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恨!可恨!我这杀生大法所萃炼的生灵血气还远远不够,否则又何惧王家的狗屁圣术!”
庆飞阳极为不甘地连忙闪避开去。
传说中王家的光阴圣术何等恐怖。便是破凡炼神的武道强者身陷其中,也要形销神毁,尸骨无存。
庆飞阳虽然自负修为战力还要强过一般的炼神强者,却也不敢硬扛那直可腐朽万物的光阴之力。
一旦抵御不住,除非体内那位正在沉眠的伟大存在及时醒转相救,否则多半就要性命不保了。
“真是没胆。老子还有要事在身,就不陪你玩了!”
庆横天挟圣术之威迫退强敌,却不停留。无穷无尽的天地源力喷薄席卷,令他身化狂飙一般瞬间远去。
“不对!王家的开宗圣术何等高深玄奥?便是炼神三境中的破凡之境都万难领悟一二,也只有天赋绝顶的冲虚境大能才有可能真正施展出来。”
“让这厮给骗了!”
庆飞阳盯着庆横天的身影消逝之处,略一思忖,立时怒不可遏。
庆横天的天资再强,终究还是源尊境武者。刚才看似有模有样地施展出了王家的光阴圣术,其实必然是虚有其表。
否则自己在毫无防备之下,刚才那一刀定已深陷光阴之中,无以自拔。
而且庆横天亦没有趁势追击,只是夺路而去。这一切,只能说明其色厉内荏、虚张声势而已。
嗤啦!
庆飞阳一念醒悟,登时毫不犹豫地身化一道刺目红光疾追而去。
拥有炎黄血脉的庆横天,乃是他萃炼“杀生之道”的最佳人选。一旦将其灭杀,不但除去一名大敌,更可令《杀生大法》突飞勐进。
到时再以无敌战力,夺得那桩机缘,并将号称“大虞王朝第一美人”的段瑶收为禁脔。
如此阴阳大狱天之行,便是机缘美色,尽归己有。
待到返回虚空大陆,更可拉拢清河段家成为自己将来一统虚空大陆的强大臂助。
至于那个庆忌,蝼蚁而已。他的炎黄血脉,若能继续助益自己的“杀生之道”,倒也不可浪费。
“苍怀兄,现在你可相信了吧。以咱们如今的武道战力,就算联起手来,也难以在庆横天与庆飞阳这两个小辈面前讨到任何便宜。
尤其是庆飞阳,想不到他还修炼有这等举手间便可夺人精源血气的恐怖功法。幸好咱们此前并未下定决心向其出手,真是好险好险。”
“这个庆飞阳,本座之前的确是小看他了。那杀生大法,究竟是何来历?本座竟是闻所未闻。
刚才他那两刀,若是换了本座去挡,现在必定已精血枯竭而死了。的确好险呀。”
虚空深处,一蓬云朵飘飘荡荡。云朵之内,太上三祖与幽影先生目睹刚才两人的一战,不禁都为之骇然。
“幽影先生,还是你说的对。欲夺那机缘,绝不可操之过急。先让他们自相残杀,咱们再伺机出手便是。”
云朵晃晃悠悠,似慢实快,便以庆飞阳与庆横天两人生死追逐时的身法之快,也未能将其摆脱。
…………
“清河你看。”
黑中泛红的树林之畔,庆忌一手持刀,另一只手中提着一头形如熊罴,却背生双翼,浑身上下散发着火炭般光泽的狰狞怪兽。
“庆忌大哥,恭喜你终于将这头战力不在怪兔皇者之下的飞熊怪给猎杀了。现在的你,虽然暂且不宜操控天地源气。但只凭炼神士的修为,就已不逊于一般的炼神境强者了。就算我未曾受伤之时要想胜你,亦须生死搏命,大费周章呢。”
段瑶背倚着一株矮树,喜孜孜地连声夸赞道。
“清河,以你所见。我现在若是遇上了庆飞阳,能有几分胜算?”
庆忌收了赤雨刀,胸中畅快无比。先天圣体加之《神照经》第六重的巅峰境界,令他炼神士的修为轰然爆涨到了一个极为夸张的地步。
就在三日之前,他与段瑶在湖泊边上稍作休息,便登上了这片生长着黑红树木的山岭。
经历了先前那场劫难,两人自是小心翼翼。一路行去,昼夜警惕,不敢稍有疏忽。
果不其然,在这片山岭之上,特别是那些黑红树木浓密成林的区域,两人屡次遭遇到一种形如熊罴却背生双翼的怪兽偷袭。
庆忌生怕段瑶随意出手,牵动伤势。故而每次都抢先暴起,阻挡下一只只竟能振翼驭风的飞熊怪兽。
这些飞熊怪兽的战力极为不凡,有的甚至堪比曾经的怪兔王者。但现在的庆忌又岂是当初可比。
摧动炼神士的修为,信手一刀,便将对方杀得非死即伤。飞熊怪兽们亦智慧极高,几次交手后知道不敌,便引诱庆忌进入山岭之上最为茂密的一片树林深处。
庆忌因为段瑶的伤势,对藏于大欲天中的那桩最大机缘自是志在必得。
两人此刻的前行之路,已然完全依照“金烛梅”的指引而定。
一众飞熊怪兽所遁入的这片树林,正是通过“金烛梅”感应极远之处那丝召唤的必经之地。其中无论隐伏着多大凶险,都容不得二人退避。
庆忌于是当先闯入。不久之后,一头堪比怪兔皇者的飞熊怪现身而出。
双方好一场厮杀。结果庆忌凭借先天圣体近乎不知疲倦的精源气血,硬是将原本力大无穷、血勇惊人的飞熊怪打得筋疲力竭,仓皇逃窜。
为免后患,庆忌趁势追杀。双方一连三日,斗智斗勇,激战十数场。终于这日午后。庆忌出其不意,使出“八臂天魔功”猝然突袭。
飞熊怪心神动荡之下,被庆忌奋尽全力,连出数百刀,终将其毙于林中。
这场恶战,令庆忌也险些精源耗尽,亡于熊爪。但回想不久之前,自己被怪兔皇者肆意扑杀,几无还手之力。
而现在这头飞熊怪论战力之强,丝毫不在怪兔皇者之下。更有双翼在身,凌虚驭风,飞腾机变,远为怪兔皇者所不及。却终究殒命于自己刀下。
庆忌心中不禁豪情激昂,大为感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