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心的温度,莫名让人心安,有种可以对抗全世界的勇气。
她低着头,一颗心砰砰乱跳,脸红的像林间枫叶。
她不敢抬头,怕一抬头就让人看见她脸上红晕。
她若抬头,必然可以看见少年唇角微翘,眉眼柔和,红透的耳尖。
“你俩脸为啥红成这副模样?”容景见每次下山回来的两人,都会脸红的不像话。
可恶!每次说走亲戚访友的,就是不带他。
虽然他不太喜欢跟人打交道,可要是他们开口邀请他一起,他也不是不可以去的呀。
傅从容脸上红晕未退,声音清冷一如往常:“大热天的,你试试从山下爬山上来不脸红出汗?”
容景仔细一想,上山路不好走,大热天的确实很累。
“小傅啊,为师这两天口里清淡,想吃点荤腥,不如你带着你师弟去后山,给为师打些野味回来解解馋吧!”
教他们习文的翟先生坐在山门老松下的青石上,笑呵呵与傅从容道。
容景揉着腿:“先生,你要不要这么过分,我今日一天练功不说,还把所有水缸添满,晚上还有一堆功课要做。
你还让我去给你打兔子,你咋不让我死了算了?”
翟先生笑着摇头:“我就知道,指望你不上,好在我还有两个徒儿!”
苍山掌门出来骂道:“前两年山里小动物被你嚯嚯的不成样子,如今好不容易繁衍了些,你又开始胡闹了!”
翟先生笑眯眯道:“那我不是看山里野兔太多,都把师弟你的菜园子给糟蹋了么!”
傅从容没理会一文一武两位师父拌嘴,和秦飞羽一起回了房间,默默背了弓箭就出发。
苍山山高入云,夏日山里草木繁茂,却是异常凉爽不见酷热。
秦飞羽走的脚底出汗,见着山涧潺潺而流的溪水,见四下无人,忍不住脱了鞋袜,坐在岸边石头上,将雪白的脚丫放进清凉的水里。
真舒服!
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喟叹。
她用脚踢着水花,见傅从容许久没出来,忍不住解开了发髻,将头发散开透透气。
傅从容背靠着大树,嘴角含笑看溪边的姑娘,披散着头发,俯身掬起一捧水泼洒在脸上。
水珠顺着她莹润精致的小脸,一颗一颗往下滚落,随着她的笑声一起滴落水面。
他从未见过她如此欢快的模样,一时不忍打扰!
岸边草丛里不合时宜的游出一条花蛇,扭着身子朝着背对之人过去。
傅从容脸色一凛,手中短刀飞出,当的一声,将那蛇拦腰断成了两段。
这一声响,也惊动了坐在溪边的秦飞羽。
她回头一望,随后脸色一变,身子不由一歪,整个人就滑了下去。
傅从容慌忙去拉她,溪边石头久无人走动,上面早已布了青苔。
他脚下一滑,也跟着落入水中。
两个人从水里站起,盯着对方如落汤鸡的模样,忍不住失笑出声。
傅从容笑了笑,脸便跟着红了,将头扭到一边,伸手对秦飞羽道:“来,我拉你上岸!”
秦飞羽后知后觉低头一看,原本宽松的衣服,此时湿透贴在身上,少女玲珑微微显露,很是有些尴尬。
她拉着傅从容的手,一手捂着胸口,低着头跟着前头的人一步步上了岸。
“你在此歇一歇,我去林子里打些猎物回来,我们再回去!”傅从容背对着她低声道。
秦飞羽讷讷点头,心知他是为了避免自己尴尬主动避开。
她坐在林荫下,伸手拧着衣服上的积水,希望能干的快一些。
夏日天气变幻莫测,原本晴空万里,明晃晃的照着山林。
眨眼间,乌云就布满天空,狂风呼啸穿过林间,摇的树梢哗哗作响。
秦飞羽霍然起身:“师兄!”
山里大雨来的快,一个不好还会引发山洪,实在大意不得。
她心中焦急要不要去找傅从容,又怕自己一旦走开,傅从容回来寻她不见,两人在山里失了方向。
她正着急之时,傅从容背着筐回来了。
“走!”两人时常来山里,自然知道要去哪里避雨。
不多时,便找到一处崖壁缝隙,崖壁缝隙天长日久被风雨吹打,形成一个天然透风穴口。
岩石上方的大树,将下方遮盖的严实,风从缝隙中间穿过,却不会带进一丝雨水。
傅从容放下筐,里头有两只兔子一只野鸡,还有用桐叶包着的一包野果子。
他摸出已经湿透的帕子,将野果子擦拭透亮,才递给她:“吃吧!”
说完又从筐里倒出一些柴火,伸手将岩石底部被风刮成一堆的枯枝野草揽了过来,生了一堆火。
“不冷的!”秦飞羽说完这话才想起。
傅从容生火不是为了驱寒,而是为了给她烘干衣服。
“你也吃!”她将手心的果子递了过去。
火苗渐渐燃起,氤氲的热气随着湿气渐渐升起。
也不知是为了挡住从后方过来的凉风,还是为了靠近取暖,不知不觉,两人似乎靠的有些近了。
秦飞羽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有些滚烫的厉害。
她伸手想抓些柴火添进火堆,却是无意抓住了旁边人的手。
她手指如触电,惊得猛地要缩回手,却被那只手反过来紧紧抓住。
“你.....”她低呼一声,扭头去看傅从容。
却见他抓住自己的手,将头扭到一边,像是什么也没发生。
她又羞又急,想缩回手,那手却是怎么也抽不出来。
雨渐渐停了,他也不曾松开手。
两人手牵手,漫步在余晖落下的林间。
静谧的山间,安静的能听见人的心跳声,噗通噗通跳得那么重。
二人走到后山出口时,傅从容突然停下了脚步。
落后他半步的秦飞羽低着头,一头撞在了他的背上。
“唔!”她低呼一声,不解的抬头看他,不明白怎么突然停下了。
傅从容转身回头,一脸认真看着她:“飞羽,待我们下山之后,我可否迎......”
“不可以!”他话未说完,就被她无情打断。
“师兄!你该知道,我们只能是师兄弟!”