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苏媱处回转苏家主宅后,苏扬便将自身关于房中沉思对策。如今魔灵一党连同其尊主具是不知这鼎鼎大名的公子顾名便是莫鸣我女扮男装之身。然当下于族内,莫鸣乃是复世战神乃为众所周知之事,再若将顾名身世勘破……苏扬思及此处便一身冷汗!
“断不得令鸣儿有险!可,如今消息具已传至楼兰,恐是这天下无人不知公子顾名于汉京之中了。除去大汉欲要拉拢之人,尚有匈奴大都尉兰鲜那锱铢必较之徒!以国师之能,获悉此事或恐迟早而已。恐,现下已然尽详,那……”苏扬甚为烦躁不得有人相助商议,更是连只字片语具是不得外传,该是如何方可解我之困呢?
而恰是与其所思不差,国师府早已上演一番“谋私”之象——
“师傅,如今既是得悉顾名所踪,徒儿愿亲往将其束缚擒来任由师傅处置。”兰鲜满是战意请缨。
相较兰鲜的莽撞冒进,姬伯则极为悠闲之态,“鲜儿,你该是仔细思忖,那顾名怎会突然现身汉京?怎知非是请君入瓮之计?更是,传报称作其乃是甚为张扬倨傲,且与龙泉被传断袖之交。细细想来绝非往昔顾名处事之风。”
兰鲜被姬伯之语惊愣住,回思一番确觉似是有何不妥之处。“然,师傅该知,即便空穴来风,终是有迹可循,若是如此错过……”
“哈哈哈,鲜儿啊,怎是这般心急?若当真是那顾名现身汉京之内,既是消息可传入楼兰,又岂会不至旁处?暂且不提邻国如何,便是那大汉之内定然有数众双眼眸替咱们盯紧顾名的,此番恐是其插翅难飞了!哈哈哈。”
“嘶,是啊!”兰鲜顺时转喜,“还是师傅技高一筹!那顾名恐是再不得避开连同大汉天子在内的一众人等侧目了。哈哈,待其有所动,再擒之不迟。”
姬伯闻言颔首,“嗯。为师这便修书与月氏、大食一众国主,想来集众家暗探之能,必是不得顾名逃遁!”
兰鲜闻言心生一计,面上却仍是一副极为顺从之姿,为其师姬伯添了热茶,又是将瓜果糕品奉上。
大汉玉门关内,一处宅府后院,几名兵卒正给十名伤者送饭。
“几位大人,饭食可用了。”
此十人便是自楼兰与丛玉一并“死里逃生”而回的“暗卫”。仅是如今,呵呵,具为楼兰国主,或称魔灵尊主所遣之人了。
待送饭兵卒退离去,这十人方聚于案几处,一人将糕饼分发各人手中,再度盛汤时已有一人咬开糕饼,却惊见其内藏了一小块粗布。
“快看!”
几人即刻围拢,一人则是转身盯向门处。
“即刻启程赶往汉京,无需理会丛玉。”
除去这一句,便是尚有一处极小图纹样式以证其所出乃是何人之手。
几人皆是看向其中一名该是其等首领之人。
“正好!那大汉皇帝遣来辨识咱们的暗卫副统领不是方至吗?咱们众口一词宣称数载异乡履职甚是思念故土,如今既是并无大碍却归心似箭。想来其必不得有何阻拦。仅是,此番入了汉京便是龙潭虎穴,务必事事小心!”
“统领放心,咱们兄弟受训十数载,断不至有失!遑论,如今大汉之内尚有咱们的新‘主子’啊,可是一位王爷呢,呵呵。”
“好!打点行囊准备启程。今夜我便去将余下的强身药石取回,你们再将各自原本家宅诸事详熟一番。”
入夜,城中另一处极为僻静小巷之内,似是一阵寒风吹过,带起枯枝败叶及片片残雪四下乱舞。而一个甚是不显眼的院落中,一道黑影飘落而至,不及其双足点地,已有一柄长剑横于其脖颈之侧。
“什么人?”
“在下丛大人副将。”来人先是大张双手示意并无兵刃,而后缓缓欲要摸向怀中,却被未持剑的另一只手快了几分。
孟子之自其怀中取出一块令牌,又是询了暗语方收剑入鞘。
“这位大人,多有得罪,请房中一叙。”
来人哪里还敢充大,赶忙摆手,“不敢不敢。定然是孟先生吧?末将先行谢过数日照料我家大人之恩!”言罢便是躬身一礼。
入得房中,烛光映衬之下,孟子之方看清来人乃是一名弱冠上下青年,一身夜行衣极为合体,将其健硕身形衬得分外魁梧。
“统领!”来人见得丛玉即刻急行几步近前便是跪拜于地。
丛玉却满脸茫然之态望向随之而至的孟子之,“孟贤弟,这?”
孟子之忙将来人扶起,微显没落道,“大人见谅,丛大人现下仍是不得忆起过往诸事,故而……先请落座待在下慢慢讲明吧。”
来人即便早得了消息,却当面之时依旧诧然,听了孟子之之语具是惋惜之情,“怎会如此!”再如何不愿面对,终是现状已定,不得不扶着丛玉落座。
待听罢孟子之大致讲述丛玉所遭所遇,来人长叹一声,随之自怀中取出一方上佳明黄色绸缎绣成的锦帕,展开呈于丛玉及孟子之眼前,“此乃皇上御笔亲书,希冀统领可忆起些许过往。”
孟子之忙望向丛玉,丛玉仅是蹙眉细细一览,却并未有何异状。
“哎,蒙皇上不弃,在下……仍是不得有何印象。”丛玉除去觉着字迹有些许熟识之感,却是旁的依旧忆不得。
“无碍,皇上说待及统领回转面圣之时,恐会忆得往昔君臣之谊。”来人宽慰。微微静默少许,继而又道,“末将此来一则代皇上探望统领现状,二来便为那十名暗卫。既是统领具已不得忆起,恐是于其等亦是无所印象。幸得暗卫营尚有画像可证,更是遣他等至楼兰前,皇上曾钦定联络暗语。”望着丛玉满是渴求之态,“统领可有旁的需得叮嘱属下?”
丛玉茫然摇头,“见谅,如今你所言诸事我具是毫无印象,故而……想来既是你可任圣驾近前副统领之职,必是所能不凡的。而我……”
“统领无需忧心,不过养身为先!”来人转向孟子之,“末将此来尚有旁的公干,然统领如今似是仍不良于行,归京之事便有劳孟先生了。”言罢郑重一礼。
孟子之心知肚明,上官清流如此安排不过为得于汉皇驾前可替自身谋得一官半职,终是闻止静可以相助完备国书之功上荐,而自身若无功绩如何得了皇帝恩赏?恰是可借照顾丛玉并是护其安然回转之机与皇上请官。
念及此,孟子之不禁为自己兄长时时处处皆顾及异姓手足而心生感怀!一拱手,“实乃我家大人所差,不敢受大人此礼。”
来人不便久留,不过两盏茶不足便起身离去,自是需得好生考较一番那数载潜身楼兰的十名暗卫。却是,即便大汉天子如何智谋非凡,其私属暗卫如何尽忠职守,具是不得楼兰国主真实之身,故而这十名“暗卫”断无错漏!在经了验证画像、察查令牌、对堪暗语等数个细致入微测试之后,皇汉暗卫副统领并未将其等真实身份辨出,反是认定具是数载前暗插楼兰之人无疑。亦是因此,这十人“万分感念皇恩浩荡”,提出即刻返京报效朝廷之请自是得了允准,转日一早十人便起身上路,奔赴大汉都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