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丞岸脸色一菜,“跟你回家啊。”
“跟我回什么家?”路千宁好笑的问,“我带他回来只是觉得他没必要为了躲着我在那地方不见天日,你别想太多,人就交给你们,有救就送医院,没救就送太平间。”
说完她转身阔步离开。
而后过来的周北竞听见她这话,半晌愣是被气笑了。
她是生气了,但没有到不可回转的地步。
“你还笑得出来?”姜丞岸说,“就她这态度,我也真不敢把你交到她手里了,我怕她直接把你送太平间烧了。”
“之前医生不是说过,周北竞最好在医院里接受随时的检测和治疗?”顾南说,“既然回来了,就直接去医院吧。”
之前周北竞并非没有治疗,只是检测身体变化没有那么频繁,不能及时发现身体异常。
两个人连夜送他去了医院,并且将专门负责他的医生也调到江城医院来,全权负责。
路千宁回来的事情张欣兰知道,一直在等着她。
许久不见张欣兰,跑跑格外高兴,一点儿也不生疏的跟张欣兰‘咿咿呀呀’着。
“周北竞回来了吗?”张欣兰哄了跑跑一会儿,就迫不及待的问。
路千宁一边收拾她和跑跑的东西一边说,“回来了,应该在医院。”
张欣兰一怔,“医院?他恢复记忆了吗?身体还有别的地方不舒服?”
“没什么大碍,您不用担心。”路千宁把跑跑接过来说,“月亮那边怎么样?”
“跟吴森怀的父亲见过面了,吴太太的情况不看好,吴先生的意思也是孩子们的事情自己做主,总不能耽搁他们。”张欣兰提着的心落下,这就是答应了的意思。
现在吴太太被接回吴家了,有专门的的人照顾。
吴先生提议,让张月亮和吴森怀也回去住,万一吴太太那边有什么状况能及时守在那儿。
“那月亮搬去吴家了?”路千宁心头一喜,总算是有了点儿好消息。
“搬过去了。”张欣兰不禁莞尔,“你们这是一波不平一波又起,妈这心什么时候才能落下。”
路千宁笑了笑,“现在就可以落下,只要我和跑跑都好好的,别的人怎么样都不用管。”
“周北竞要是好不了,你能好过的了?别在这儿装坚强,虽然日子还是要过没错,但在妈面前你可以吐露心声,难过了妈就抱抱你,你想哭就哭。”张欣兰替她拢了拢碎发,“瘦了这么多,你敢说真能放下?”
放不下。
只不过,换了另外一种方式放不下,好赖不能委屈了自己。
仿佛生活又回到了以前,早上她将跑跑交给张欣兰看着,开车去霍氏。
红绿灯路口,刺眼的晨光照进车厢里,她踩下刹车,戴上墨镜,接起了张文博打过来的电话。
张文博被暂时留在小山村那边监督项目,什么时候这边落实好开始动工,才能回来。
他汇报了一些关于项目的事情。
“知道了。”路千宁应声,末了又添一句,“查查周北竞在哪个医院,最好能拿到他的身体报告,查出来他的身体究竟有什么问题。”
就算周北竞是断了一条腿,真的成了残废,他也不会这么决绝的上演失忆这种烂戏码,惹的她这么生气。
所以,事情或许比她想的更加严重,也更加令人揪心。
但自始至终,顾南和姜丞岸都不肯告诉她,她就只能自己查。
“周总回去了?”张文博一噎,“那我在这儿跟谁玩儿?”
他之所以答应留下来,不还是因为周北竞在小山村。
不论是失忆还是什么,总有个认识的人在。
“他就是不回来,也不会陪你玩儿。”路千宁没好气的挂了电话。
进了霍氏以后,一头扎进会议室,开了个长达六小时的会议。
虽然这个项目当初是她冲着周北竞去的,但终归不是盲目孤独一掷的投资。
肉眼看得见的利润很足,所以在林清越将考察结果一一说清楚,得到了股东们一致的认可。
一些详细的后续计划都得到了大家的同意后,散会。
路千宁一边拿出手机看张文博发来的消息一边往外走。
能查到周北竞在哪家医院,并且得知昨晚有国际知名医生来那家医院专门负责周北竞。
不过周北竞的具体病情牵扯甚广,除了周北竞本人和医生外,也就姜丞岸和顾南两人知道。
根本查不出。
闻言,路千宁抿了抿唇瓣,果断给赵小甜打了个电话过去。
“你还知道给我打电话?”赵小甜分外不满,“你不理我就算了,你家周北竞还把顾南给我勾走了,这一走连我儿子的百日宴都没赶回来。”
路千宁说,“所以,这不是来给你赔罪了吗?我这儿倒是好说,主要顾南那儿,轻易你不能放过他,要不要给他点儿教训?”
“听你这意思,有什么好主意?”赵小甜来了兴趣,“他昨晚回来,今天一早又走了,除了把我摁床上差点儿没把我腿搞折了,连句解释的话都没有,今天我非得搞死他。”
目的已达成,路千宁很是爽快,“今晚去d。V吧,我来帮你出气。”
赵小甜立刻答应,“成交。”
路千宁连饭都没顾上吃,忙了一下午,晚上直奔d。V。
灯红酒绿的会所门口人来人往,她报上了赵小甜提前订的包厢后被服务员引入。
包厢里,许久不见的赵小甜仿佛又恢复了先前的生机勃勃。
褪去那头短发,扎起了马尾。
身上也增添了几分母性的光辉和女人味。
“顾南说还有十分钟就到。”赵小甜起身迎着她,挽着她胳膊坐下后说,“这口气你可得给我出的好好的。”
“别急。”路千宁看了看腕表说,“我让人准备了东西,马上就送过来了。”
话音刚落地,包厢门被打开,几个服务员拿着一个很大的榴莲,还有方便面、搓衣板。
“把榴莲剥了,皮儿丢在地上就行。”
服务员照办,房间里弥漫着榴莲的味道,赵小甜等不及服务员剥完就拿了一块儿吃。
但她嘟囔了句,“跪这玩意儿挺疼吧?”
“你心疼?”路千宁说,“不一定非得跪,喝酒代替也行,五杯酒顶替跪榴莲十分钟,三杯酒顶替搓衣板,两杯酒顶替方便面。”
她就不信,灌多了顾南还能问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