑,能慢慢挑的前提是在医院好好接受治疗。”
万一没挑出来,人先挂了——
她没说破,但周北竞已然能领悟到那个意思,脸一黑,却是什么也没说。
始终有个两人都不想提及的话题搁在他们之间。
谁也不愿意戳破那层薄膜,把话说的更通透一些。
医生办公室。
姜丞岸阔步进来,坐在椅子上盯着小木盒。
“确定好了?这个密码能行?”
已经破解过两次,最后一次破解不了就重置密码,到时候密码究竟是什么,可谁都不知道了。
“我的建议还是,能不能问出原密码,万一对方肯说呢?”技术人员提议道。
姜丞岸挥了挥手,“行不通的。”
后来路千宁在联络周南安,就已经联络不上了,可见周南安铁了心不说密码。
“那就只能试这一次了。”技术人员说,“这一次要是不成,以后就只能碰运气。”
闻言,姜丞岸忍不住唾骂了一句,然后狠了狠心道,“搞!”
技术人员立刻将密码调整好,摁下了开锁键。
‘啪嗒’一声,密码锁应声而开。
几双眼睛纷纷盯着这儿,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办公室下一秒就沸腾了。
“开了!”
“快,快把医生叫过来,把这里面的东西拿去检测!”
姜丞岸声音颤抖,把小盒子里的管剂拿出来。
他从未觉得透明的液体如此好看,珍贵!
立刻有医生把管剂带走,剩下姜丞岸给了技术人员一大笔钱。
可他思来想去,没有立刻把这个消息告诉路千宁和周北竞。
这小木盒是他们的希望。
里面的东西不知究竟是什么,万一只是周南安的一个谎言呢?
承载着希望生活,总比希望破灭的好。
若研究出这东西是好的,他立刻就告诉他们。
若没什么用,也没有说的必要。
良久,他折回病房,扫了眼坐在窗边一块儿看夕阳的两人。
“点滴快没了。”他走过去把药给周北竞换上,“我们给你打点滴的时候你自己还知道看着点儿,路千宁一来,她那张脸占你两个眼珠子,你是一点儿也不看自己的药!”
他毫不犹豫的在路千宁面前扒周北竞。
路千宁只是笑笑不说话,周北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怡然自得,仿佛说的不是他。
——
面馆。
卢月华以身体不舒服没来帮忙,在路千宁那儿吃了瘪以后,再回到面馆已经过了中午最忙的时候。
她一言不发地戴上围裙,拿着抹布左擦擦右蹭蹭。
待赵静雅忙完了,朝她走过来,“怎么样了?路千宁答应了吗?”
“没有。”卢月华说。
“你不是说的信誓旦旦她会答应吗?不答应就把事儿闹大了,怎么?”赵静雅看她脸色悻悻,不太对,“被人家拿住什么把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