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成洋的面部虽只能看出僵硬,但毕竟整容的时间短,还需要定期复查,或许还在服用某些药物。
约莫五六分钟,‘徐成洋’就在美容科室办公室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单据,匆匆下了楼。
路千宁碰了下赵小甜的胳膊,“如果我没记错,顾家在这医院里有股份?”
“是。”赵小甜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掏出手机去打电话。
不出五分钟,她拿来了楼下那个美容科室医生的全部病人病例。
最上面的一份就是‘徐成洋’的,但跟赵小甜那里租房子用的同一个身份,并非真名。
“你翻一翻下面,一般这种整容的手术都会给患者留下整容前后的照片。”路千宁跟赵小甜分工合作。
资料看起来厚厚一沓,但每一份都很厚,赵小甜扒拉了几下就看完了,“不是,这没有啊。”
路千宁拢了拢长发,坐在休息椅上沉默了片刻,“所以,他不是在这个医院做的整容手术,可他为什么来这个医院拿药呢?”
仔细想想,徐夫人那谨慎的程度不可能把‘徐成洋’安排在这里整容。
可‘徐成洋’突然冒出来,在她们眼皮子底下到这儿来拿药,冒犯性太强。
“走,直接去找医生。”她拿上一摞资料,带上赵小甜下楼。
原本以为,这个医生或许是徐夫人买通的,她们贸然过去万一对方不买账会打草惊蛇。
但看样子,只是一次偶然又突然的就诊。
医生一脸懵,“这个人我根本就不认识,刚才加塞来看病的,说几个月以前做了整容手术,大整的那种,我估计着没少花钱,看他恢复的算不错的,不然几个月估计还不能出门见人呢,来买一种进口的对整容后遗症有效的药物,咱们医院里没有,不过有差不多用途的药,我就给他开了。”
“那他来就诊时,有带以前的病例吗?”路千宁又问,“他以前在哪个医院做的整容手术,知道吗?”
“病例没有带,不过我随口问了句整容医院,是在国外一家很有名的医院做的。”医生如实回答。
路千宁把病例放下,道了谢就跟赵小甜出来了。
这么一折腾,午饭的点儿也过了,干脆跟赵小甜在医院附近找了个餐厅吃饭。
“你说这是来自于徐夫人赤裸裸的挑衅吗?”赵小甜边吃边说,“就连我这不常用脑子的人都知道,他们整容的事情必须得瞒的严严实实的,她是瞒的挺好,怎么到了‘徐成洋’这儿就开始漏洞百出?”
江城这是路千宁和周北竞的‘老窝’。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找医生看病,还是关于整容的,这不是往他们手上送把柄是什么?
真以为改个名字,他们就能不知道了?
有点儿一头雾水,路千宁食欲受到影响,有一口没一口的吃着,“大概,任景业就是老天爷派来折磨徐夫人的。”
她猜,任景业来这儿看医生和跟顾家小姑娘聊天见面,都是没有经过徐夫人允许的。
也就只有在徐夫人的眼皮子底下,才能管的住任景业这顽劣的性子,才能过的了徐玉祥那关。
“那任景业就是我们抵抗徐夫人的漏洞,我们可得好好把握这个机会。”赵小甜往嘴里塞了块肉,“现在他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监视中,想拿到他的人体样本检验,应该不是难事。”
两人边吃边聊,一顿饭耗掉了将近两个小时的时间。
期间,路千宁收到‘徐成洋’的几条消息,是发给顾家小表妹的,说他这几天身体不太舒服,之前瞎扯淡时又约看电影又约吃饭的局,可能要推后。
赵小甜也在安排进‘徐成洋’租客的那个人口中了解到,‘徐成洋’这两天不会回家住,据说是有什么事情。
“瞧瞧,咱们这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徐成洋这是要去干什么?”赵小甜把手机一丢,不解的看着路千宁,“都已经露面见过人了,又突然藏起来两天有什么必要吗?”
路千宁拿了包和外套走出包厢,头也不回的说,“他想成为徐成洋,不是靠着一张脸就行的,公司那边的业务也需要入手,有的忙,不过我想……我可以在商业的饭桌上见到他了。”
“开始正面交锋了?”赵小甜激动的的跃跃欲试,“你可别叫顺嘴直接喊他任景业,或者周南安!”
“还真有这个可能。”路千宁摁下电梯,冲她笑了笑,“前提是他不要离我太近,别让我看清楚那张脸。”
模仿别人的面容不管怎么看,都很僵硬,更有一种恐怖的感觉。
两人在餐厅门口分头行动,路千宁没回家直接去了北宁。
正赶着下午阳光刚刚好,她给周北竞带了一份午餐过来。
他吃她看着,时不时又被他投喂两口,已经吃过饭的她又情不自禁的多吃了半顿。
“真正的徐成洋下落不明,人在哪儿都找不到。”
饭后,她揉着肚子,慵懒的靠在周北竞腿上休息。
周北竞的手搭在她凸起的小腹上,应了一声,“张文博已经在江城遍地式的搜索了,应该不难,最难的事徐玉祥。”
原本他把徐玉祥引回来,是想给徐夫人阻碍。
结果这会儿,徐夫人是畏手畏脚了一些,但徐玉祥拎不清,在工作上又添了不少麻烦。
好在这些麻烦都是正常的工作竞争,没有见不得光的招数,他应付的过来。
“这人也是好奇,连自己的亲儿子都认不出来。”路千宁叹息着摇了摇头。
“徐玉祥的原配妻子去世之后,他过分的思念原配,所以不愿意看到徐成洋,这两父子最长五六年没有见面,就算现在见面次数少之又少,互相了解的也并不多,对方刻意模仿徐成洋的行事风格和气势,样貌又有五六分相似,归功于瘦掉了几十斤,认不出也很正常。”
周北竞已经把徐家每个人都调查了个底朝天。
提起徐玉祥的原配,路千宁心底感慨挺多的,也是个痴情的种子。
可把这份痴情转移到徐夫人身上,成了他们的绊脚石,这不扯淡么?
她撇了撇嘴,侧了下头靠在周北竞腰腹间昏昏欲睡,“我困了,抱我进休息室行吗?”
周北竞迅速抱着她起身,刚把她抱起来在她额头落下一吻,办公室的门冷不丁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