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荫落雪,千里冰封!”
中年男子见此情景,亦是将手一抬。虚空中的“桐阴落雪图”立即光华大盛。
一蓬蓬精纯至极的冰寒源力涌动出来,不断与光球所发出的灼热之力对抗。
任那光球左冲右突,就是脱困不得。
庆忌眼睁睁瞧着‘桐荫落雪图’在那中年男子手中大显神威,所喷涌的雪花竟然朵朵都硕大如席。
连凝聚了司马长天毕生修为的真阳之光都被困在其中,逃脱不出,不由倒吸一口冷气。
此人一图在手,所发挥出的威力与穆林卓云两大长老当日的操控,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但看其身上的气息波动,似乎也并没有晋入天阳境才对。
只是凭其现在所展露出的手段,庆忌自忖若与之对战,着实也没有丝毫取胜的把握。
“武鸢!你真要和老夫动手不成?老夫就算有伤在身,一旦拼着损耗精源,只怕你这武盟殿主也讨不了好去!”
司马长天显然对中年男子甚为忌惮。
摒气凝神接连摧动源力,不料却仍收不回真阳之光。登时急得双眼圆睁,目光中闪过不顾一切的疯狂之色。
“司马馆主不要误会。你如今贵为天阳强者,在下若非凭借这张‘桐荫落雪图’,又怎会是你的对手。”
武鸢微微一笑,神色不慌不忙。略微沉吟,又道:
“司马馆主,你和庆忌一个是传说中的天阳强者,一个是风华绝代的天才少年。
今日一战,当真算得是我青羊镇绝无仅有的巅峰对决。着实令本座都觉大开眼界。
不过如今你二人都已是强弩之末,若再继续争斗下去,只怕不但要同归于尽,甚至连在场的诸多无辜之人都将被波及而性命不保了。
你我毕竟相识二十余年,而庆忌这少年与我武盟的两位长老亦算颇有些交情。
不如这样吧,本座今天便妄自托大,代为调停。你二人接下来便即罢手,停止争斗如何?”
“武鸢,你要老夫罢手?停止争斗?哼哼哼,此事绝无可能!庆忌这小畜**狡刁滑,胆敢以诡计伤害老夫。
老夫今日便是拼着精源大损,也定要将他灭杀于此。否则我司马长天有何面目,再于青羊镇上称雄!”
司马长天摇头冷笑,双眸凶光灼灼。庆忌身上隐藏着这么多的惊人秘密,他怎能轻言放弃。
“将他灭杀于此?哈哈哈,司马馆主,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修为到了你我这等境界,有些事心知肚明。
你虽是天阳强者,但此子身上的奇功秘技层出不穷。交战至今,你都奈何他不得。现在说要将他灭杀,这话可是有些大了……”
武鸢说着忽然将手向虚空中一指,唰!唰!唰!
正与光球缠斗的‘桐荫落雪图’受此感应,顿时收敛了源力,低沉鸣叫中飞回了他的手掌内。
司马长天料不到对方大占上风时却忽然收手,微微一愣,但连忙也将手一招,收回了真阳之光。
此光乃是他毕生积累的火之本源所凝聚,一旦损失便将修为大损,悔之莫及。
“司马馆主,我荒武联盟从不插手地方势力争斗。今日本座所以出手,的确是不忍心见你二人拼得同归于尽。
且不说庆忌这少年身负惊世秘法。他若一心想走,早已逃得不知所踪了。
单是他刚才施展的那招可怕功法,一旦真的发动出来,你可有半分把握逃得活命?不如听我一言,暂且罢手如何?”
“至于你,庆忌小哥。据本座调查所知,你应该是出自乌圣山之人。凭你的战力,不日定将会去参加乌圣族的八部大比。
如此的话,你现在不妨尽快返回部族备战。而司马馆主亦可趁此时间回去疗伤并且稳固境界。
待三月之后,庆忌小哥参加乌池之会结束。而你们二人若仍不能放下仇怨,那便再于此地进行生死一战如何?”
武鸢说完,微笑看着二人。
“什么?这小子居然是乌圣山之人?”
武鸢话音未落,司马长天的脸色早已阴沉下来。
要知道乌圣山乃是大圣乌获的成道之地,千余年前曾被天下武者所膜拜景仰。
现在虽然行渐没落,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仍非他这等称雄一方的世俗强者所能抗衡。
“难怪此子如此难缠,想不到竟有这等来历。
哼哼,乌圣山又如何?我如今与他的仇怨已然无法化解,他身上的那些秘密老夫更是非要抢夺过来不可。
不过如今老夫有伤在身,而这小子又藏有些恐怖手段。当真拼起命来,老夫也讨不了好去。
看来今日是奈何他不得了。但只要老夫回去稳固了境界,实力大增之后,却必定可以在翻掌间就将其灭杀……”
司马长天一阵沉吟。他现在已是极为后悔,自己不该在刚突破天阳境后便急不可耐地破关而出。
因为根基不稳,导致他在此战中难以完全发挥出天阳强者的真正威势。
如果自己能先把境界稳固住再行出手,便可随意调动真阳之光。
到时瞬间将庆忌灭于当场也不在话下,根本无需如现在这般操控生涩,反而给了对方搏命拼杀的机会。
“好!好!好!庆忌,想不到你竟是乌圣山的人。如此说来,你能与老夫战到这等地步倒也不算稀奇。
你我二人的仇怨原已无法化解,但今日既然武鸢殿主开口,那么老夫说不得也要卖他一个面子。
不如就依武鸢殿主所言,你我暂且罢手。等到三个月之后,你将山中之事处理完毕,再来青羊镇与老夫一战。
若你同意,老夫可保证在这三月之内,绝不会动风云武道馆的一草一木。不知你意下如何?”
司马长天眼珠转动间,已然拿定主意,向庆忌阴阴笑道。
“三月之后再战?此前不会动风云武道馆的一草一木?司马长天,你刚才所言当真?”
庆忌眉头微皱。
“哼!老夫何许人也,一言出口,岂有反悔之理?何况此事有武鸢殿主作保,你尽管放心好了。”
司马长天面露不悦。
他尽管凶残成性,但毕竟身为赫赫强者。言谈决断自有其气度威严,何曾被一个小小少年这样置疑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