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6点,程西瑜被手机信息震动的声音吵醒,是王也发来的信息:“程总,昨晚联系到了部队,程老首长让您过去,今天飞往部队的所有班次都已为您预留了头等舱,随时可以出发。”
他看了一眼,回道:“嗯,我现在过去。”
旁边江姝还没有醒来,昨晚折腾了大半夜,现在窝在他怀里的小脸睡的红扑扑的,眉头轻蹙,有些不安稳的样子
程西瑜定定的看着她,心里没由来的感觉安稳。过了一会儿,他换完衣服,推开卧室的门——
外面下了一夜的雨已经停了,空气中还带着雨后的凉意。
他看到阳台上摆着两个玻璃容器,里面是一颗颗鲜红饱满的草莓,覆盖着一层剔透的白冰糖,浸泡在不知是水还是酒的玻璃容器中。
是江姝酿的草莓酒,他从来不知江姝还喜欢这个
细小的声音从身后卧室传来,程西瑜回头便看到江姝站在卧室门口,穿着单薄的白色睡裙,刚醒的样子,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下,
程西瑜:“醒了,怎么不再睡会儿?”
江姝动了动,朝他走过来,抬头看他,声音软软的惹人怜爱:“你不在睡不着,你要走吗?”,她拿过一旁的领带,垫起脚,玉藕似的的手臂环过他的脖颈,为他打领带,
程西瑜低头看着她,“嗯”了一声,她的手时不时触碰到他的皮肤,程西瑜察觉有些烫,许是昨夜任由他胡闹时感冒了。
整理完领带后,江姝看着他走向门口,程西瑜回头看了她一眼,本来不想多说什么,触及到她眼眸时却鬼使神差的开了口:“……过几天回来,会给你打电话,出去时多穿点。”
江姝抿唇笑笑:“好。”
出了门,王也已经在楼下等着了,给他带了一份清淡简易的早餐。
他去部队的行程只有3天,回来后还要着手那块地皮的项目
部队里有一个议会厅,他父亲程斌这次来主要是为了商讨下一季度弹药的供应情况以及分成
程氏一直是军工制造方面的领头羊,程西瑜作为新任家主,已经掌握了程氏军工部,但程父作为老首长,还是经常会去军部洽谈一些合作方面的事情。
程西瑜打电话过去,是程斌的指挥员接的电话:“少将,首长这几天都在忙,为您空出了半小时时间,具体是下午4点到4点半可以吗?”
程西瑜:“我现在就要见他。”
“………………………………………”
指挥员为难的不敢说话:“呃……这…那我去问问——”
程西瑜挂断了电话,来到会议室外,直接开门走进去—
虽然从商了两年多,但他身上的这股子军痞气还是会时不时冒个头。
程西瑜:“不好意思,各位,打扰一下——”
程斌面色不好看的瞪了他一眼:“像什么样子!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其他人有些尴尬,不知道说些什么,纷纷打着哈哈:“害,没事,都是自己人”“来来,还不快给少将拿张椅子”“少将真是越来越出众了,不愧是程老首长的儿子啊,程家在少将的手里也是蒸蒸日上!”“可不是,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虎父无犬子!”
程斌的脸色好了些,面上带了些骄傲还故作严肃,
虽然这些人说的话多少带了些吹嘘,但是不得不说程西瑜在年轻一代中确实是个中翘楚,
在部队时,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少将;接任程家后,又展现出了过人的商业才能,从程少爷,程少将,慢慢变成别人口中神秘的“程先生”。
他才26岁,却远远甩开了众多20多岁的同龄人,他如今所处的位置,已经与好多家族五六十岁的老人家平起平坐了,
程西瑜坐在程父下首位的位置,面色不冷不淡,无甚表情。
气氛慢慢好了起来,众人继续商讨,询问对象从程斌转移到程西瑜这位新任当家人身上,
程西瑜语气冷冷淡淡,一句话却能直击要点,堵的一部分想占便宜的老油条说不出话来。
最终达成了一个双方都比较满意的条件,众人散去后,会议室里只留下程家父子,两人相隔不到5米,却都不说话,
最终还是程斌先受不了,打破了这冷凝的氛围:“有屁就放,有话就说!”
“……………。”
“你打算一直呆在部队?”,程西瑜面带冷意直视着他的眼睛:“你想看着她再发一次疯?或者她真疯了你才痛快?”
听到这话,想到程母做过的那些事,程斌直接邹起眉,呵斥道:“行了!我和你妈的事,我心里有数,我不想跟她这个疯子吵!”
老首长的脸色比刚才还要难看,他当年做错了事,为之付出的代价不可谓不大。
本来他这个年纪也还没到50,没到必须让当年才24的程西瑜接管公司的阶段,
可自从三年前那件事后,他深受打击,征战了大半辈子的身体一下子就垮了,程母近些年来更是变本加厉,本来还算平静的家庭彻底分崩离析,只有程西瑜能扛起程家这个重担,
圈内有风声传是因为程首长有个私生子,还打算等私生子成年后把手里的股份给他,这些风言风语自然也传到程母的耳朵里,
后来不知发生了什么意外,这个本就无人知晓的私生子销声匿迹,而程家也彻底落到了程西瑜的手里。
他眼带严厉的看了一眼程西瑜:“我跟你妈的事不会牵扯到你,旁人的话听听也就罢了,你自己心里得明白对错。”
程西瑜没说话,周身的空气更加冷沉,
对错?谁对谁错?!程西瑜有些讽刺的想:难道为了家族利益选择联姻却又放不下旧情人是对的?;还是明知丈夫不是真心爱自己确硬要嫁的女人是对的?!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程父早已离开,他脑子里的拉锯战才停止。
回南城的途中,程西瑜觉得情绪有些不对劲儿,他死死抑制住心里想要摧毁一切的欲望,让王也给一直私下里给他做心理治疗的顾照打了个电话,约去他在南市的另一所房子里,他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